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疯狂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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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越最近几天很担忧他的两位哥哥——苏焱自不用说，那惨淡的愁云几乎都要化成实质凝聚在脸上了！而苏旻虽然还是一副云淡风轻、笑意盎然的样子，但苏越觉得，哥哥他是把所有的憋屈都藏在心上自己一个人扛了！试问，又有谁能够欣然接受那本来十拿九稳的事情，却因为某些人的私心，统统化作了泡影呢？
在保送B大的名单下来的第一天，苏越陪着苏旻在岁月湖边坐了整整一个晚上。湖边的柳树倒映在水里，影影绰绰，在黑夜里鬼魅般放大了人心里的不安。
“哥哥……”，自始至终，苏越都没怎么说话，他轻轻地唤了一声，就坐在苏旻的旁边，把头埋在苏旻的怀里，紧紧地环着他的腰，想要给予哥哥一些力量。
苏旻好笑地看着怀里的人儿，觉得他比自己还伤心、还落寞。
不过，这种感觉也就是一瞬而已，最终，苏旻还是没能自心底笑出来，只是习惯性地挂着他微笑的面具。
说不在意，又怎么可能？不过——
“越越”，苏旻轻轻地抚着苏越的小脑袋，眸底深邃而平静，目光淡淡地投向了远方，说道，“这个世界，本来就没有什么公平可言，所以，也不要去奢望所谓的‘公平’……这本就是个弱肉强食的社会，不想被人踩在脚下，就只能自己爬起来，把别人踩在脚下……”。
苏旻的语气很平静，平静得就像是在诉说着某种无关紧要的事。
苏越抬起头，伸出手，轻轻地抚上苏旻的眼——他觉得，今晚的苏旻，特别真实。
感觉到脸上的触感，苏旻低下头，把眸底的冷厉与黑暗毫无保留地展现了出来，抓住苏越的手，问道，“越越，怕么？”。
虽然苏越只有十岁多，但苏旻直觉他听得明白，也看得明白。
苏越摇摇头，灿烂一笑，说道，“不怕！因为你是哥哥！”。
苏旻笑了，笑得很释然……
又是一个晚上，苏焱和苏旻都去上晚自习了，苏越因为年龄小，特别地被学校批准不用上晚自习。苏文杰吩咐秦管家在书房里添了一张小桌子和小椅子，苏越平时晚上就在书房里学习，而他也在这里工作和看报纸。
这天，苏越如往常一样，在十点钟的时候，准时冲好了一杯牛奶，放到了苏文杰的手边。
苏文杰从文件堆里抬起头，看向苏越，严肃的表情柔和了几分，揉了揉苏越的头，说道，“谢谢”。
苏越勾起唇角，弯起眼眸，很自然地蹭了蹭苏文杰的掌心。然后双手撑着苏文杰的大腿，看苏文杰把牛奶一口一口地喝了下去。
苏文杰把牛奶喝完，并没有像往常一样，拍拍苏越的头，让他继续去学习，而是一把抱起了苏越，把他放到了自己的腿上。
“爹地？”，苏越愣愣地，有点莫名。
“你不开心”，苏文杰平静地陈述道。
“嗯”，苏越点点头，也没想瞒着苏文杰。他反倒想，要是说出来，说不定苏文杰能帮上一些忙——
“大哥和哥哥最近都遇到了一些麻烦事”，苏越撇撇嘴，说道，然后，睁着圆亮圆亮的眼睛看向苏文杰，“爹地，你应该知道了吧？”，语气很笃定。
“嗯，但我暂时不准备出手帮助他们”
“为什么？！”，苏越一下子变得激动起来，瞪着便宜老爹。
苏文杰没有责备苏越的态度，他冷静地说道，“我相信他们的能力，正如同我当初相信你能顺利通过苏家基地的训练一样——我的儿子们，并没有那么弱，会被这些事情打垮！”。
“但是……”，苏越想起大哥成绩的下滑，想起哥哥保送机会的被夺，心下还是很黯然，即使哥哥们有能力解决这些问题，但还是会觉得受伤吧？
