第四十三节 舍与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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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当初汉高祖刘邦去世之前曾留下遗言，“非刘氏而王者，若无功，上所不置而侯者，天下共诛之。[http://]”因此两汉期间只有刘姓宗室才能封王，其他异姓功臣至多只能封到列侯。哪怕是曾经一度被封为齐王、楚王汉室第一开国功臣韩信，死后亦被贬为了淮阴侯。诚然吕后当政之时也曾“大封诸吕”。但吕后过世之后，这些个吕姓王爷也随之灰飞烟灭了历史长河之中。
现如今汉帝刘协威严或许还不及当初吕后压制之下惠帝刘盈，但诸侯林立互相制约情况下，除了公然宣布自立为帝袁氏兄弟之外，还真没哪个诸侯敢向朝廷请封为王。因此“侯”依旧是眼下大汉高爵位。汉朝侯爵，主要分为有封邑列侯，以及没有封邑关内侯。其中列侯又依封邑大小，细分为县侯、乡侯、亭侯。像之前朝廷封与蔡吉“费亭侯”就属于列侯之中末位亭侯。照理说汉帝要提高蔡吉地位，应该封她未县侯或乡侯。然而这会儿吴硕所提“齐侯”却极为特殊。
“齐”汉朝并非是“县”，而是“郡”，为确切点说应该是“国”。历来齐国都是留给汉室宗亲封邑。直到后一任齐王刘喜无子而逝，齐国才被归并到青州。且不论齐侯封邑已变向地高于普通县侯。由于“齐”还是春秋五霸、战国七雄之一齐国国号，其地缘政治上影响力加不容小觑。正如历史上，孙策被封为吴侯之后，整个古吴国地区世家名门心思都为之活络了起来。哪怕是与孙策有深仇江东名门陆氏，后也顺应“天意”投靠了孙策。
因此当听到吴硕要自己封蔡吉为齐侯之后，刘协眼中立刻就闪过了一丝诧异与迟疑，“吴卿此言当真？以蔡安贞之功勋，封其为齐侯未免太过了吧。”
面对刘协质疑，吴硕语重心长地解释道，“陛下明鉴。正因为蔡安贞功勋不高，实力不强，故才可以封其为齐侯。反观曹操、刘表等大诸侯，陛下对其封赏则因慎之又慎，以免其趁势做大威胁朝廷。如此扶持小诸侯对抗大诸侯，方为合纵连横之策。此外，眼下不仅是曹操正陷入生死存亡危机，朝廷安危同样也系于一线之间。若蔡安贞出兵出粮能为朝廷解围，其功绩难道不值一个齐侯头衔？”
刘协听罢吴硕一番分析，心中终于不再有所犹豫，旋即面露微笑着点头说道，“善，曹蔡联姻之事就按吴卿计策来办。不过朝廷既然封了蔡安贞为齐侯，是否也该对庐江刘玄德有所表示，令其好好杀杀刘景升威风？”
吴硕见刘协这么就举一反三，不禁欣慰地颔首道，“陛下圣明，刘景升与孙伯符皆是心怀叵测之辈，用刘玄德牵制二人再合适不过也。”
且就吴硕、董承将“曹蔡联姻”背后利弊逐一分析给刘协听之时，同城之中荀彧也将相似内容疾于锦帛之上，命信使马加鞭连夜送往官渡曹军大营。[http://]因此翌日一早，曹操便自己帅帐之中收到了来自许都急件。
“公达如何看待此事？”眼瞅着坐对面荀攸看完整封信，曹操不由换了个坐姿探身询问道。与外界想象中不同是曹操读完荀彧来信之后并没有显得有多惊讶。事实上，诸侯间联姻汉末并不稀奇。影响比较大有吕布与袁术两家联姻。而就曹操东征吕布之前，他还将自己一个侄女许配给了孙策幼弟孙匡。不过“曹蔡联姻”显然与“曹孙联姻”有所不同，曹操不可能随便挑个曹家小子去和蔡吉完婚。所以这会儿曹操不得不谨慎地听取幕僚意见。
