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节 忍字头上一把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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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清虽不知为何做生意要讲究以和为贵，但既然蔡吉做出如此表示。就说明她不会为了生意而与段家硬碰硬。故而张清欣然接受了蔡吉“以工商兴东莱”方针，并接下来日子里全心全意地为蔡吉挑选幼童，招募工匠。不过作为蔡吉家臣，张清终还是没有动用蔡吉手里嫁妆。蔡吉虽觉得那些发簪、玉佩留着也没多大用处。但为了不辜负张清一片心意，她之后便再也没有提起过变卖嫁妆一事。不过这也让蔡吉愈发迫切地想要将她海盗计划付诸实施。
好磨人等待并没有持续太久。十天后管承等人驾驶三艘大海盗船自海路进抵黄县城外龙口港。一同随行还有一百多个老弱妇孺，照管承说法这些都是水寨头领们家眷，想见识见识郡府模样便一起跟来了。而蔡吉却清楚这是管承特意送来人质，旨向她表示己方投效诚意。这种做法汉末并不少见。一些诸侯甚至用联姻方式来达到变向为质目，不用说终被牺牲还是诸多如花似玉闺秀千金。毕竟义气这种东西可以尊敬，可以向往，可以信任，却唯独不能凭仗。
所以心知肚明蔡吉当即表示，可以让管统安排这些家眷住黄县多玩一段日子。而管承见蔡吉接收了人质亦兴高采烈地邀请众人上船一游，同时也为彰显一下己方实力。说实话，管承带来海船与蔡吉上一世印象中战船相差甚远。乍一看上去就是三艘渔船而已。不过其中号称能装五六十人三桅帆船块头还是挺大，目测大约有二十多米长，宽七米左右。其甲板上还装有八个分别操控帆、锚以及渔网木质绞车。听管承介绍说这种绞车叫“车筒”，是他们劫下棒子贡船后自己改装上去。此外船尾甲板处设有一人高舵楼，各有两间休息室，里边摆放着案几、香炉显然是三韩贡使留下。就外表来看这船同蔡吉前一世影视片中见过香港老式渔船很像。唯一不同地方是船舱及风帆。显然这个时代还未发明水密隔舱结构。甲板下船体几乎是通长，只有船首和船尾处各隔了两间房间用来储存粮食和淡水。至于另两艘较小帆船据管承坦言甲板下边都没隔房间。至于船帆也同蔡吉印象中招牌似中国帆不同。这三艘船船帆都是用布做，用人字桅悬挂且没有竹竿等矩支撑帆上。
难道中国这时候还没发明硬帆？不对呀，据史料记载东汉南方已经出现硬帆了啊。还是说硬帆还没北方推广开来？蔡吉不解地蹙起了眉头。当然这也是有可能，毕竟同一时期罗马、埃及等国也使用软帆。不，为确切点说由于不产竹子欧洲中东等国之后几个世纪里用都是软帆。而中国则就地取材发明了招牌专利——硬帆。相较软帆而言，中式硬帆，受风效率高；可以绕桅杆转动，能迎风。硬帆轻，因为有支持骨，所以帆质量要求很低，就算破了很多洞也没有关系。因此就造船技术而言古中国一直都是走世界前列。直到欧洲人发展出全帆装，即全部桅杆都装有横帆，但后桅下部还有斜桁纵帆，这才帆船制造技术上超越中国。不过对体型较小船来说，硬帆依旧是佳选择。
而就蔡吉低头沉思之时，一旁管承却看有些惴惴不安。生怕府君嫌弃他连忙试探着问道：“主公，船可有不妥？”