苏文杰摸了摸苏越的头，说道，“他们还需要成长……但我会在必要的时候，适当地给予他们应有的庇护和帮助……”。
苏越点点头，心里那块石头总算轻了几许，毕竟，他知道苏文杰是说到做到的人。
不过，苏越还是有点不放心哥哥们，特别是大哥，最近都有点神神秘秘的，不仅有好几次不回家吃晚餐，有时候打着打着球，一个电话过来，皱皱眉头，就提前离开了，作为校篮球队的队长，这实在是很少见的事情。
某一天，苏小越和秦管家打了一声招呼，说迟点回家后，就跟踪苏焱来到了一间大排档里。
“小朋友，你是在找你的爸爸妈妈么？你知道他们的房间号么？”，大排档的服务员很热情地向苏小越招呼道。
苏越“呵呵”地干笑两声，趁着苏焱没有发现，果断溜了，躲到了一棵大树后，远远地看着。
所幸在这个位置还是能看到苏焱他们的。苏焱对面坐了一个女人，看不清楚样子，只是从衣着上看，可以略略判断出不是一个生活富裕的人。女人披散着头发，身材不算娇小，可以看出骨架粗大，却略偏瘦，还微微曲着腰，显得有点卑微。
难道，大哥恋爱啦？因为女方家庭背景不好，不敢带回家？苏小越童鞋摸着下巴想到。
接着，不知道女人和大哥谈了什么，大哥突然之间激动地站了起来，把茶杯往桌上狠狠地一放，踢开了椅子，往外走去，而女人也紧随他追了出来。
啊咧？发生神马事啦？苏越瞪大了眼睛。
顺着苏小越的视线，我们可以看到，随着苏焱和女人陆续走出来，女人的五官形貌也越来越清晰——枯槁的嘴巴，深凹的眼窝，“八”字型的眉毛，再加上油腻腻脏兮兮不知道多少天没洗的头发……
苏小越的下巴脱臼一般掉了下来——
“哎哟！我的妈哎~大哥，你的口味也太重了吧！”，躲在大树后的某人小声吐槽道，“那人的年纪都可以做你妈了！还是祥林嫂的那种……”，苏越想了想便宜老爹的帅气样子，再与这个女人比了比，摇头道，“不对，应该是可以做大哥的奶奶了……”。
吐槽完毕，苏小越继续“勘探情况”。
只见那个女人扯着苏焱的衣服，苦苦地哀求着什么，苏焱脸上的表情夹杂着愤怒、无奈、失望、犹豫等等的复杂情绪，最后咬了咬牙，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把衣服往回一抽，大踏步地走了。
正好路边停了一辆的士，苏焱坐了进去，关上车门，把女人竭斯底里的一声“阿焱”关到了车门外。
这一声“阿焱”让苏越心里更是好奇了——看来，那个女人与苏焱的关系的确不一般啊……难道大哥把人给睡了，不愿负责？苏越心里囧囧地想到。
突然，女人像得了癫痫一样，拼命地抽搐、抽搐，嘴脸都痛苦地拧到了一起，而思维却显然还是清醒的，她躲闪着路边行人害怕和鄙夷的目光，跌跌撞撞地跑开了，拐进了一个巷子里……
苏越一愣，果断地跟了上去。
花开两头，各表一枝。这一边，苏越跟了过去，另一边，苏焱怒气冲冲地坐上了的士，踏上了回校的路途。
钱！钱！钱！那女人又是问自己要钱！她以为自己的儿子是开银行的么？！姑且不论苏焱现在还需要靠苏家养着，即使他真的有能力自己赚钱了，又怎么经得起自己的母亲三天两头就向自己几百块几百块地要钱？
其实，苏焱与其说是气那个女人，更不如说是气那个心软的自己！他到底还在期待着什么呢？还在期待着那个人从来都没有过的母爱么？！真是无比地讽刺！
苏焱把脸埋在了掌心里，高大的身躯此时有点微微地颤抖。
“同学，B市一中到了，下车吧，20块钱谢谢”，司机看着车后镜说道。
“啊？噢！”，苏焱反应过来，急忙往口袋里掏钱，眼圈的周围有点微微发红。
掏钱的时候，苏焱把手机也给掏出来了，正在此时，一条短信发送到了他的手机上——
“大哥，快过来！你的妈妈吸毒，遇到麻烦了！”，短信的署名是，“小鬼”。
