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二牛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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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齐升没像以前那样进屋就急吼吼的把二牛往床上拽，而是问，“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没头没尾的话让二牛很不解，“啥事？”
“我知道还问你。”齐升道，“苏九、苏八这种名字一听就是假的，你知道他们的真实身份！”
二牛脱裤子的手一顿，“你知道多少？”
“你先说。”其实他什么也不知道。
二牛白了他一眼，“爱说不说，不说睡觉！”
“你......”齐升盯着二牛的背深吸一口气，上床搬过他的身体，“别睡！说清楚！”
二牛就是不理他。齐升想到苏九下午去码头租了两条船，他们明天可能就走了，“他们不是单纯的商户吧？”
“啥意思？”二牛睁开眼，佯装不懂，“他们犯过事？”
齐升抬手捏住他的脸，“使劲装！一般的商户怎么可能知道科举规定会改？我有个师兄也认识京都的官员，可他都没听说过！”
“想知道问何平啊。”
“你以为我没问么？上次我问何平，可，可他反问我是不是怀疑他。”齐升想想就憋屈。
二牛嬉笑道，“这不就得了。你管他们姓氏名谁，既然不想告诉咱们就说明人家有难言之隐，你在这里瞎猜未免太小人了吧。”
“可......”
“别可是了。你昨天不还说人家送给小牛的几本书皆出自京都才子之手，有钱都买不到么。”二牛伸手拉住齐升的手，说“虽然防人之心不可无，但咱们心里也要阳光点。”
齐升叹一口气，“你有分寸就好。”
二牛笑了，“我是谁啊，我可是张二牛，张家村的男女老少都指望我呢。”
齐升也忍不住笑了。
翌日一早，他起床的时候皇帝已经起来了。齐升看到站在门口的人一惊，“苏兄怎么不多睡会儿？床不舒服么？”
“睡饱咯。”皇帝转过身笑道。活了几十年，从没这么安安静静的一睡到天亮，“二牛呢，昨晚累着了？”
二牛一听，脚步一个踉跄，“苏兄，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
“哟，还不好意思了。”皇帝看见二牛脸红了，“哈哈......早上吃什么？”
“就知道吃！洗脸刷牙了么！”二牛白了皇帝一眼，转身去灶房。
苏九使劲捏捏脸试图让自己清醒点，他刚才看到了什么，张二牛吃了雄心豹子胆么！敢跟皇兄发脾气！
皇帝看到呆愣在门边的人，“还站在干么！赶紧帮二牛烧火去！”
“不用了，我去就好。”齐升走进灶房就说，“他们怎么说都是咱家的客人，你对人家客气点。”
“那也要他把自己当成客人。”二牛从罐子里捞出别人送给他的羊肉，“吃么？”
“不吃，太腥！”齐升揉揉鼻子，“我明天去县里买点东西，回来做几个兽夹子吧？”
“待会儿我就跟大家说这段时间别往山上跑了。幸好昨天伤到的是羊，如果是人被野猪伤到，这日子可咋过啊。”二牛忍不住叹气。
“有我在不会让野猪伤到你哩。等咱们把稻子收起来就不会再有野猪下山了。”说着话齐升就见他切羊肉，“你怎么这么馋嘴，别吃了，我回头买几斤排骨让你吃个够。”
“我用大料炖了一夜，一点腥味都没有，尝尝吧。”二牛拿一小块羊肉放在他嘴边，齐升闭上眼张开嘴。二牛见此好笑，“又不是毒药，瞧你吓的。”
“只要是你给我的，毒药我也......咦，不腥！”齐升诧异的睁大眼，“真是羊肉？怎么比猪肉......”
