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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坦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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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可能？！”罗綕脱口而出，满脸的难以置信，“长老院明明说过，冥蛉只能侵入妖兽体内……”
“长老，赵司他貌似也——”
“这谷中还有多少修士同他们一样？！”
…………
一时间，刑律司一行人惊呼不断，“穆心”却像没听到似的，完全没有理会他们的意思，看了一眼“赵司”奉上的元婴，随意地说道：
“留下自用罢。你刚刚转化，吃了它正好可以巩固自身。”
接着又扔给“赵司”一个储物袋，说道：
“里面有五颗金丹，稍后与那元婴一同吃了。”
“谢王上恩赏。”
“赵司”接过储物袋，毕恭毕敬地起身后撤，站到“穆心”身侧，手上抓着的元婴也被他收了起来。
焱颜用尽全身的气力，死死地攥着手中的本命法宝，似乎只有这样，才不感觉到血管中血液的温度在迅速地流失。终于，当她觉得自己说话的声音不会发颤了，这才重又开口：
“穆师弟是——”
似乎嫌自己的声音带出了些许脆弱的情绪，焱颜闭上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再说话时恢复了原本的镇定。
“穆师弟是在最近一次入谷的时候，被转化的？”
这是个问句，但从焱颜的神情上看，她已经肯定了自己的说法。
“不错。”“穆心”微微一笑，虽然形容狼狈不堪，仍难掩其绝然风采，“你的穆师弟为了能与他的师姐并肩而立，乃至更胜一筹，大量炼化冥蛉子，藉此迅速提升修为，却不想他自身反而成为上好的冥蛉体，为我所用。”
焱颜当即从“穆心”的话语中找出了重点，沉声道：
“修士若大量炼化冥蛉子，本身就会成为冥蛉体，被冥蛉入侵转化？”
“啊呀呀，我还以为师姐听了我的话，会感念‘穆师弟’的一片深情呢。”“穆心”故作姿态地大摇其头，感叹道，“师姐如此强大，又如此冷情，所以‘穆师弟’才会求而不得生出执念，宁愿违背心魔誓，也要——”
“你们夺取修士的金丹和元婴，是为炼化为己所用？”焱颜神情冷肃地打断了“穆心”的喋喋不休。
“许你们修士炼化冥蛉子提升修为，就不许我们炼化你们的金丹和元婴么？”
“穆心”一边说话，一边冲焱颜眨了眨眼睛，他收起药锄，拿出一个尚有生机的元婴来，手中突然亮起一团雪白色的柔光。
元婴被那雪白的柔光裹住之后，竟然迅速缩小了，同时“穆心”的伤势以肉眼所见的速度恢复完好，烧焦坏死的皮肉一块块地剥离脱落下来，新生的皮肤更加莹白柔韧，与此同时，他周身的威势也在缓慢地攀升着，眼见着就要超过与焱颜一战之前的自身了。
看到“穆心”当着自己的面炼化元婴，焱颜一声断喝：
“罗长老，速速带你的人回混元宗，将此事上报宗门！”
她心知对方如此施为，就是打算斩尽杀绝不留活口了，看起来似乎还有后着。左右以对方的实力，自己给罗长老传音会被截听到，干脆覆上真元直白地喊出来，兴许这意外的震慑还能让对方的炼化过程出点岔子呢。
然而期待中的情况并未发生，“穆心”神情怡然，手中的元婴已经变小了一半。
焱颜话一出口便飞身上前，使出全力挥棒砸将过去，“穆心”身子丝毫未动，他眼风一扫，身旁的“赵司”紧忙上前拦阻。
“赵司”祭出一件法宝，那是一方红铜色的小印，刚取出时仅有半个巴掌大小，被掷出后体积暴增，能有五尺见方，散射着红色毫光，照着焱颜当头砸了过来。