蔡吉被管承一句“主公”一叫，立即就回过神。话说这还是除张清等蔡府家将之外，第一次有人称自己为主公。于是蔡吉当即默认了管承改口，欣然应道：“这船不错，挺大。不过吉曾京师看过比这大船。不如本府此将那船画出来。也请管将军帮本府参看参看，能否借鉴改装战船。”
管承一听蔡吉要指点自己造船，心里多少有些不以为然。不过他表面上还是十分殷勤地叫人拿来了笔墨，甚至还提供了一块干净白布让眼前小蔡府君挥毫作画。蔡吉接过毛笔闭上眼睛，回想了一番自己上一世见过诸多中国古帆船之后，然后气定神闲地落笔作画起来。由于上一世蔡吉曾学校里学过国画，因此不一会儿时间一艘栩栩如生四桅帆船便跃然布上。直看得管承等人啧啧称奇。
站蔡吉身旁太史慈是抚着长须点头道，“小府君画这是蓆帆。确实，官船多用蓆帆。”
“蓆帆？”蔡吉不解地扭头问道。
“蓆帆正是这画上帆。像眼下这三艘船帆，叫布帆；而像画上撑有竹蔑帆，叫蓆帆。”太史慈进一步解释道。
蔡吉听罢这才意识到，原来东汉尚处于软硬帆交替使用时期，硬帆这个时代叫蓆帆。幸好刚才没说什么自己突发奇想有一发明。否则这脸可就真丢大了。不过正当蔡吉暗自庆幸之时，一旁管承却伸长了脖子指着画上另一艘无帆无甲板船问道：“主公，这是什么船？为何要隔成这副模样？这样一来人坐船里划桨岂不是很不方便？”
“此乃上图帆船内部样子。本府当时也如此问过。不过船家告诉本府，此法叫水密隔舱，就是用隔舱板把船舱分成互不相通八间舱舍。由于舱与舱之间严密分开，故而航行中，即便有一两个舱舍破损进水，水也不会流到其他舱舍。只要把进水舱舍里货物搬走，就可以修复破损地方，不会影响船继续航行。而倘若进水太多，船支撑不住，亦只需抛弃货物，减轻载重量，船也不至于很沉入海底。”蔡吉小心翼翼地解释道。
不过蔡吉这一次倒并没有摆乌龙。管承听罢她一番解释之后，立即连连称赞说：“不错，不错。真是好办法。难怪官船那么结实，原来还有此等妙计。这隔舱板一块块看着就像肋骨一样。若照此图造船怕是连肋骨都不用加了。主公，请将此图赐予末将。末将定能照此图为主公造出战船来。”
“此图本就是为将军所画。本府还怕画得不好，误人子弟呢。”蔡吉说着大方地将图交给了管承。
管承接过图纸，不禁眉开眼笑着说道：“主公画得可比水寨里木匠好得多。咱一看就知道这是什么。”
蔡吉听管承将自己与木匠做对比，倒也不生气，反而追问道：“汝等水寨里有造船工匠？”
“是呀。手艺可好了。这些船都是他们造。”管承点头应道。
“如此甚好。本府正打算着人建造海船。有长广水寨相助，此事定能事倍功半。”蔡吉心想这还真是瞌睡有人送枕头。
而管承一听蔡吉打算造海船，便知是要为水军扩军，于是赶紧抱拳道：“喏。末将这就修一封，让工匠赶来郡府听候主公差遣。”
蔡吉见管承说话时而粗鲁时而又有礼，不由好奇地问道：“哦，管将军念过？”
“不瞒主公，末将幼时也上过几天私塾。”管承略带尴尬地解释道。
“既念过，可有表字？”蔡吉又问道。
“先生取字，子奉。”管承答道。
“那从今日起吾就称汝子奉吧。子奉，汝即已拜水军司马，可得多读多张见识才行。”蔡吉一面拉近与管承关系，一面语重心长地劝说道。
管承一听蔡吉改口称自己表字，便知其将自己收纳为了心腹，于是立马恭敬地冲着蔡吉作揖道：“末将回去后一定找看。”
“吾手边就有春秋，可借于汝。”蔡吉说罢，心想自己这不是“孙权劝学”嘛。却不知现下16岁吕蒙是否已随他姐夫邓当追随小霸王孙策。不过想归想，蔡吉很就收起了心神，向管承询问起了打劫之事，“子奉，三韩那边可有消息？”