“比猪肉嫩，对吧。”二牛笑道，“那我就用羊肉汤下面条咯。”
“下吧，下吧，多和点面，我觉着你做的一定好吃！”
“他做的毒药也是香的。”皇家两兄弟抱着胸站在门边，“你就拿面条招待我们啊？”
“这是羊肉面，你们吃过么？”二牛撇嘴，“保证让你们吃过忘不了！”
“羊肉谁没吃过啊。”苏九一点也不稀罕。
“五香炖肉呢？”二牛睨了他一眼。
皇帝非常好奇，“哪五香？你不说我都没在意，你家的菜里面都放了什么？”
说话间二牛切好了面条。只见他把手打面往开水锅里一丢，煮开后捞出来，加上汤汁，大块的羊肉和小青菜，“尝尝！”第一碗自然是给皇帝。
皇上从未吃过如此简单的面条，可是，面的嚼劲、羊肉的软烂加上汤的浓香，皇帝愣是吃两大海碗。
二牛魂穿前喜欢吃，如今不得不亲手做，看到高高在上的帝王这么捧场，“还剩一斤多羊肉，你们走的时候带上吧。对了，要五香粉么，就是炒菜用的，我给你们装几斤。”
“不用了吧。”皇上挺不好意的，莲子、羊肉，五香粉，还有两船芋头，“东西太多我们带不完。”
“放在船里又不用你拿着。”齐升打个饱嗝又说，“我见你挺喜欢吃二牛做的皮蛋，再带两坛子。对了，还有糟鱼和咸鸭蛋。淡菜干和虾皮别忘了。”
“停！”苏九连忙制止他，“你们能不能别那么偏心！我的呢？”
“你的？”二牛一怔，“上次不是给你了么？想要？掏钱，我去给你买！”
“哈哈......”皇帝乐的乱打颤，“好了，好了，带上，都带上。”说着一顿，“听小九说你以前很希望张家村变成幸福村，我送你三个字，要么？”
二牛愣了愣，“要！”起身就往小牛房里跑，拿出笔墨递给他就催促，“快写！”
皇帝眨眨眼，更加确定二牛知道了他的身份。同时也觉得有趣，明知道自己是皇帝还能装作不知道，对自己说话还能这么随意......皇上好不想承认，二牛根本不在意他这个皇帝是个什么鬼！
齐升看着两条大船慢慢飘远，听到二牛说，“我明天跟你一起去县里，把那副字裱起来。”
“不就是‘幸福村’三个字么，瞧你宝贝的。”齐升无奈，“比小牛看到金子还高兴。”
“你懂什么。”回到家二牛把纸摊开，“仔细看看这角落里的名字。”
“苏......苏什么？”齐升不识草书。
二牛在他耳边低语一声，齐升尖叫道，“那，那......这......”
“结巴了！”
“皇......”
“皇帝！”二牛瞪他一眼，“亏你还走过天南地北，也不想想京都的大户人家里有几家姓苏，而且兄弟九个。”
“你咋不早点跟我讲？不对，你什么时候知道的？“齐升急的乱转圈，“我有没有对皇上不敬，难怪他和苏九都这么急着赶回去，难怪他们的随从的功夫比我的还好，难怪......”
二牛才不管他怎么想，反正人都走了，这辈子说不定都见不着了。
可这只是二牛以为的。
小牛一听苏八走了，脸一耷拉，“二哥咋不留他多住几天，苏大哥可厉害了，他给我讲的知识比夫子讲的还好，夫子看见苏大哥给我的书还差点想据为己有。”
“什么？”齐升忙问，“你有没有给他？”
“当然不能给了！”小牛道，“那是苏大哥送给我哩，我第一次收到的礼物。”
“呵呵.....”二牛伸手揪住他的耳朵，“难怪苏九骂你小混蛋，你吃的穿的用的哪样不是我送给你哩！”
“二哥，二哥，不一样！不一样！”小牛抱着他的手，叫道，“你是我亲哥，咱俩亲兄弟，你的就是我的，我的还是我的，咋能用送！疼.....疼，放手！”
二牛抬腿往他屁股上踢一脚，“想见你苏大哥就好好读书识字去京都找他。”
“那他还给我买糕点么？”萌萌眨着大眼问。
齐升忙抱起他，“二牛让你饿着了？”
刀豆说，“二叔不准我们吃糖！”苏大哥就不会。
二牛不禁扶额，“你正在换牙。”