苏焱看到“吸毒”二字，脑袋顿时一个激灵，“司机！快！掉头！”。
苏焱母亲租的屋子离大排档并不远，苏越跟着这个跌跌撞撞的女人，来到了一条狭窄的巷子里，巷子两边是矮小的平房。
女人似乎已经控制不了自己的行为了，抖着手，掏出了钥匙，却无论怎样都对不准钥匙口，有好几次都掉到了地上。
女人靠着门，抱着双肩，双目无神又疯狂，渐渐地滑了下去。
苏越想，是不是应该过去帮她一把。
正在这时，门却在里面打开了，从里面走出了两个染着头发的不良青年。其中一个踢了踢女人，说道，“哟呵，荡妇，你不是去向你儿子要钱了么？怎么，失败啦？”。
女人猛地扑到了青年的腿上，嘶哑着嗓子喊道，“药……给我药……快给我药……我要死了……我好难受……”，说着，口水、眼泪、鼻涕都流了下来，糊了满脸，五官也扭曲了。
青年一脚踢开了女人，嗤笑道，“药？你拿什么来换药？嗯？你前几天那些药的钱还没给我们呢！是你自己信誓旦旦地说可以从儿子身上讨钱，我们才勉强给点给你的，现在你却半毛钱都没讨着，还想我们给药给你？！哼！你以为你是谁，还是生哥的女人么？啧啧啧，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啊？敞开大腿求人cao恐怕也没人要了吧！否则，还能借此赚些药钱……哈哈哈哈哈哈……”。
另外一个青年也配合地大笑，往青年肩上一搭，猛吸一口烟，说道，“走，别理她，我们继续打牌去！”。
门，关上了，把痛苦地蜷缩在地上的女人留在了外面。
……
“你还好么？”，一个清脆如泉水的声音自头顶上响起，女人颤颤巍巍地抬起头，看见一个眉眼精致的小孩子蹙着眉头在看着她。夕阳从那个孩子身后投射进这条狭窄的小巷子中，让那个孩子披上了一层淡淡的光晕——女人在某一瞬间，恍惚地觉得，她看到了天使，当然，也是一瞬间而已……
“小鬼！”，苏焱赶到时，看到苏越正为难地站在那里，低头看着地上的女人，似乎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
“小鬼”，苏焱又气喘吁吁地叫了一声，跑到了苏越身边，上下检查打量着他，问道，“你没事吧？”。
苏越斜藐了大哥一眼，“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有事啦？有事的不是我，是她，好不好？”，说着，用手指指了指地上的女人。他本想扶她起来的，没想到人小力气更小，抬起女人的一只肩膀就觉得很费力气了——女人挣扎着呢！
苏焱蹲了下来，仔细地打量了一番女人的手臂，才发现那些伤除了刀伤、鞭伤之外，更多的，是用细小的东西扎出来的痕迹，有一些伤口因为没处理过，感染，烂掉了。
没想到他一直没有发现！苏焱懊恼地抓了抓头。
“起来，我带你去戒毒所！”，苏焱想要把女人托起来，没想到女人却突然尖叫起来，躲开了他的手。
“碰”，门开了，四个青年冲了出来，拿着棍子，“谁？！”。
苏焱冷冷地看着他们，拳头被捏得“啪啪”响——今天晚上，他真是憋了一肚子的怒火了，正好找人狠狠地发/泄一下！
……
十几分钟后，几个青年都被苏焱一个手刀砍晕了，苏小越帮着大哥，“哼哧哼哧”地把那些人给绑起来。
地上的女人，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就趁乱钻进了屋子里，在屋子里一边拼命地翻找着，一边喃喃道，“药……我的药……”。
……
“啪啪”，苏越把那些人绑起来后，上下拍了拍手掌，长呼一气，道，“搞掂！噢，对了，还要报个小警~这里是个贼窝！”，说完，把他的小书包从肩上拿了下来，在里面翻找手机……
突然，一个手猛地从苏越身后伸出来，掐住了他的脖子——