“那是散修盟盟主之孙的本命法宝铜山印，被赵司偷去了，”身处后方的阚崖眼睛瞪得溜圆，岔声道，“那印是用半座精铜山炼制而成，威力——”
“闭嘴！”罗綕一巴掌呼到阚崖后脑勺上，急切道，“还不快走！”
阚崖急了，脸涨得通红，不管不顾地说道：
“舅舅！这种时候您怎么能让焱峰主一人——”
“轰隆——”
就见铜山印被大棒敲掉一角，红光尽散，恢复成原先大小后坠落在地，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法宝已经被彻底毁了；“赵司”跌回到“穆心”脚下，正捂着胸口大口呕血。
罗长老命令幸存的属下们迅速撤离，自己踩上飞行法宝，把呆滞当场的阚崖扯了上来，又急又气地说：
“报信要紧，我们留在这儿只能成为焱峰主的累赘！”
言罢回头看了看击飞“赵司”后速度不减，直奔“穆心”而去的焱颜，罗綕满心不甘都挂到了脸上，再加上焦急和恼怒尚未消退，五官扭曲得极为难看。
“嘡啷——”
这来势汹汹的一棒没能真正砸下去。
“穆心”左手中的元婴已经缩成幼童拳头大小，即将被彻底炼化，他单单用右手擎起药锄，就架住了焱颜的势大力沉的一记重击。
轻喝一声，“穆心”再一甩右臂，药锄向外发力，竟将狼牙棒挥开了。
身形后撤几步，焱颜面色变得尤为凝重。
方才那一棒已经使出她的全力了，尽管被“赵司”拦了一下，力量有所削弱，但还不至于弱到被自己压着打了半天的“穆心”单手接住的程度，这说明或者是“穆心”正炼化的那个元婴大大提升了他的实力；或者就是“穆心”此前与自己对决时，压制了部分力量……
“……或者两者皆是。”
焱颜轻轻摇晃着被大力反震得微微麻痹的右肩，她一边快速运转功法，尽可能快速地恢复体内真元，一边冷静地想道。
这时“穆心”已将元婴彻底炼化，他将空出来的左手握成拳头，惬意地舒展着腰身，浑身的关节“嘎巴嘎巴”地响了一阵。
“赵司”已经不再呕血了，他惨白着脸护卫在“穆心”身旁，看那意思如果焱颜再要攻来，他照挡不误。
几声惊呼打破了这短暂的诡异静谧氛围，焱颜心中一跳，循声回头望去，就见罗綕等人被一伙人拦住了去路，那伙人有五男两女，每个人的气势都不逊于“赵司”。
“师姐以为，我将这些秘密显露出来之后，还会放你们回去不成？”
懒洋洋地说了这一句，“穆心”当着焱颜的面，一把撕下身上几乎变成碎抹布的石青色衫袍，坦然地露出白皙颀长、未着寸缕的身体，随后取出一件与焱颜身上的款式相近的绯红色法衣，一边慢条斯理地往身上穿，一边用嘲讽的语气说道：
“‘穆师弟’往日穿的都是死气沉沉的黯淡颜色，但他最想的，其实是与师姐穿成同样。百十年前就偷偷做了这一件，却从来没敢上身。”
扽了扽领子，“穆心”看向焱颜，温温柔柔地一笑，说道：
“师姐，你此前与我鏖战许久，体内真元已所剩无几了吧？现在的你，恐怕连脱出重围都做不到呢。还是留在此地吧。我虽然不再是你的‘穆师弟’了，但这儿——”他指了指自己的心口，表情突然变得严肃起来，声音跟着轻下几分，“仍然全都是你。”
从“穆心”与焱颜“坦诚相见”起，焱颜就闭上了眼睛，倒不是不好意思看男人的衤果体——她集中起全部精神，正疯狂地运转着功法。眼见“穆心”话说得差不多了，虽然积蓄的真元仅填了丹田的三分之一，并没有达到她理想的状态，但在这关键时刻也顾不上那么多了。
“腾”的一下，狼牙棒上覆盖的本源真火骤然壮大了近百倍，浅金色的火焰熊熊燃烧着，放射着耀目的光芒，简直像夏天午时的太阳降落于地。
“去！”
随着焱颜一声叱喝，狼牙棒被她用力掷出，球形的本源真火瞬间化成一条纤毫毕现的浅金色火龙，裹着狼牙棒冲向“穆心”，张开的龙吻中还喷吐着紫色的龙息。
“穆心”见之色变，迅速飞身后侧，同时取出数张符箓拍到自己身上；“赵司”身上无一防护法宝，仍张开双臂护在自家王上身前，被龙息喷了个正着，胸口当即被融出一个大洞来。