却见荀攸搁下手中信，拱手答道，“回主公，与蔡氏联姻不失为化解官渡之困契机。但正如文若所言，此事若处理不好，日后则会后患无穷。此属下还是要再问一句，许攸真不知袁绍军粮之所？”
“子远来投之前，淳于琼尚未押解军粮过黄河，故对袁绍之后布置并不熟悉。而其提供几个据点，孤也派人探查过了，皆不是袁绍屯粮爱者小说网每天第一时间奉献！！之所。若非如此，孤也根本不用理会吴硕、董承等小人进言。”曹操咬牙切齿地摆手道。原来由于许攸比原有历史要早一步投靠曹操，使得其失去了掌握袁绍军粮所之地先机。而曹操自然也不可能再像原有历史那样，通过火烧乌巢来上演以寡敌众绝地大反击。
“既然如此。那主公还须认真考虑一下与蔡氏联姻之事。蔡安贞粮草与兵马固然能解主公燃眉之急。可袁氏之鉴也不得不防”荀攸毫不避讳地向曹操提议道。
“袁氏之鉴？吾曹家子弟怎会像袁绍、袁术两兄地那般愚钝。”曹操不以为然地笑了笑。
可荀攸却还是表情严肃地拱手劝谏道，“主公明鉴。昂公子确实为人敦厚，且胸襟豁达，绝非袁绍、袁术之流。可恕攸多言，主公其他子嗣尚都年幼，将来会如何，还不能妄下定论。何况主公一旦与蔡安贞联姻，难保朝廷不会利用这层关系来插手主公家事。须知吴硕与董承此番谋得正是曹氏未来！”
荀攸一番推心置腹言语，令曹操不由陷入了沉思之中。确实，曹操几个儿子中除了曹昂已经二十二岁成年了之外，次子曹丕十二岁、三子曹彰十岁、四子曹植七岁皆未成年，五子曹熊是尚襁褓之中。并且以曹操精力，日后为曹氏一门继续开枝散叶那是铁板钉钉事。如此多子嗣要说以后不会有间隙，那也是不可能事。唯一令曹操深感宽慰是曹昂与几个幼弟年纪相差十多岁，继承家主问题上应该不会像袁绍袁术兄弟那般尖锐。可正如荀攸所言，要是朝廷利用蔡安贞实力与曹家子身份来干预曹氏继承问题，那可就不容乐观了。
于是曹操思虑了半晌之后，张口向荀攸问道，“那依公达之见，孤应该选哪个儿子前去青州联姻？”
“却不知主公对曹蔡联姻有何期盼？”荀攸仰首反问。
曹操长眉一挑冲着荀攸拱手一揖道，“愿闻其详。”
荀攸见状便顺着曹操话头侃侃而谈道，“若主公想借曹蔡联姻以曹家子取蔡安贞而代之，可派大公子昂前去青州成婚。昂公子年纪与蔡安贞相仿，且英气杰济，猛锐冠世。其到达青州之后必能吸引一批当地名将名士为曹氏所用。此外攸听闻，昂公子似乎与蔡安贞颇为情投意合。若昂公子此番能一举俘获蔡安贞之芳心，令其交出权势退深院相夫教子，则主公大事可成也。”
荀攸分析这番远景虽颇为诱人，可曹操听到这里却兀自摇了摇头道，“蔡安贞并非安于深闺寻常女子。依孤看来，倒是昂儿那傻小子对蔡安贞一厢情愿念念不忘。故二人成婚之后，以谁为主还不得而知。”
荀攸见曹操如此放话，倒也没有气馁，而是继续向其分析道，“若主公仅想借曹蔡联姻，与蔡安贞暂时结盟共同对付袁绍。则攸建议，主公可选二公子丕去青州联姻。丕公子既非长子，也非嫡子，且小蔡安贞六岁，眼下才十二岁。其与爱者小说网每天第一时间奉献！！蔡安贞成婚之后，至少三年内仅能有夫妻之名，而无法行夫妻之实。以主公之雄才大略，有蔡安贞旁相助，三年内必能诛灭袁绍平定河北。届时是与蔡安贞瓜分河北四州，还是趁势出兵征讨蔡安贞彻底一统北方，全主公一念之间。只是如此一来丕公子便成了‘质子’，不知主公可否舍得？”
荀攸所谓质子，当然不是指后世物理学上带16x1-19库仑正电荷亚原子粒子，而是指古代派往敌方或他国去人质。历来能被称为“质子”人质，都是王子或世子等贵族子弟。诸侯林立春秋战国时期，各国间互送质子现象十分常见。像是秦始皇与其父亲赢异人就都曾赵国做过质子。不过两国两势力爱者小说网每天第一时间奉献！！一旦交恶交战，头一个倒霉就是质子。曹丕虽是庶子，但终究也还是曹操亲儿子，加之又尚未成年。因此荀攸才会问曹操舍不舍得。