“不许动！阿焱……他对你很重要吧？钱！给我钱！否则，我就掐死他！”，女人尖厉的声音回荡在巷子里，她圆瞪着布满血丝的眼，疯狂地对苏焱说道。
苏越最近几天很担忧他的两位哥哥——苏焱自不用说，那惨淡的愁云几乎都要化成实质凝聚在脸上了！而苏旻虽然还是一副云淡风轻、笑意盎然的样子，但苏越觉得，哥哥他是把所有的憋屈都藏在心上自己一个人扛了！试问，又有谁能够欣然接受那本来十拿九稳的事情，却因为某些人的私心，统统化作了泡影呢？
在保送B大的名单下来的第一天，苏越陪着苏旻在岁月湖边坐了整整一个晚上。湖边的柳树倒映在水里，影影绰绰，在黑夜里鬼魅般放大了人心里的不安。
“哥哥……”，自始至终，苏越都没怎么说话，他轻轻地唤了一声，就坐在苏旻的旁边，把头埋在苏旻的怀里，紧紧地环着他的腰，想要给予哥哥一些力量。
苏旻好笑地看着怀里的人儿，觉得他比自己还伤心、还落寞。
不过，这种感觉也就是一瞬而已，最终，苏旻还是没能自心底笑出来，只是习惯性地挂着他微笑的面具。
说不在意，又怎么可能？不过——
“越越”，苏旻轻轻地抚着苏越的小脑袋，眸底深邃而平静，目光淡淡地投向了远方，说道，“这个世界，本来就没有什么公平可言，所以，也不要去奢望所谓的‘公平’……这本就是个弱肉强食的社会，不想被人踩在脚下，就只能自己爬起来，把别人踩在脚下……”。
苏旻的语气很平静，平静得就像是在诉说着某种无关紧要的事。
苏越抬起头，伸出手，轻轻地抚上苏旻的眼——他觉得，今晚的苏旻，特别真实。
感觉到脸上的触感，苏旻低下头，把眸底的冷厉与黑暗毫无保留地展现了出来，抓住苏越的手，问道，“越越，怕么？”。
虽然苏越只有十岁多，但苏旻直觉他听得明白，也看得明白。
苏越摇摇头，灿烂一笑，说道，“不怕！因为你是哥哥！”。
苏旻笑了，笑得很释然……
又是一个晚上，苏焱和苏旻都去上晚自习了，苏越因为年龄小，特别地被学校批准不用上晚自习。苏文杰吩咐秦管家在书房里添了一张小桌子和小椅子，苏越平时晚上就在书房里学习，而他也在这里工作和看报纸。
这天，苏越如往常一样，在十点钟的时候，准时冲好了一杯牛奶，放到了苏文杰的手边。
苏文杰从文件堆里抬起头，看向苏越，严肃的表情柔和了几分，揉了揉苏越的头，说道，“谢谢”。
苏越勾起唇角，弯起眼眸，很自然地蹭了蹭苏文杰的掌心。然后双手撑着苏文杰的大腿，看苏文杰把牛奶一口一口地喝了下去。
苏文杰把牛奶喝完，并没有像往常一样，拍拍苏越的头，让他继续去学习，而是一把抱起了苏越，把他放到了自己的腿上。
“爹地？”，苏越愣愣地，有点莫名。
“你不开心”，苏文杰平静地陈述道。
“嗯”，苏越点点头，也没想瞒着苏文杰。他反倒想，要是说出来，说不定苏文杰能帮上一些忙——
“大哥和哥哥最近都遇到了一些麻烦事”，苏越撇撇嘴，说道，然后，睁着圆亮圆亮的眼睛看向苏文杰，“爹地，你应该知道了吧？”，语气很笃定。
“嗯，但我暂时不准备出手帮助他们”
“为什么？！”，苏越一下子变得激动起来，瞪着便宜老爹。
苏文杰没有责备苏越的态度，他冷静地说道，“我相信他们的能力，正如同我当初相信你能顺利通过苏家基地的训练一样——我的儿子们，并没有那么弱，会被这些事情打垮！”。
“但是……”，苏越想起大哥成绩的下滑，想起哥哥保送机会的被夺，心下还是很黯然，即使哥哥们有能力解决这些问题，但还是会觉得受伤吧？
苏文杰摸了摸苏越的头，说道，“他们还需要成长……但我会在必要的时候，适当地给予他们应有的庇护和帮助……”。
苏越点点头，心里那块石头总算轻了几许，毕竟，他知道苏文杰是说到做到的人。