这龙息正是毒炎魔龙的紫色毒炎所化，然而凭焱颜现在的真元，仅能发出一击。
见毒炎只伤到“赵司”，“穆心”毫毛未损，火龙并未继续追击，而是掉头转了一百八十度，奔着拦住罗綕等人的那伙修士就过去了。
那五男二女都有化神修士的实力，将人拦下后，只待“穆心”一声令下便要动手，见到狼牙棒来袭，即便有“赵司”的惨状在先，他们也毫无退缩之意，各自施展神通，意图合力打散火龙。
尽管没了紫色毒炎，本源真火所化的金龙依然不是他们能够抵挡的，没多会儿的工夫，地上就多出了六具尸体，仅剩一位女修被烧得还剩一口活气。
刑律司一行人急忙借机逃脱，罗长老还把那重伤濒死的女修也一同带走了。
“赵司”正倒地抽搐着，他喉咙已经融化，口不能言，只会勉强发出“嗬嗬”的声音，身躯已经烧化大半了。好像有什么东西要出来似的，“赵司”的腹部左突右起，他头不能动，只能尽可能地转动眼珠去看自己的肚皮，似乎想要伸手过去，但他的双臂只剩一点肉皮还连在肩膀上。
“穆心”面无表情地垂首看了一会儿，随后并起两指，隔空划了两道，“赵司”的肚皮上顿时出现了一个十字形的伤口，一个小人儿从中奋力爬了出来。
那小人儿浑身雪白，与赵司相貌一模一样，却不是元婴，它被紫炎燎了一道，没一会儿就被彻底烧化了。
这时，狼牙棒已经回到焱颜手中。刚才的那一招将她的丹田消耗一空，经脉中的真元也被压榨得一干二净，接住狼牙棒后，焱颜顺势将其往地上一杵，这才勉强稳住身形。
一招手将“赵司”身上的储物袋收回，“穆心”重又看向焱颜，解颜而笑：
“师姐，你走不掉了。”
因损耗过度，焱颜此刻已经面无血色，她没有说话，收起狼牙棒后，摇摇晃晃地取出一面莹白色的琉璃镜来，轻颤的指尖在光滑的镜面上抹过，泛起一道浅浅的光亮来。
焱颜丹唇轻启，可还未说出什么，猛然喷出一口鲜血。
“怎么可能？！”罗綕脱口而出，满脸的难以置信，“长老院明明说过，冥蛉只能侵入妖兽体内……”
“长老，赵司他貌似也——”
“这谷中还有多少修士同他们一样？！”
…………
一时间，刑律司一行人惊呼不断，“穆心”却像没听到似的，完全没有理会他们的意思，看了一眼“赵司”奉上的元婴，随意地说道：
“留下自用罢。你刚刚转化，吃了它正好可以巩固自身。”
接着又扔给“赵司”一个储物袋，说道：
“里面有五颗金丹，稍后与那元婴一同吃了。”
“谢王上恩赏。”
“赵司”接过储物袋，毕恭毕敬地起身后撤，站到“穆心”身侧，手上抓着的元婴也被他收了起来。
焱颜用尽全身的气力，死死地攥着手中的本命法宝，似乎只有这样，才不感觉到血管中血液的温度在迅速地流失。终于，当她觉得自己说话的声音不会发颤了，这才重又开口：
“穆师弟是——”
似乎嫌自己的声音带出了些许脆弱的情绪，焱颜闭上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再说话时恢复了原本的镇定。
“穆师弟是在最近一次入谷的时候，被转化的？”
这是个问句，但从焱颜的神情上看，她已经肯定了自己的说法。
“不错。”“穆心”微微一笑，虽然形容狼狈不堪，仍难掩其绝然风采，“你的穆师弟为了能与他的师姐并肩而立，乃至更胜一筹，大量炼化冥蛉子，藉此迅速提升修为，却不想他自身反而成为上好的冥蛉体，为我所用。”
焱颜当即从“穆心”的话语中找出了重点，沉声道：
“修士若大量炼化冥蛉子，本身就会成为冥蛉体，被冥蛉入侵转化？”
“啊呀呀，我还以为师姐听了我的话，会感念‘穆师弟’的一片深情呢。”“穆心”故作姿态地大摇其头，感叹道，“师姐如此强大，又如此冷情，所以‘穆师弟’才会求而不得生出执念，宁愿违背心魔誓，也要——”
“你们夺取修士的金丹和元婴，是为炼化为己所用？”焱颜神情冷肃地打断了“穆心”的喋喋不休。