“回主公，据水寨探子来报六月下旬会有一队马韩贡船启程。”管承压低了声音禀报道。
蔡吉得了管承确切消息，总算是稍稍安了心。只见她冲着管承微微颔首道，“此番东莱水军初阵就拜托诸君了。”
“喏！”
既然该看都看了，该说都说了，该听也都听了。蔡吉便与太史慈等人一起下了船。可正当她要登上牛车打道回府之时，却见管承兴匆匆地带着一个年约岁女孩儿前来施礼道：“主公，此乃末将表妹阿九。”
“小女令狐九见过府君。”跟管承身后女孩怯生生地向蔡吉福了福。
然而还未等蔡吉开口，管承立马便用猪哥般表情向其推荐道，“小妹仰慕主公年少有为，想侍奉主公左右，做个丫鬟也成。还请主公成全。”
这是刚送完人质，再送美女吗。蔡吉打量了一下面前管承，又瞅了瞅那眉目如画女孩儿。心想眼下正是同海贼合作关键时刻，还是先把人收下再说。既然打定了主意蔡吉便欣然点头道：“那本府就却之不恭了。”
管承见蔡吉爽地收下了自己表妹，忙不迭地就将身后女孩推上了牛车。临走时还不忘提醒蔡吉一句说：“阿九年纪小，若有伺候不周之处，还请主公见谅。”
而蔡吉看着管承远去身影，感叹这时代女子身份低微同时，亦觉得这管承绝非寻常武夫。但这样叹息也只是一闪而过而已。蔡吉看来一方诸侯若想有所建树，就必须得有接纳多种人才胸襟。动不动就怀疑手下脑后张反骨人是无法得到人才。所以她现所要做就是先安置好车上那位令狐小妹妹。等第一笔海上“买卖”做成之后，蔡吉自会向管承等人公开女性身份。因为蔡吉自付官府军事威慑加上巨大利润诱惑，一定能让管承等海贼彻底接受自己这个女主公。
蔡吉一边想着日后如何向管承等人表明身份，一边掀起了帘子坐上了马车。可她一抬头却见那女孩儿正局促地窝角落用警惕目光打量着自己。见此情形蔡吉一面心中苦笑，一面露出和善笑容向女孩劝说道：“汝不用怕。本府不会伤害汝。”
哪知蔡吉越是这么说，那女孩就越是缩得厉害。无奈之下，蔡吉只得端正了坐姿，招呼车夫赶车。然而就牛车驾动后不久，那个起初静若处子女孩突然如脱兔一般一跃而起一把将蔡吉压倒地。紧接着一把冰冷利刃就抵上了她喉咙。
“小娘子有话好说。先把刀放下如何？”惊魂未定蔡吉咽了口唾沫道。
可对方却瞪着一双滚圆眼睛，如桀骜小猫一般，冷哼道：“我才不上当呢。我一放手汝这小子一定喊人。”
“汝难道要这么抵着本府喉咙一直到太守府？若是一不小心伤到了本府，那汝兄长和家人可得头痛了哟。”稍稍定神蔡吉婉转地警告道。
女孩听罢不由将刀子稍稍挪离了蔡吉喉咙。不过她依旧瞪着眼睛威吓道，“汝这小子听好了。我阿九才不会嫁给汝这等手不能提肩不能抗毛头小子呢。我日后夫君定要是骑骏马、穿银盔、美须髯大英雄。”
蔡吉听罢女孩一番对未来夫君向往之后，不禁再一次诚心诚意地发誓道：“小娘子放心，本府确实对汝没有非分之想。”
“骗人！汝上车时还对我色迷迷笑。”女孩涨红了脸道。
蔡吉万万没想到有一天竟会被一个岁女孩说笑起来色迷迷。不过对方既已深怀偏见，那自己再怎么发誓都是没有用。而立马公布女儿身又不利于接下来与海贼们合作。于是思前想后之下，蔡吉当即一咬牙冷笑道：“本府喜好是妖娆美女。像汝这等要胸没胸，要臀没臀女娃儿，本府才不上心呢。”
随着啪地一声脆响，女孩甩了蔡吉一巴掌之后，便以迅雷不及掩耳速度跳回原来位置，并毫不气地骂了句，“登徒子！”