“我没换牙。”萌萌张开嘴露出两排小米牙，“我的牙口老好了。”
“信不信我揍人！”二牛抬起巴掌，萌萌吓的缩缩脑袋，“从今天开始，两天一块糖，谁敢多吃我不疼谁！”
“又吓唬人。”小牛嘟囔道。
二牛哼笑一声，“你们可以试试看我是不是吓唬你们。”
三小孩不约而同的摇摇脑袋，不能试！他们知道二牛是为了他们好，可他们就喜欢看二牛气的跳脚，咋办哩。
揍！
二牛若是知道三小儿心里这般想，一定会给自己一巴掌，让他乱讲故事，好好的孩子被他教成芝麻包，还是黑馅哩。
他却不知，皇帝非常羡慕他会教孩子。
这不，回到内殿放下身上的大包小包就打算去看看他的儿子们有没有认真听夫子授课。
赶来的太后一把拽住他，“皇上，你又要干么去？”瞧见宫娥手里的衣裳破了几个口子，还有那一桌子乱七八糟的东西，“你打哪儿逃难归来？”
“母后说什么呢。”皇上道，“都是老九那个混蛋，非跟朕抢东西。你看朕手上还破了一块皮，就是老九抓的。”
“老九？”太后一听，瞪着他，“你不说我都忘了？老九呢？怎么就你自己？”
“我们运回来两船东西，他去皇庄了。”皇帝说着打个哈欠，“就是母后以前吃过的芋头，朕打算搁皇庄里种植，明年推广下去。”
“你的意思是明年老百姓就不用挨饿了？”太后双手合十，嘴里来回念叨着，“祖宗保佑！老天保佑！”
皇帝不雅的翻个白眼，“母后应该说二牛保佑。”
“嘎？二牛是什么？”皇后很好奇。
皇帝道，“就是送朕这些东西的农夫。”
太后随手打开布包，皇后勾头一瞧，“咦，白色的圆珠子？”
“那是莲子。本来有二十五斤，朕一眼没看见被老九偷走十来斤。母后，你拿回去十斤，剩下的留给朕和皇后。”皇上道，“二牛说长期服用莲子百合粥能够使人面色红润，可治失眠多梦，还能够安神静气。”
“吃的？”太后的手一顿，看着一旁的几个坛子，“皇上，你可别告诉哀家这，这些都是吃的？”
“不是吃的朕要它干么。”皇帝说的很干脆，“食用方子就在那包里，告诉御膳房，朕晚上要吃。”
于此同时，二牛看着门外的大雨，不禁庆幸道，“稻子收的真及时。”
“衙役还没来收税么？”齐升刚把三个小孩接来家，雨滴就落下来了、
“我跟村里人商议了一下，用钱抵税，已经交了。”
“你又打算干么？”齐升非常奇怪，他有时候都跟上二牛的脑袋，也不知道他脑袋里都是什么。
“村里的地少，见的稻谷有限，万一有个天灾*，大家也能多撑几天。”
“如果人人都像你这么干，官府到哪里征收粮食，小心皇帝找你算账！”齐升指着他的额头说。
小牛道，“齐二哥又傻了，皇帝日理万机，管不得这边来。”
“对！”二牛点头，然后在齐升耳边道，“说不准皇帝已经忘了我这个人。”
可有些话真不禁说，太阳一出来，二牛就收到了来自京都的信。二牛以为是苏九的，拆开一看，齐升差点吓尿，皇帝居然问二牛，“我的四个儿子打架，我该怎么做？”
二牛的手抖啊抖，哆哆嗦嗦的拽着齐升回房，张嘴便问，“你说这里面有没有太子？”
齐升叹气，“皇帝只有四个儿子。”
“完了！”二牛往床上一摔，双眼无神的盯着房顶，“完了，完了......”
“说的对与不对都会遭人记恨。”齐升指了指院子里的俩人，“别装死了，快回信吧，人家还等着呢。”
“可我写啥？”二牛晃晃手里的纸，恨不得盯个窟窿出来，“我也没亏待他啊，他为啥这样坑我哩。”
“估计是咱们送他的东西太多了。”齐升道，“把你吃进心里了。”
“你还笑！”二牛瞪着齐升，“什么糟鱼咸鸭蛋，你咋不说把咱家也送出去！”
“这也不能怪我。谁让你不跟我说实话，我觉着他们不一般就想结个善缘。”齐升很是无辜的看向他，“咱家也有仨孩子......”