“许你们修士炼化冥蛉子提升修为，就不许我们炼化你们的金丹和元婴么？”
“穆心”一边说话，一边冲焱颜眨了眨眼睛，他收起药锄，拿出一个尚有生机的元婴来，手中突然亮起一团雪白色的柔光。
元婴被那雪白的柔光裹住之后，竟然迅速缩小了，同时“穆心”的伤势以肉眼所见的速度恢复完好，烧焦坏死的皮肉一块块地剥离脱落下来，新生的皮肤更加莹白柔韧，与此同时，他周身的威势也在缓慢地攀升着，眼见着就要超过与焱颜一战之前的自身了。
看到“穆心”当着自己的面炼化元婴，焱颜一声断喝：
“罗长老，速速带你的人回混元宗，将此事上报宗门！”
她心知对方如此施为，就是打算斩尽杀绝不留活口了，看起来似乎还有后着。左右以对方的实力，自己给罗长老传音会被截听到，干脆覆上真元直白地喊出来，兴许这意外的震慑还能让对方的炼化过程出点岔子呢。
然而期待中的情况并未发生，“穆心”神情怡然，手中的元婴已经变小了一半。
焱颜话一出口便飞身上前，使出全力挥棒砸将过去，“穆心”身子丝毫未动，他眼风一扫，身旁的“赵司”紧忙上前拦阻。
“赵司”祭出一件法宝，那是一方红铜色的小印，刚取出时仅有半个巴掌大小，被掷出后体积暴增，能有五尺见方，散射着红色毫光，照着焱颜当头砸了过来。
“那是散修盟盟主之孙的本命法宝铜山印，被赵司偷去了，”身处后方的阚崖眼睛瞪得溜圆，岔声道，“那印是用半座精铜山炼制而成，威力——”
“闭嘴！”罗綕一巴掌呼到阚崖后脑勺上，急切道，“还不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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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舅舅！这种时候您怎么能让焱峰主一人——”
“轰隆——”
就见铜山印被大棒敲掉一角，红光尽散，恢复成原先大小后坠落在地，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法宝已经被彻底毁了；“赵司”跌回到“穆心”脚下，正捂着胸口大口呕血。
罗长老命令幸存的属下们迅速撤离，自己踩上飞行法宝，把呆滞当场的阚崖扯了上来，又急又气地说：
“报信要紧，我们留在这儿只能成为焱峰主的累赘！”
言罢回头看了看击飞“赵司”后速度不减，直奔“穆心”而去的焱颜，罗綕满心不甘都挂到了脸上，再加上焦急和恼怒尚未消退，五官扭曲得极为难看。
“嘡啷——”
这来势汹汹的一棒没能真正砸下去。
“穆心”左手中的元婴已经缩成幼童拳头大小，即将被彻底炼化，他单单用右手擎起药锄，就架住了焱颜的势大力沉的一记重击。
轻喝一声，“穆心”再一甩右臂，药锄向外发力，竟将狼牙棒挥开了。
身形后撤几步，焱颜面色变得尤为凝重。
方才那一棒已经使出她的全力了，尽管被“赵司”拦了一下，力量有所削弱，但还不至于弱到被自己压着打了半天的“穆心”单手接住的程度，这说明或者是“穆心”正炼化的那个元婴大大提升了他的实力；或者就是“穆心”此前与自己对决时，压制了部分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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焱颜轻轻摇晃着被大力反震得微微麻痹的右肩，她一边快速运转功法，尽可能快速地恢复体内真元，一边冷静地想道。
这时“穆心”已将元婴彻底炼化，他将空出来的左手握成拳头，惬意地舒展着腰身，浑身的关节“嘎巴嘎巴”地响了一阵。
“赵司”已经不再呕血了，他惨白着脸护卫在“穆心”身旁，看那意思如果焱颜再要攻来，他照挡不误。