不过，苏越还是有点不放心哥哥们，特别是大哥，最近都有点神神秘秘的，不仅有好几次不回家吃晚餐，有时候打着打着球，一个电话过来，皱皱眉头，就提前离开了，作为校篮球队的队长，这实在是很少见的事情。
某一天，苏小越和秦管家打了一声招呼，说迟点回家后，就跟踪苏焱来到了一间大排档里。
“小朋友，你是在找你的爸爸妈妈么？你知道他们的房间号么？”，大排档的服务员很热情地向苏小越招呼道。
苏越“呵呵”地干笑两声，趁着苏焱没有发现，果断溜了，躲到了一棵大树后，远远地看着。
所幸在这个位置还是能看到苏焱他们的。苏焱对面坐了一个女人，看不清楚样子，只是从衣着上看，可以略略判断出不是一个生活富裕的人。女人披散着头发，身材不算娇小，可以看出骨架粗大，却略偏瘦，还微微曲着腰，显得有点卑微。
难道，大哥恋爱啦？因为女方家庭背景不好，不敢带回家？苏小越童鞋摸着下巴想到。
接着，不知道女人和大哥谈了什么，大哥突然之间激动地站了起来，把茶杯往桌上狠狠地一放，踢开了椅子，往外走去，而女人也紧随他追了出来。
啊咧？发生神马事啦？苏越瞪大了眼睛。
顺着苏小越的视线，我们可以看到，随着苏焱和女人陆续走出来，女人的五官形貌也越来越清晰——枯槁的嘴巴，深凹的眼窝，“八”字型的眉毛，再加上油腻腻脏兮兮不知道多少天没洗的头发……
苏小越的下巴脱臼一般掉了下来——
“哎哟！我的妈哎~大哥，你的口味也太重了吧！”，躲在大树后的某人小声吐槽道，“那人的年纪都可以做你妈了！还是祥林嫂的那种……”，苏越想了想便宜老爹的帅气样子，再与这个女人比了比，摇头道，“不对，应该是可以做大哥的奶奶了……”。
吐槽完毕，苏小越继续“勘探情况”。
只见那个女人扯着苏焱的衣服，苦苦地哀求着什么，苏焱脸上的表情夹杂着愤怒、无奈、失望、犹豫等等的复杂情绪，最后咬了咬牙，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把衣服往回一抽，大踏步地走了。
正好路边停了一辆的士，苏焱坐了进去，关上车门，把女人竭斯底里的一声“阿焱”关到了车门外。
这一声“阿焱”让苏越心里更是好奇了——看来，那个女人与苏焱的关系的确不一般啊……难道大哥把人给睡了，不愿负责？苏越心里囧囧地想到。
突然，女人像得了癫痫一样，拼命地抽搐、抽搐，嘴脸都痛苦地拧到了一起，而思维却显然还是清醒的，她躲闪着路边行人害怕和鄙夷的目光，跌跌撞撞地跑开了，拐进了一个巷子里……
苏越一愣，果断地跟了上去。
花开两头，各表一枝。这一边，苏越跟了过去，另一边，苏焱怒气冲冲地坐上了的士，踏上了回校的路途。
钱！钱！钱！那女人又是问自己要钱！她以为自己的儿子是开银行的么？！姑且不论苏焱现在还需要靠苏家养着，即使他真的有能力自己赚钱了，又怎么经得起自己的母亲三天两头就向自己几百块几百块地要钱？
其实，苏焱与其说是气那个女人，更不如说是气那个心软的自己！他到底还在期待着什么呢？还在期待着那个人从来都没有过的母爱么？！真是无比地讽刺！
苏焱把脸埋在了掌心里，高大的身躯此时有点微微地颤抖。
“同学，B市一中到了，下车吧，20块钱谢谢”，司机看着车后镜说道。
“啊？噢！”，苏焱反应过来，急忙往口袋里掏钱，眼圈的周围有点微微发红。
掏钱的时候，苏焱把手机也给掏出来了，正在此时，一条短信发送到了他的手机上——
“大哥，快过来！你的妈妈吸毒，遇到麻烦了！”，短信的署名是，“小鬼”。
苏焱看到“吸毒”二字，脑袋顿时一个激灵，“司机！快！掉头！”。
苏焱母亲租的屋子离大排档并不远，苏越跟着这个跌跌撞撞的女人，来到了一条狭窄的巷子里，巷子两边是矮小的平房。
女人似乎已经控制不了自己的行为了，抖着手，掏出了钥匙，却无论怎样都对不准钥匙口，有好几次都掉到了地上。