“可他们从不打架！”二牛打断他的话，“算了，我明说！”
“怎么个明法？”齐升忙问，回答他的是二牛起身去隔壁。
晚上，齐升没像以前那样进屋就急吼吼的把二牛往床上拽，而是问，“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没头没尾的话让二牛很不解，“啥事？”
“我知道还问你。”齐升道，“苏九、苏八这种名字一听就是假的，你知道他们的真实身份！”
二牛脱裤子的手一顿，“你知道多少？”
“你先说。”其实他什么也不知道。
二牛白了他一眼，“爱说不说，不说睡觉！”
“你......”齐升盯着二牛的背深吸一口气，上床搬过他的身体，“别睡！说清楚！”
二牛就是不理他。齐升想到苏九下午去码头租了两条船，他们明天可能就走了，“他们不是单纯的商户吧？”
“啥意思？”二牛睁开眼，佯装不懂，“他们犯过事？”
齐升抬手捏住他的脸，“使劲装！一般的商户怎么可能知道科举规定会改？我有个师兄也认识京都的官员，可他都没听说过！”
“想知道问何平啊。”
“你以为我没问么？上次我问何平，可，可他反问我是不是怀疑他。”齐升想想就憋屈。
二牛嬉笑道，“这不就得了。你管他们姓氏名谁，既然不想告诉咱们就说明人家有难言之隐，你在这里瞎猜未免太小人了吧。”
“可......”
“别可是了。你昨天不还说人家送给小牛的几本书皆出自京都才子之手，有钱都买不到么。”二牛伸手拉住齐升的手，说“虽然防人之心不可无，但咱们心里也要阳光点。”
齐升叹一口气，“你有分寸就好。”
二牛笑了，“我是谁啊，我可是张二牛，张家村的男女老少都指望我呢。”
齐升也忍不住笑了。
翌日一早，他起床的时候皇帝已经起来了。齐升看到站在门口的人一惊，“苏兄怎么不多睡会儿？床不舒服么？”
“睡饱咯。”皇帝转过身笑道。活了几十年，从没这么安安静静的一睡到天亮，“二牛呢，昨晚累着了？”
二牛一听，脚步一个踉跄，“苏兄，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
“哟，还不好意思了。”皇帝看见二牛脸红了，“哈哈......早上吃什么？”
“就知道吃！洗脸刷牙了么！”二牛白了皇帝一眼，转身去灶房。
苏九使劲捏捏脸试图让自己清醒点，他刚才看到了什么，张二牛吃了雄心豹子胆么！敢跟皇兄发脾气！
皇帝看到呆愣在门边的人，“还站在干么！赶紧帮二牛烧火去！”
“不用了，我去就好。”齐升走进灶房就说，“他们怎么说都是咱家的客人，你对人家客气点。”
“那也要他把自己当成客人。”二牛从罐子里捞出别人送给他的羊肉，“吃么？”
“不吃，太腥！”齐升揉揉鼻子，“我明天去县里买点东西，回来做几个兽夹子吧？”
“待会儿我就跟大家说这段时间别往山上跑了。幸好昨天伤到的是羊，如果是人被野猪伤到，这日子可咋过啊。”二牛忍不住叹气。
“有我在不会让野猪伤到你哩。等咱们把稻子收起来就不会再有野猪下山了。”说着话齐升就见他切羊肉，“你怎么这么馋嘴，别吃了，我回头买几斤排骨让你吃个够。”
“我用大料炖了一夜，一点腥味都没有，尝尝吧。”二牛拿一小块羊肉放在他嘴边，齐升闭上眼张开嘴。二牛见此好笑，“又不是毒药，瞧你吓的。”
“只要是你给我的，毒药我也......咦，不腥！”齐升诧异的睁大眼，“真是羊肉？怎么比猪肉......”