几声惊呼打破了这短暂的诡异静谧氛围，焱颜心中一跳，循声回头望去，就见罗綕等人被一伙人拦住了去路，那伙人有五男两女，每个人的气势都不逊于“赵司”。
“师姐以为，我将这些秘密显露出来之后，还会放你们回去不成？”
懒洋洋地说了这一句，“穆心”当着焱颜的面，一把撕下身上几乎变成碎抹布的石青色衫袍，坦然地露出白皙颀长、未着寸缕的身体，随后取出一件与焱颜身上的款式相近的绯红色法衣，一边慢条斯理地往身上穿，一边用嘲讽的语气说道：
“‘穆师弟’往日穿的都是死气沉沉的黯淡颜色，但他最想的，其实是与师姐穿成同样。百十年前就偷偷做了这一件，却从来没敢上身。”
扽了扽领子，“穆心”看向焱颜，温温柔柔地一笑，说道：
“师姐，你此前与我鏖战许久，体内真元已所剩无几了吧？现在的你，恐怕连脱出重围都做不到呢。还是留在此地吧。我虽然不再是你的‘穆师弟’了，但这儿——”他指了指自己的心口，表情突然变得严肃起来，声音跟着轻下几分，“仍然全都是你。”
从“穆心”与焱颜“坦诚相见”起，焱颜就闭上了眼睛，倒不是不好意思看男人的衤果体——她集中起全部精神，正疯狂地运转着功法。眼见“穆心”话说得差不多了，虽然积蓄的真元仅填了丹田的三分之一，并没有达到她理想的状态，但在这关键时刻也顾不上那么多了。
“腾”的一下，狼牙棒上覆盖的本源真火骤然壮大了近百倍，浅金色的火焰熊熊燃烧着，放射着耀目的光芒，简直像夏天午时的太阳降落于地。
“去！”
随着焱颜一声叱喝，狼牙棒被她用力掷出，球形的本源真火瞬间化成一条纤毫毕现的浅金色火龙，裹着狼牙棒冲向“穆心”，张开的龙吻中还喷吐着紫色的龙息。
“穆心”见之色变，迅速飞身后侧，同时取出数张符箓拍到自己身上；“赵司”身上无一防护法宝，仍张开双臂护在自家王上身前，被龙息喷了个正着，胸口当即被融出一个大洞来。
这龙息正是毒炎魔龙的紫色毒炎所化，然而凭焱颜现在的真元，仅能发出一击。
见毒炎只伤到“赵司”，“穆心”毫毛未损，火龙并未继续追击，而是掉头转了一百八十度，奔着拦住罗綕等人的那伙修士就过去了。
那五男二女都有化神修士的实力，将人拦下后，只待“穆心”一声令下便要动手，见到狼牙棒来袭，即便有“赵司”的惨状在先，他们也毫无退缩之意，各自施展神通，意图合力打散火龙。
尽管没了紫色毒炎，本源真火所化的金龙依然不是他们能够抵挡的，没多会儿的工夫，地上就多出了六具尸体，仅剩一位女修被烧得还剩一口活气。
刑律司一行人急忙借机逃脱，罗长老还把那重伤濒死的女修也一同带走了。
“赵司”正倒地抽搐着，他喉咙已经融化，口不能言，只会勉强发出“嗬嗬”的声音，身躯已经烧化大半了。好像有什么东西要出来似的，“赵司”的腹部左突右起，他头不能动，只能尽可能地转动眼珠去看自己的肚皮，似乎想要伸手过去，但他的双臂只剩一点肉皮还连在肩膀上。
“穆心”面无表情地垂首看了一会儿，随后并起两指，隔空划了两道，“赵司”的肚皮上顿时出现了一个十字形的伤口，一个小人儿从中奋力爬了出来。
那小人儿浑身雪白，与赵司相貌一模一样，却不是元婴，它被紫炎燎了一道，没一会儿就被彻底烧化了。
这时，狼牙棒已经回到焱颜手中。刚才的那一招将她的丹田消耗一空，经脉中的真元也被压榨得一干二净，接住狼牙棒后，焱颜顺势将其往地上一杵，这才勉强稳住身形。
一招手将“赵司”身上的储物袋收回，“穆心”重又看向焱颜，解颜而笑：
“师姐，你走不掉了。”
因损耗过度，焱颜此刻已经面无血色，她没有说话，收起狼牙棒后，摇摇晃晃地取出一面莹白色的琉璃镜来，轻颤的指尖在光滑的镜面上抹过，泛起一道浅浅的光亮来。
焱颜丹唇轻启，可还未说出什么，猛然喷出一口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