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第三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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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二牛的母亲很慈祥,本来还打算留徐卓凡吃早饭的,不过徐卓凡要去把医馆的门开了,便跟张二牛一起告别了老妇人。
徐卓凡在街边买了七个肉包子,街上已经有了不少行人。有的挑菜来卖，有的只是想来买些必用品。
小镇附近的人都有种地，山上又有免费的柴火,还能打猎熬油。柴米油盐也就只有盐巴需要花钱买。
当然,小镇上也有一个布庄,一个胭脂铺子，一个首饰铺子。爱美的姑娘们三两成群来赶集就是为了去那些铺子里瞧瞧,看看有没有便宜点的，花二三十文铜板买下来。
徐卓凡的医馆地段很好，附近正好就有这些铺子，偶尔有姑娘媳妇路过徐卓凡的医馆时，还不忘伸着脖子瞧瞧里面的小郎中是否俊俏，可又害羞得很，只等着家中大人上门说说，要是能结成好姻缘就更好了。
不过浪漫的事情永远都不是朴实的乡村小镇上的人拥有的，那些待字闺中的姑娘们也就瞧瞧那桐君馆的俊俏小郎中，却是万万不敢把女儿家的事告诉给家中的父母大人。
徐卓凡一门心思放在病人身上，哪里会在意那些春心荡漾的姑娘们。
今日徐卓凡道桐君馆的时候，就看到三五个形迹可疑的姑娘从桐君馆的门口走过来又走过去。
张二牛一头雾水道：“师傅，这些姑娘是不是病了，又不好意思找你诊病，我把他们都叫进来吧，你的医术很好，肯定能医好她们。”
徐卓凡道：“她们的病我还真治不了，等这些待字闺中的姑娘们出嫁了，这病自然就好了。”徐卓凡又不傻，只是不在意，张二牛当着他的面问了出来，他总得给一个答案。
“为啥，您还没给她们瞧呢，怎么就这般肯定？”张二牛还是不解。
“她们这病是闲出来的，等农忙的时候，她们就不来咱们这里转悠了，不是马上就要到播种的季节了么，那个时候她们就不来转了。可等闲下来的时候，兴许还是会来咱们这里转过来转过去。你想想，待字闺中的姑娘成亲之后，还有那些闲暇时间随处转悠吗？”
张二牛醒悟，一个劲的点头。
徐卓凡让张二牛把桶放在门口，在旁边摆了三五只碗，还有一桶清水。现在条件不允许，根本就做不到一人一个碗，也只好如此将就将就，等以后大家知道他这里会免费送汤剂，需要的人定会自己带东西过来装。
趁着现在时间还早，徐卓凡跟张二牛一起把医馆收拾收拾，徐卓凡却突然问张二牛，“二牛，你母亲的眼睛不好，以前有郎中治过吗？”
“治过，可越治越差，我娘说那些钱是给我留着娶媳妇的，我每每说要请郎中来给她看，她就已死相逼，久而久之，我也不敢再在娘跟前提给她治眼睛的事情了。”提到这事儿，张二牛心中既苦涩又无奈。
“方才我看了一下，觉得你母亲的眼睛表面有一层薄薄的膜，应该就是那个让你的母亲看不清，她的眼睛应该还没瞎，只是看东西很模糊。”徐卓凡回想了一下之前见到张母的情景。只是那个时候光线不太好，他也不敢确定是否能治好。
“对，对，孙大夫也说过，不过他说要在我娘眼睛上动刀子，把那一层膜割掉，我母亲的眼疾才会好。我的妈呀，那可是在眼睛上动刀子，那刀子在眼睛上一戳，不就成真瞎子了么。”张二牛夸张的说。
“县城里有几个孙大夫？”
“就一个啊，他的医术可好了，我听说他每次给病人开药，不管多重的病，最多用一个半月就能治好。可那是吃药，我娘却要动刀子，我可不敢让我娘真成瞎子。”张二牛嘀咕。