“比猪肉嫩，对吧。”二牛笑道，“那我就用羊肉汤下面条咯。”
“下吧，下吧，多和点面，我觉着你做的一定好吃！”
“他做的毒药也是香的。”皇家两兄弟抱着胸站在门边，“你就拿面条招待我们啊？”
“这是羊肉面，你们吃过么？”二牛撇嘴，“保证让你们吃过忘不了！”
“羊肉谁没吃过啊。”苏九一点也不稀罕。
“五香炖肉呢？”二牛睨了他一眼。
皇帝非常好奇，“哪五香？你不说我都没在意，你家的菜里面都放了什么？”
说话间二牛切好了面条。只见他把手打面往开水锅里一丢，煮开后捞出来，加上汤汁，大块的羊肉和小青菜，“尝尝！”第一碗自然是给皇帝。
皇上从未吃过如此简单的面条，可是，面的嚼劲、羊肉的软烂加上汤的浓香，皇帝愣是吃两大海碗。
二牛魂穿前喜欢吃，如今不得不亲手做，看到高高在上的帝王这么捧场，“还剩一斤多羊肉，你们走的时候带上吧。对了，要五香粉么，就是炒菜用的，我给你们装几斤。”
“不用了吧。”皇上挺不好意的，莲子、羊肉，五香粉，还有两船芋头，“东西太多我们带不完。”
“放在船里又不用你拿着。”齐升打个饱嗝又说，“我见你挺喜欢吃二牛做的皮蛋，再带两坛子。对了，还有糟鱼和咸鸭蛋。淡菜干和虾皮别忘了。”
“停！”苏九连忙制止他，“你们能不能别那么偏心！我的呢？”
“你的？”二牛一怔，“上次不是给你了么？想要？掏钱，我去给你买！”
“哈哈......”皇帝乐的乱打颤，“好了，好了，带上，都带上。”说着一顿，“听小九说你以前很希望张家村变成幸福村，我送你三个字，要么？”
二牛愣了愣，“要！”起身就往小牛房里跑，拿出笔墨递给他就催促，“快写！”
皇帝眨眨眼，更加确定二牛知道了他的身份。同时也觉得有趣，明知道自己是皇帝还能装作不知道，对自己说话还能这么随意......皇上好不想承认，二牛根本不在意他这个皇帝是个什么鬼！
齐升看着两条大船慢慢飘远，听到二牛说，“我明天跟你一起去县里，把那副字裱起来。”
“不就是‘幸福村’三个字么，瞧你宝贝的。”齐升无奈，“比小牛看到金子还高兴。”
“你懂什么。”回到家二牛把纸摊开，“仔细看看这角落里的名字。”
“苏......苏什么？”齐升不识草书。
二牛在他耳边低语一声，齐升尖叫道，“那，那......这......”
“结巴了！”
“皇......”
“皇帝！”二牛瞪他一眼，“亏你还走过天南地北，也不想想京都的大户人家里有几家姓苏，而且兄弟九个。”
“你咋不早点跟我讲？不对，你什么时候知道的？“齐升急的乱转圈，“我有没有对皇上不敬，难怪他和苏九都这么急着赶回去，难怪他们的随从的功夫比我的还好，难怪......”
二牛才不管他怎么想，反正人都走了，这辈子说不定都见不着了。
可这只是二牛以为的。
小牛一听苏八走了，脸一耷拉，“二哥咋不留他多住几天，苏大哥可厉害了，他给我讲的知识比夫子讲的还好，夫子看见苏大哥给我的书还差点想据为己有。”
“什么？”齐升忙问，“你有没有给他？”
“当然不能给了！”小牛道，“那是苏大哥送给我哩，我第一次收到的礼物。”
“呵呵.....”二牛伸手揪住他的耳朵，“难怪苏九骂你小混蛋，你吃的穿的用的哪样不是我送给你哩！”
“二哥，二哥，不一样！不一样！”小牛抱着他的手，叫道，“你是我亲哥，咱俩亲兄弟，你的就是我的，我的还是我的，咋能用送！疼.....疼，放手！”
二牛抬腿往他屁股上踢一脚，“想见你苏大哥就好好读书识字去京都找他。”
“那他还给我买糕点么？”萌萌眨着大眼问。
齐升忙抱起他，“二牛让你饿着了？”
刀豆说，“二叔不准我们吃糖！”苏大哥就不会。
二牛不禁扶额，“你正在换牙。”
“我没换牙。”萌萌张开嘴露出两排小米牙，“我的牙口老好了。”