然而对于已经送一个女儿入宫，送一个侄女远嫁东吴曹操来说这似乎并不是问题。却听曹操傲然答道，“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只要蔡安贞肯嫁，孤又何惧送一子为质。”
荀攸眼见曹操为了成就霸业不惜牺牲一子，咋舌敬佩之余，不由顺势进言道，“既然主公已有此决心。攸建议主公可先提议用丕公子联姻，试探一下朝廷与蔡安贞态度再做决断。”
曹操听罢荀攸所言，也觉得先探一探蔡吉那边口风，总好过自己这边瞎猜。毕竟寻常百姓婚嫁都要讲究个三媒六聘，何况是这是诸侯之婚。于是曹操当即点头答应道，“善，就依公达之计来办。”
此时此刻，远东莱蔡吉并不知晓有一帮老头子正算计自己婚姻大事。这会儿她正忙着张罗开科取士之事。话说蔡吉当初主持完讲武堂毕业典礼之后，便向东莱、北海两郡发出榜文宣布向此二郡开科取士。依照蔡吉榜文中说法，无论是何出身，只要自认为有才华者，都可以八月十五日之前到黄县报名参加科举考试。中第者不仅能青、徐二州麾下谋得一官半职，甚至还有机会被蔡吉直接招入幕府。不过为了安抚世家大族，蔡吉同时也规定，若因德行兼备而得地方官举荐者，可以绕过初试，直接参加策问。
虽说眼下曹操正与袁绍对峙于官渡，刘家王朝似乎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紧要关头。但对青、徐两州绝大多数世家名门以及寒门之士而言，蔡吉开科取士消息显然要比曹袁之战战况加吸引人。毕竟无论曹操与袁绍谁胜谁负，刘协与袁绍谁来做皇帝，地方上政务终究还需地方上官吏来打理。只要能蔡吉手中谋得一官半职，甚至只是稍稍显露一下名声，都可能是就此打开仕途一次契机。
因此整个六、七月，每天都有来自青州、徐州甚至兖州、豫州士人，或骑着马，或驾着车，或干脆步行，自四面八方蜂拥至黄县。为此黄珍不得不城内单独开辟出一片坊区，用来招待这些前来应考士人们。而这片坊区也由此博得了“才子坊”美誉。
不过相比那些住才子坊前来碰运气毛遂自荐者，另一些住城中独门院落之中，或豪华酒肆之中考生则明显要扎眼得多。这些人往往坐着精美马车或牛车，身边跟着大批仆从，其本人不仅长得玉树临风，而且十有都握有地方官举荐。不用问，这些从外貌到打扮都堪比后世明星考生就是所谓豪门子弟。中国官场自古以来都有以貌取人习惯。一个人要是长得不好看，那他就算再有才华，仕途一定也是坎坷。因此汉朝地方官举荐人才，头一个条件就是人张得要端正，气质好官场上那是人见人爱。
如此一来可算是让黄县城内小娘子、小媳妇们饱足了眼福。不少已到婚嫁年龄少女是就此做起了玫瑰色美梦来。这一日，当一辆载着偏偏贵公子牛车穿过街巷之时，照例又有诸多痴情少女一路追着牛车将自己所绣荷包、绢帕乃至果子丢入车内以示爱意。见此情形，立于楼阁之上郭嘉不禁摇着扇子感叹道，“可惜了这诸多小娘子一番心意啊。”
站一旁看热闹蔡吉不由揶揄着反问道，“奉孝先生何出此言？自古以来都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奉孝又怎能肯定那些个少女不会因这次机会找到自己意中人？”
“那些涂脂抹粉俊郎君，一路风尘仆仆地赶来黄县，可不是为了同寻常人家小娘子谈情说爱哟。”郭嘉回过头冲着蔡吉似笑非笑地问道，“主公难道还看不出这些少年郎君心思？”