徐卓凡了然，显然张二牛口中的孙大夫，就是在县城里碰到的，误会过他的孙大夫。
显然那孙大夫有不少本事，要是有机会，一定要去跟孙大夫切磋切磋医术，徐卓凡心中暗想。
“其实，孙大夫的法子效果好，速度快。比吃药强得多。”徐卓凡轻声嘀咕道。
张二牛大骇，“师傅，你难道也想在我娘的眼睛上动刀子？”
“我还没有给你母亲把脉，不敢确定病症，可不敢随意就动刀子。”徐卓凡瞧着张二牛一脸惊恐的样子，赶紧说了这么一句话。
显然这个时代对于手术这种东西不大接受，至少在晋源县这个县城里，连口碑如此好的孙大夫想要动刀子做手术都是一件难事，就别说其他的大夫了。
那孙大夫，他是见过一次面的，虽然被孙大夫误会了，可孙大夫堂堂县城名医竟对一个籍籍无名的小郎中道歉，哪怕是这点气度，就把他折服了。其实在心底，他对孙大夫挺有好感的。
听到徐卓凡说不动刀子，张二牛这一颗心才算是踏踏实实的放在心里。
没到赶集的日子，小镇上最热闹的时候还是巳时左右，这个时候不管是近处的，还是远处的，把家中的活儿忙完了，都能过来赶集。
桐君馆里的病人不多，其实最近这段时间常得的病也就是伤寒风热之类的病，虽说会头痛流鼻涕，可身子骨好饿人撑过七天左右的时间就能病愈。他的医馆诊金虽然便宜，可大伙儿也不想花那冤枉钱去看病抓药，反正都能好，何必花冤枉钱。
除非浑身发热，实在是扛不住了，才会去医馆找个郎中瞧瞧。发热会烧坏脑子这种常识，平常百姓们也还是有的。
可饶是如此，徐卓凡的医馆还是有不少患者光顾。
李大夫今儿没去坐堂，反正医馆里有弟子撑着门面，若非大人物或者是钱财给得多，他一般不会亲自出手看病，
看到徐卓凡的医馆里竟然有人去治病，李大夫妒火中烧。
开医馆很赚钱，可油水最多的还是诊金，但那也得有人愿意支付高昂的诊金才能赚得到钱啊。他眼睁睁的看着徐卓凡的医馆里面的生意不错，他在外头站了半个时辰，看到有五个人去诊病。要知道，以前赶集的时候，他的医馆里大上午来的病人也才十来个左右。
“这姓徐的郎中果真抢了我的生意。”李大夫心中暗恨，招呼了跟在他身边的伙计，低声在伙计的耳根子边说了几句话，伙计连连点头，告辞了李大夫，小跑着离开。
那伙计看到有人从桐君馆里出来，一路尾随，这人他认识，以前经常来他们李家医馆抓药，是李家医馆的大顾客，现在竟去徐卓凡的医馆抓药。
待那人离桐君馆远了，伙计小跑上前叫住那人。
“余郎君！”伙计大喊一声。
这位姓余的兄台回头就看到伙计往他这边跑过来。
伙计爬到余郎君跟前，笑呵呵的说道：“余郎君，可真巧，竟碰上了。”
他的目光假装不经意的瞥过余郎君手里的药，问道：“余郎君，您又去咱们医馆抓药了啊，您这病还没好吗？”
“是啊，还没好，这不，我又抓了两副药，不过这一回我没在你们的医馆抓药，那小郎中说吃了这两副药我的病估计也好得差不多了。”余郎君对伙计没有防备，跟这伙计也算是熟人，便聊开了。
只是余郎君却没有看到伙计眼中一闪而逝的狠厉。
“余郎君，也不是我说您，我觉得您还是把这药送到我家李大夫那里瞅瞅，您可是有功名在身的人，倘若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郎中害了可如何是好！”
余郎君大骇，却是怀疑伙计的话，“不可能吧，这几天我也看了，那小郎中的医馆虽然才开了四天，可口碑不错，能治病。”
伙计见说服不了余郎君，一双眼珠子咕噜噜的转，“要不这样，您把药给我瞧瞧？我虽只是个抓药的，可也认识不少药材。”
余郎君有些不情愿，可也抵不住伙计的死缠烂打，便把药给了那伙计。