女人靠着门，抱着双肩，双目无神又疯狂，渐渐地滑了下去。
苏越想，是不是应该过去帮她一把。
正在这时，门却在里面打开了，从里面走出了两个染着头发的不良青年。其中一个踢了踢女人，说道，“哟呵，荡妇，你不是去向你儿子要钱了么？怎么，失败啦？”。
女人猛地扑到了青年的腿上，嘶哑着嗓子喊道，“药……给我药……快给我药……我要死了……我好难受……”，说着，口水、眼泪、鼻涕都流了下来，糊了满脸，五官也扭曲了。
青年一脚踢开了女人，嗤笑道，“药？你拿什么来换药？嗯？你前几天那些药的钱还没给我们呢！是你自己信誓旦旦地说可以从儿子身上讨钱，我们才勉强给点给你的，现在你却半毛钱都没讨着，还想我们给药给你？！哼！你以为你是谁，还是生哥的女人么？啧啧啧，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啊？敞开大腿求人cao恐怕也没人要了吧！否则，还能借此赚些药钱……哈哈哈哈哈哈……”。
另外一个青年也配合地大笑，往青年肩上一搭，猛吸一口烟，说道，“走，别理她，我们继续打牌去！”。
门，关上了，把痛苦地蜷缩在地上的女人留在了外面。
……
“你还好么？”，一个清脆如泉水的声音自头顶上响起，女人颤颤巍巍地抬起头，看见一个眉眼精致的小孩子蹙着眉头在看着她。夕阳从那个孩子身后投射进这条狭窄的小巷子中，让那个孩子披上了一层淡淡的光晕——女人在某一瞬间，恍惚地觉得，她看到了天使，当然，也是一瞬间而已……
“小鬼！”，苏焱赶到时，看到苏越正为难地站在那里，低头看着地上的女人，似乎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
“小鬼”，苏焱又气喘吁吁地叫了一声，跑到了苏越身边，上下检查打量着他，问道，“你没事吧？”。
苏越斜藐了大哥一眼，“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有事啦？有事的不是我，是她，好不好？”，说着，用手指指了指地上的女人。他本想扶她起来的，没想到人小力气更小，抬起女人的一只肩膀就觉得很费力气了——女人挣扎着呢！
苏焱蹲了下来，仔细地打量了一番女人的手臂，才发现那些伤除了刀伤、鞭伤之外，更多的，是用细小的东西扎出来的痕迹，有一些伤口因为没处理过，感染，烂掉了。
没想到他一直没有发现！苏焱懊恼地抓了抓头。
“起来，我带你去戒毒所！”，苏焱想要把女人托起来，没想到女人却突然尖叫起来，躲开了他的手。
“碰”，门开了，四个青年冲了出来，拿着棍子，“谁？！”。
苏焱冷冷地看着他们，拳头被捏得“啪啪”响——今天晚上，他真是憋了一肚子的怒火了，正好找人狠狠地发/泄一下！
……
十几分钟后，几个青年都被苏焱一个手刀砍晕了，苏小越帮着大哥，“哼哧哼哧”地把那些人给绑起来。
地上的女人，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就趁乱钻进了屋子里，在屋子里一边拼命地翻找着，一边喃喃道，“药……我的药……”。
……
“啪啪”，苏越把那些人绑起来后，上下拍了拍手掌，长呼一气，道，“搞掂！噢，对了，还要报个小警~这里是个贼窝！”，说完，把他的小书包从肩上拿了下来，在里面翻找手机……
突然，一个手猛地从苏越身后伸出来，掐住了他的脖子——
“不许动！阿焱……他对你很重要吧？钱！给我钱！否则，我就掐死他！”，女人尖厉的声音回荡在巷子里，她圆瞪着布满血丝的眼，疯狂地对苏焱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