蔡吉捂着半边脸，慢慢做坐起身，心想挨巴掌总比被刀抵着好。可转念又一想，刚才情形还真是名副其实“忍字头上一把刀”啊。</P></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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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清虽不知为何做生意要讲究以和为贵，但既然蔡吉做出如此表示。就说明她不会为了生意而与段家硬碰硬。故而张清欣然接受了蔡吉“以工商兴东莱”方针，并接下来日子里全心全意地为蔡吉挑选幼童，招募工匠。不过作为蔡吉家臣，张清终还是没有动用蔡吉手里嫁妆。蔡吉虽觉得那些发簪、玉佩留着也没多大用处。但为了不辜负张清一片心意，她之后便再也没有提起过变卖嫁妆一事。不过这也让蔡吉愈发迫切地想要将她海盗计划付诸实施。
好磨人等待并没有持续太久。十天后管承等人驾驶三艘大海盗船自海路进抵黄县城外龙口港。一同随行还有一百多个老弱妇孺，照管承说法这些都是水寨头领们家眷，想见识见识郡府模样便一起跟来了。而蔡吉却清楚这是管承特意送来人质，旨向她表示己方投效诚意。这种做法汉末并不少见。一些诸侯甚至用联姻方式来达到变向为质目，不用说终被牺牲还是诸多如花似玉闺秀千金。毕竟义气这种东西可以尊敬，可以向往，可以信任，却唯独不能凭仗。
所以心知肚明蔡吉当即表示，可以让管统安排这些家眷住黄县多玩一段日子。而管承见蔡吉接收了人质亦兴高采烈地邀请众人上船一游，同时也为彰显一下己方实力。说实话，管承带来海船与蔡吉上一世印象中战船相差甚远。乍一看上去就是三艘渔船而已。不过其中号称能装五六十人三桅帆船块头还是挺大，目测大约有二十多米长，宽七米左右。其甲板上还装有八个分别操控帆、锚以及渔网木质绞车。听管承介绍说这种绞车叫“车筒”，是他们劫下棒子贡船后自己改装上去。此外船尾甲板处设有一人高舵楼，各有两间休息室，里边摆放着案几、香炉显然是三韩贡使留下。就外表来看这船同蔡吉前一世影视片中见过香港老式渔船很像。唯一不同地方是船舱及风帆。显然这个时代还未发明水密隔舱结构。甲板下船体几乎是通长，只有船首和船尾处各隔了两间房间用来储存粮食和淡水。至于另两艘较小帆船据管承坦言甲板下边都没隔房间。至于船帆也同蔡吉印象中招牌似中国帆不同。这三艘船船帆都是用布做，用人字桅悬挂且没有竹竿等矩支撑帆上。
难道中国这时候还没发明硬帆？不对呀，据史料记载东汉南方已经出现硬帆了啊。还是说硬帆还没北方推广开来？蔡吉不解地蹙起了眉头。当然这也是有可能，毕竟同一时期罗马、埃及等国也使用软帆。不，为确切点说由于不产竹子欧洲中东等国之后几个世纪里用都是软帆。而中国则就地取材发明了招牌专利——硬帆。相较软帆而言，中式硬帆，受风效率高；可以绕桅杆转动，能迎风。硬帆轻，因为有支持骨，所以帆质量要求很低，就算破了很多洞也没有关系。因此就造船技术而言古中国一直都是走世界前列。直到欧洲人发展出全帆装，即全部桅杆都装有横帆，但后桅下部还有斜桁纵帆，这才帆船制造技术上超越中国。不过对体型较小船来说，硬帆依旧是佳选择。
而就蔡吉低头沉思之时，一旁管承却看有些惴惴不安。生怕府君嫌弃他连忙试探着问道：“主公，船可有不妥？”
蔡吉被管承一句“主公”一叫，立即就回过神。话说这还是除张清等蔡府家将之外，第一次有人称自己为主公。于是蔡吉当即默认了管承改口，欣然应道：“这船不错，挺大。不过吉曾京师看过比这大船。不如本府此将那船画出来。也请管将军帮本府参看参看，能否借鉴改装战船。”