蔡吉被郭嘉如此一问，也不好再继续装傻充愣。只得干咳一声，向郭嘉澄清道，“本府此番开科取士招是人才，而不是夫婿。”</P></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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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当初汉高祖刘邦去世之前曾留下遗言，“非刘氏而王者，若无功，上所不置而侯者，天下共诛之。[http://]”因此两汉期间只有刘姓宗室才能封王，其他异姓功臣至多只能封到列侯。哪怕是曾经一度被封为齐王、楚王汉室第一开国功臣韩信，死后亦被贬为了淮阴侯。诚然吕后当政之时也曾“大封诸吕”。但吕后过世之后，这些个吕姓王爷也随之灰飞烟灭了历史长河之中。
现如今汉帝刘协威严或许还不及当初吕后压制之下惠帝刘盈，但诸侯林立互相制约情况下，除了公然宣布自立为帝袁氏兄弟之外，还真没哪个诸侯敢向朝廷请封为王。因此“侯”依旧是眼下大汉高爵位。汉朝侯爵，主要分为有封邑列侯，以及没有封邑关内侯。其中列侯又依封邑大小，细分为县侯、乡侯、亭侯。像之前朝廷封与蔡吉“费亭侯”就属于列侯之中末位亭侯。照理说汉帝要提高蔡吉地位，应该封她未县侯或乡侯。然而这会儿吴硕所提“齐侯”却极为特殊。
“齐”汉朝并非是“县”，而是“郡”，为确切点说应该是“国”。历来齐国都是留给汉室宗亲封邑。直到后一任齐王刘喜无子而逝，齐国才被归并到青州。且不论齐侯封邑已变向地高于普通县侯。由于“齐”还是春秋五霸、战国七雄之一齐国国号，其地缘政治上影响力加不容小觑。正如历史上，孙策被封为吴侯之后，整个古吴国地区世家名门心思都为之活络了起来。哪怕是与孙策有深仇江东名门陆氏，后也顺应“天意”投靠了孙策。
因此当听到吴硕要自己封蔡吉为齐侯之后，刘协眼中立刻就闪过了一丝诧异与迟疑，“吴卿此言当真？以蔡安贞之功勋，封其为齐侯未免太过了吧。”
面对刘协质疑，吴硕语重心长地解释道，“陛下明鉴。正因为蔡安贞功勋不高，实力不强，故才可以封其为齐侯。反观曹操、刘表等大诸侯，陛下对其封赏则因慎之又慎，以免其趁势做大威胁朝廷。如此扶持小诸侯对抗大诸侯，方为合纵连横之策。此外，眼下不仅是曹操正陷入生死存亡危机，朝廷安危同样也系于一线之间。若蔡安贞出兵出粮能为朝廷解围，其功绩难道不值一个齐侯头衔？”
刘协听罢吴硕一番分析，心中终于不再有所犹豫，旋即面露微笑着点头说道，“善，曹蔡联姻之事就按吴卿计策来办。不过朝廷既然封了蔡安贞为齐侯，是否也该对庐江刘玄德有所表示，令其好好杀杀刘景升威风？”
吴硕见刘协这么就举一反三，不禁欣慰地颔首道，“陛下圣明，刘景升与孙伯符皆是心怀叵测之辈，用刘玄德牵制二人再合适不过也。”
且就吴硕、董承将“曹蔡联姻”背后利弊逐一分析给刘协听之时，同城之中荀彧也将相似内容疾于锦帛之上，命信使马加鞭连夜送往官渡曹军大营。[http://]因此翌日一早，曹操便自己帅帐之中收到了来自许都急件。