“信不信我揍人！”二牛抬起巴掌，萌萌吓的缩缩脑袋，“从今天开始，两天一块糖，谁敢多吃我不疼谁！”
“又吓唬人。”小牛嘟囔道。
二牛哼笑一声，“你们可以试试看我是不是吓唬你们。”
三小孩不约而同的摇摇脑袋，不能试！他们知道二牛是为了他们好，可他们就喜欢看二牛气的跳脚，咋办哩。
揍！
二牛若是知道三小儿心里这般想，一定会给自己一巴掌，让他乱讲故事，好好的孩子被他教成芝麻包，还是黑馅哩。
他却不知，皇帝非常羡慕他会教孩子。
这不，回到内殿放下身上的大包小包就打算去看看他的儿子们有没有认真听夫子授课。
赶来的太后一把拽住他，“皇上，你又要干么去？”瞧见宫娥手里的衣裳破了几个口子，还有那一桌子乱七八糟的东西，“你打哪儿逃难归来？”
“母后说什么呢。”皇上道，“都是老九那个混蛋，非跟朕抢东西。你看朕手上还破了一块皮，就是老九抓的。”
“老九？”太后一听，瞪着他，“你不说我都忘了？老九呢？怎么就你自己？”
“我们运回来两船东西，他去皇庄了。”皇帝说着打个哈欠，“就是母后以前吃过的芋头，朕打算搁皇庄里种植，明年推广下去。”
“你的意思是明年老百姓就不用挨饿了？”太后双手合十，嘴里来回念叨着，“祖宗保佑！老天保佑！”
皇帝不雅的翻个白眼，“母后应该说二牛保佑。”
“嘎？二牛是什么？”皇后很好奇。
皇帝道，“就是送朕这些东西的农夫。”
太后随手打开布包，皇后勾头一瞧，“咦，白色的圆珠子？”
“那是莲子。本来有二十五斤，朕一眼没看见被老九偷走十来斤。母后，你拿回去十斤，剩下的留给朕和皇后。”皇上道，“二牛说长期服用莲子百合粥能够使人面色红润，可治失眠多梦，还能够安神静气。”
“吃的？”太后的手一顿，看着一旁的几个坛子，“皇上，你可别告诉哀家这，这些都是吃的？”
“不是吃的朕要它干么。”皇帝说的很干脆，“食用方子就在那包里，告诉御膳房，朕晚上要吃。”
于此同时，二牛看着门外的大雨，不禁庆幸道，“稻子收的真及时。”
“衙役还没来收税么？”齐升刚把三个小孩接来家，雨滴就落下来了、
“我跟村里人商议了一下，用钱抵税，已经交了。”
“你又打算干么？”齐升非常奇怪，他有时候都跟上二牛的脑袋，也不知道他脑袋里都是什么。
“村里的地少，见的稻谷有限，万一有个天灾*，大家也能多撑几天。”
“如果人人都像你这么干，官府到哪里征收粮食，小心皇帝找你算账！”齐升指着他的额头说。
小牛道，“齐二哥又傻了，皇帝日理万机，管不得这边来。”
“对！”二牛点头，然后在齐升耳边道，“说不准皇帝已经忘了我这个人。”
可有些话真不禁说，太阳一出来，二牛就收到了来自京都的信。二牛以为是苏九的，拆开一看，齐升差点吓尿，皇帝居然问二牛，“我的四个儿子打架，我该怎么做？”
二牛的手抖啊抖，哆哆嗦嗦的拽着齐升回房，张嘴便问，“你说这里面有没有太子？”
齐升叹气，“皇帝只有四个儿子。”
“完了！”二牛往床上一摔，双眼无神的盯着房顶，“完了，完了......”
“说的对与不对都会遭人记恨。”齐升指了指院子里的俩人，“别装死了，快回信吧，人家还等着呢。”
“可我写啥？”二牛晃晃手里的纸，恨不得盯个窟窿出来，“我也没亏待他啊，他为啥这样坑我哩。”
“估计是咱们送他的东西太多了。”齐升道，“把你吃进心里了。”
“你还笑！”二牛瞪着齐升，“什么糟鱼咸鸭蛋，你咋不说把咱家也送出去！”
“这也不能怪我。谁让你不跟我说实话，我觉着他们不一般就想结个善缘。”齐升很是无辜的看向他，“咱家也有仨孩子......”
“可他们从不打架！”二牛打断他的话，“算了，我明说！”
“怎么个明法？”齐升忙问，回答他的是二牛起身去隔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