管承一听蔡吉要指点自己造船，心里多少有些不以为然。不过他表面上还是十分殷勤地叫人拿来了笔墨，甚至还提供了一块干净白布让眼前小蔡府君挥毫作画。蔡吉接过毛笔闭上眼睛，回想了一番自己上一世见过诸多中国古帆船之后，然后气定神闲地落笔作画起来。由于上一世蔡吉曾学校里学过国画，因此不一会儿时间一艘栩栩如生四桅帆船便跃然布上。直看得管承等人啧啧称奇。
站蔡吉身旁太史慈是抚着长须点头道，“小府君画这是蓆帆。确实，官船多用蓆帆。”
“蓆帆？”蔡吉不解地扭头问道。
“蓆帆正是这画上帆。像眼下这三艘船帆，叫布帆；而像画上撑有竹蔑帆，叫蓆帆。”太史慈进一步解释道。
蔡吉听罢这才意识到，原来东汉尚处于软硬帆交替使用时期，硬帆这个时代叫蓆帆。幸好刚才没说什么自己突发奇想有一发明。否则这脸可就真丢大了。不过正当蔡吉暗自庆幸之时，一旁管承却伸长了脖子指着画上另一艘无帆无甲板船问道：“主公，这是什么船？为何要隔成这副模样？这样一来人坐船里划桨岂不是很不方便？”
“此乃上图帆船内部样子。本府当时也如此问过。不过船家告诉本府，此法叫水密隔舱，就是用隔舱板把船舱分成互不相通八间舱舍。由于舱与舱之间严密分开，故而航行中，即便有一两个舱舍破损进水，水也不会流到其他舱舍。只要把进水舱舍里货物搬走，就可以修复破损地方，不会影响船继续航行。而倘若进水太多，船支撑不住，亦只需抛弃货物，减轻载重量，船也不至于很沉入海底。”蔡吉小心翼翼地解释道。
不过蔡吉这一次倒并没有摆乌龙。管承听罢她一番解释之后，立即连连称赞说：“不错，不错。真是好办法。难怪官船那么结实，原来还有此等妙计。这隔舱板一块块看着就像肋骨一样。若照此图造船怕是连肋骨都不用加了。主公，请将此图赐予末将。末将定能照此图为主公造出战船来。”
“此图本就是为将军所画。本府还怕画得不好，误人子弟呢。”蔡吉说着大方地将图交给了管承。
管承接过图纸，不禁眉开眼笑着说道：“主公画得可比水寨里木匠好得多。咱一看就知道这是什么。”
蔡吉听管承将自己与木匠做对比，倒也不生气，反而追问道：“汝等水寨里有造船工匠？”
“是呀。手艺可好了。这些船都是他们造。”管承点头应道。
“如此甚好。本府正打算着人建造海船。有长广水寨相助，此事定能事倍功半。”蔡吉心想这还真是瞌睡有人送枕头。
而管承一听蔡吉打算造海船，便知是要为水军扩军，于是赶紧抱拳道：“喏。末将这就修一封，让工匠赶来郡府听候主公差遣。”
蔡吉见管承说话时而粗鲁时而又有礼，不由好奇地问道：“哦，管将军念过？”
“不瞒主公，末将幼时也上过几天私塾。”管承略带尴尬地解释道。
“既念过，可有表字？”蔡吉又问道。
“先生取字，子奉。”管承答道。
“那从今日起吾就称汝子奉吧。子奉，汝即已拜水军司马，可得多读多张见识才行。”蔡吉一面拉近与管承关系，一面语重心长地劝说道。
管承一听蔡吉改口称自己表字，便知其将自己收纳为了心腹，于是立马恭敬地冲着蔡吉作揖道：“末将回去后一定找看。”
“吾手边就有春秋，可借于汝。”蔡吉说罢，心想自己这不是“孙权劝学”嘛。却不知现下16岁吕蒙是否已随他姐夫邓当追随小霸王孙策。不过想归想，蔡吉很就收起了心神，向管承询问起了打劫之事，“子奉，三韩那边可有消息？”
“回主公，据水寨探子来报六月下旬会有一队马韩贡船启程。”管承压低了声音禀报道。
蔡吉得了管承确切消息，总算是稍稍安了心。只见她冲着管承微微颔首道，“此番东莱水军初阵就拜托诸君了。”
“喏！”