“公达如何看待此事？”眼瞅着坐对面荀攸看完整封信，曹操不由换了个坐姿探身询问道。与外界想象中不同是曹操读完荀彧来信之后并没有显得有多惊讶。事实上，诸侯间联姻汉末并不稀奇。影响比较大有吕布与袁术两家联姻。而就曹操东征吕布之前，他还将自己一个侄女许配给了孙策幼弟孙匡。不过“曹蔡联姻”显然与“曹孙联姻”有所不同，曹操不可能随便挑个曹家小子去和蔡吉完婚。所以这会儿曹操不得不谨慎地听取幕僚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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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氏之鉴？吾曹家子弟怎会像袁绍、袁术两兄地那般愚钝。”曹操不以为然地笑了笑。
可荀攸却还是表情严肃地拱手劝谏道，“主公明鉴。昂公子确实为人敦厚，且胸襟豁达，绝非袁绍、袁术之流。可恕攸多言，主公其他子嗣尚都年幼，将来会如何，还不能妄下定论。何况主公一旦与蔡安贞联姻，难保朝廷不会利用这层关系来插手主公家事。须知吴硕与董承此番谋得正是曹氏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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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曹操思虑了半晌之后，张口向荀攸问道，“那依公达之见，孤应该选哪个儿子前去青州联姻？”
“却不知主公对曹蔡联姻有何期盼？”荀攸仰首反问。
曹操长眉一挑冲着荀攸拱手一揖道，“愿闻其详。”
荀攸见状便顺着曹操话头侃侃而谈道，“若主公想借曹蔡联姻以曹家子取蔡安贞而代之，可派大公子昂前去青州成婚。昂公子年纪与蔡安贞相仿，且英气杰济，猛锐冠世。其到达青州之后必能吸引一批当地名将名士为曹氏所用。此外攸听闻，昂公子似乎与蔡安贞颇为情投意合。若昂公子此番能一举俘获蔡安贞之芳心，令其交出权势退深院相夫教子，则主公大事可成也。”
荀攸分析这番远景虽颇为诱人，可曹操听到这里却兀自摇了摇头道，“蔡安贞并非安于深闺寻常女子。依孤看来，倒是昂儿那傻小子对蔡安贞一厢情愿念念不忘。故二人成婚之后，以谁为主还不得而知。”
荀攸见曹操如此放话，倒也没有气馁，而是继续向其分析道，“若主公仅想借曹蔡联姻，与蔡安贞暂时结盟共同对付袁绍。则攸建议，主公可选二公子丕去青州联姻。丕公子既非长子，也非嫡子，且小蔡安贞六岁，眼下才十二岁。其与爱者小说网每天第一时间奉献！！蔡安贞成婚之后，至少三年内仅能有夫妻之名，而无法行夫妻之实。以主公之雄才大略，有蔡安贞旁相助，三年内必能诛灭袁绍平定河北。届时是与蔡安贞瓜分河北四州，还是趁势出兵征讨蔡安贞彻底一统北方，全主公一念之间。只是如此一来丕公子便成了‘质子’，不知主公可否舍得？”
荀攸所谓质子，当然不是指后世物理学上带16x1-19库仑正电荷亚原子粒子，而是指古代派往敌方或他国去人质。历来能被称为“质子”人质，都是王子或世子等贵族子弟。诸侯林立春秋战国时期，各国间互送质子现象十分常见。像是秦始皇与其父亲赢异人就都曾赵国做过质子。不过两国两势力爱者小说网每天第一时间奉献！！一旦交恶交战，头一个倒霉就是质子。曹丕虽是庶子，但终究也还是曹操亲儿子，加之又尚未成年。因此荀攸才会问曹操舍不舍得。
然而对于已经送一个女儿入宫，送一个侄女远嫁东吴曹操来说这似乎并不是问题。却听曹操傲然答道，“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只要蔡安贞肯嫁，孤又何惧送一子为质。”