既然该看都看了，该说都说了，该听也都听了。蔡吉便与太史慈等人一起下了船。可正当她要登上牛车打道回府之时，却见管承兴匆匆地带着一个年约岁女孩儿前来施礼道：“主公，此乃末将表妹阿九。”
“小女令狐九见过府君。”跟管承身后女孩怯生生地向蔡吉福了福。
然而还未等蔡吉开口，管承立马便用猪哥般表情向其推荐道，“小妹仰慕主公年少有为，想侍奉主公左右，做个丫鬟也成。还请主公成全。”
这是刚送完人质，再送美女吗。蔡吉打量了一下面前管承，又瞅了瞅那眉目如画女孩儿。心想眼下正是同海贼合作关键时刻，还是先把人收下再说。既然打定了主意蔡吉便欣然点头道：“那本府就却之不恭了。”
管承见蔡吉爽地收下了自己表妹，忙不迭地就将身后女孩推上了牛车。临走时还不忘提醒蔡吉一句说：“阿九年纪小，若有伺候不周之处，还请主公见谅。”
而蔡吉看着管承远去身影，感叹这时代女子身份低微同时，亦觉得这管承绝非寻常武夫。但这样叹息也只是一闪而过而已。蔡吉看来一方诸侯若想有所建树，就必须得有接纳多种人才胸襟。动不动就怀疑手下脑后张反骨人是无法得到人才。所以她现所要做就是先安置好车上那位令狐小妹妹。等第一笔海上“买卖”做成之后，蔡吉自会向管承等人公开女性身份。因为蔡吉自付官府军事威慑加上巨大利润诱惑，一定能让管承等海贼彻底接受自己这个女主公。
蔡吉一边想着日后如何向管承等人表明身份，一边掀起了帘子坐上了马车。可她一抬头却见那女孩儿正局促地窝角落用警惕目光打量着自己。见此情形蔡吉一面心中苦笑，一面露出和善笑容向女孩劝说道：“汝不用怕。本府不会伤害汝。”
哪知蔡吉越是这么说，那女孩就越是缩得厉害。无奈之下，蔡吉只得端正了坐姿，招呼车夫赶车。然而就牛车驾动后不久，那个起初静若处子女孩突然如脱兔一般一跃而起一把将蔡吉压倒地。紧接着一把冰冷利刃就抵上了她喉咙。
“小娘子有话好说。先把刀放下如何？”惊魂未定蔡吉咽了口唾沫道。
可对方却瞪着一双滚圆眼睛，如桀骜小猫一般，冷哼道：“我才不上当呢。我一放手汝这小子一定喊人。”
“汝难道要这么抵着本府喉咙一直到太守府？若是一不小心伤到了本府，那汝兄长和家人可得头痛了哟。”稍稍定神蔡吉婉转地警告道。
女孩听罢不由将刀子稍稍挪离了蔡吉喉咙。不过她依旧瞪着眼睛威吓道，“汝这小子听好了。我阿九才不会嫁给汝这等手不能提肩不能抗毛头小子呢。我日后夫君定要是骑骏马、穿银盔、美须髯大英雄。”
蔡吉听罢女孩一番对未来夫君向往之后，不禁再一次诚心诚意地发誓道：“小娘子放心，本府确实对汝没有非分之想。”
“骗人！汝上车时还对我色迷迷笑。”女孩涨红了脸道。
蔡吉万万没想到有一天竟会被一个岁女孩说笑起来色迷迷。不过对方既已深怀偏见，那自己再怎么发誓都是没有用。而立马公布女儿身又不利于接下来与海贼们合作。于是思前想后之下，蔡吉当即一咬牙冷笑道：“本府喜好是妖娆美女。像汝这等要胸没胸，要臀没臀女娃儿，本府才不上心呢。”
随着啪地一声脆响，女孩甩了蔡吉一巴掌之后，便以迅雷不及掩耳速度跳回原来位置，并毫不气地骂了句，“登徒子！”
蔡吉捂着半边脸，慢慢做坐起身，心想挨巴掌总比被刀抵着好。可转念又一想，刚才情形还真是名副其实“忍字头上一把刀”啊。</P></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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