荀攸眼见曹操为了成就霸业不惜牺牲一子，咋舌敬佩之余，不由顺势进言道，“既然主公已有此决心。攸建议主公可先提议用丕公子联姻，试探一下朝廷与蔡安贞态度再做决断。”
曹操听罢荀攸所言，也觉得先探一探蔡吉那边口风，总好过自己这边瞎猜。毕竟寻常百姓婚嫁都要讲究个三媒六聘，何况是这是诸侯之婚。于是曹操当即点头答应道，“善，就依公达之计来办。”
此时此刻，远东莱蔡吉并不知晓有一帮老头子正算计自己婚姻大事。这会儿她正忙着张罗开科取士之事。话说蔡吉当初主持完讲武堂毕业典礼之后，便向东莱、北海两郡发出榜文宣布向此二郡开科取士。依照蔡吉榜文中说法，无论是何出身，只要自认为有才华者，都可以八月十五日之前到黄县报名参加科举考试。中第者不仅能青、徐二州麾下谋得一官半职，甚至还有机会被蔡吉直接招入幕府。不过为了安抚世家大族，蔡吉同时也规定，若因德行兼备而得地方官举荐者，可以绕过初试，直接参加策问。
虽说眼下曹操正与袁绍对峙于官渡，刘家王朝似乎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紧要关头。但对青、徐两州绝大多数世家名门以及寒门之士而言，蔡吉开科取士消息显然要比曹袁之战战况加吸引人。毕竟无论曹操与袁绍谁胜谁负，刘协与袁绍谁来做皇帝，地方上政务终究还需地方上官吏来打理。只要能蔡吉手中谋得一官半职，甚至只是稍稍显露一下名声，都可能是就此打开仕途一次契机。
因此整个六、七月，每天都有来自青州、徐州甚至兖州、豫州士人，或骑着马，或驾着车，或干脆步行，自四面八方蜂拥至黄县。为此黄珍不得不城内单独开辟出一片坊区，用来招待这些前来应考士人们。而这片坊区也由此博得了“才子坊”美誉。
不过相比那些住才子坊前来碰运气毛遂自荐者，另一些住城中独门院落之中，或豪华酒肆之中考生则明显要扎眼得多。这些人往往坐着精美马车或牛车，身边跟着大批仆从，其本人不仅长得玉树临风，而且十有都握有地方官举荐。不用问，这些从外貌到打扮都堪比后世明星考生就是所谓豪门子弟。中国官场自古以来都有以貌取人习惯。一个人要是长得不好看，那他就算再有才华，仕途一定也是坎坷。因此汉朝地方官举荐人才，头一个条件就是人张得要端正，气质好官场上那是人见人爱。
如此一来可算是让黄县城内小娘子、小媳妇们饱足了眼福。不少已到婚嫁年龄少女是就此做起了玫瑰色美梦来。这一日，当一辆载着偏偏贵公子牛车穿过街巷之时，照例又有诸多痴情少女一路追着牛车将自己所绣荷包、绢帕乃至果子丢入车内以示爱意。见此情形，立于楼阁之上郭嘉不禁摇着扇子感叹道，“可惜了这诸多小娘子一番心意啊。”
站一旁看热闹蔡吉不由揶揄着反问道，“奉孝先生何出此言？自古以来都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奉孝又怎能肯定那些个少女不会因这次机会找到自己意中人？”
“那些涂脂抹粉俊郎君，一路风尘仆仆地赶来黄县，可不是为了同寻常人家小娘子谈情说爱哟。”郭嘉回过头冲着蔡吉似笑非笑地问道，“主公难道还看不出这些少年郎君心思？”
蔡吉被郭嘉如此一问，也不好再继续装傻充愣。只得干咳一声，向郭嘉澄清道，“本府此番开科取士招是人才，而不是夫婿。”</P></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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