那伙计拆开一包药，看了看里边的药材，却发现这里面的药材里头竟然有三颗乌头。
天呐，那乌头可是重毒，单独使用的话，只要两枚就能要人性命，这小郎中胆子也太大，竟然敢放三颗乌头。
“余郎君，我还是劝您别用这幅药，您是读书人，我也不骗你，这里头有放乌头，乌头这味药虽然对您的病效果很好，可顶多也只能用两枚乌头，用两枚以上，必死无疑。您还是赶紧把这药退了吧，那小郎中的医术也太差了，连这点小常识都不懂。”伙计一个劲的劝余郎君。
余郎君听得瞠目结舌，他虽然是个读书人，可偶尔也听说过乌头之毒，没想到这小郎中竟如此不可靠，敢放三枚乌头。
霎时，余郎君怒火中烧，却因着读书人的修养，压着心头的怒火，抱拳谢过了伙计，沉声道：“多谢小哥儿提醒，我这就去找那小郎中理论理论。”
张二牛的母亲很慈祥,本来还打算留徐卓凡吃早饭的,不过徐卓凡要去把医馆的门开了,便跟张二牛一起告别了老妇人。
徐卓凡在街边买了七个肉包子,街上已经有了不少行人。有的挑菜来卖，有的只是想来买些必用品。
小镇附近的人都有种地，山上又有免费的柴火,还能打猎熬油。柴米油盐也就只有盐巴需要花钱买。
当然,小镇上也有一个布庄,一个胭脂铺子，一个首饰铺子。爱美的姑娘们三两成群来赶集就是为了去那些铺子里瞧瞧,看看有没有便宜点的，花二三十文铜板买下来。
徐卓凡的医馆地段很好，附近正好就有这些铺子，偶尔有姑娘媳妇路过徐卓凡的医馆时，还不忘伸着脖子瞧瞧里面的小郎中是否俊俏，可又害羞得很，只等着家中大人上门说说，要是能结成好姻缘就更好了。
不过浪漫的事情永远都不是朴实的乡村小镇上的人拥有的，那些待字闺中的姑娘们也就瞧瞧那桐君馆的俊俏小郎中，却是万万不敢把女儿家的事告诉给家中的父母大人。
徐卓凡一门心思放在病人身上，哪里会在意那些春心荡漾的姑娘们。
今日徐卓凡道桐君馆的时候，就看到三五个形迹可疑的姑娘从桐君馆的门口走过来又走过去。
张二牛一头雾水道：“师傅，这些姑娘是不是病了，又不好意思找你诊病，我把他们都叫进来吧，你的医术很好，肯定能医好她们。”
徐卓凡道：“她们的病我还真治不了，等这些待字闺中的姑娘们出嫁了，这病自然就好了。”徐卓凡又不傻，只是不在意，张二牛当着他的面问了出来，他总得给一个答案。
“为啥，您还没给她们瞧呢，怎么就这般肯定？”张二牛还是不解。
“她们这病是闲出来的，等农忙的时候，她们就不来咱们这里转悠了，不是马上就要到播种的季节了么，那个时候她们就不来转了。可等闲下来的时候，兴许还是会来咱们这里转过来转过去。你想想，待字闺中的姑娘成亲之后，还有那些闲暇时间随处转悠吗？”
张二牛醒悟，一个劲的点头。
徐卓凡让张二牛把桶放在门口，在旁边摆了三五只碗，还有一桶清水。现在条件不允许，根本就做不到一人一个碗，也只好如此将就将就，等以后大家知道他这里会免费送汤剂，需要的人定会自己带东西过来装。
趁着现在时间还早，徐卓凡跟张二牛一起把医馆收拾收拾，徐卓凡却突然问张二牛，“二牛，你母亲的眼睛不好，以前有郎中治过吗？”
“治过，可越治越差，我娘说那些钱是给我留着娶媳妇的，我每每说要请郎中来给她看，她就已死相逼，久而久之，我也不敢再在娘跟前提给她治眼睛的事情了。”提到这事儿，张二牛心中既苦涩又无奈。
“方才我看了一下，觉得你母亲的眼睛表面有一层薄薄的膜，应该就是那个让你的母亲看不清，她的眼睛应该还没瞎，只是看东西很模糊。”徐卓凡回想了一下之前见到张母的情景。只是那个时候光线不太好，他也不敢确定是否能治好。
“对，对，孙大夫也说过，不过他说要在我娘眼睛上动刀子，把那一层膜割掉，我母亲的眼疾才会好。我的妈呀，那可是在眼睛上动刀子，那刀子在眼睛上一戳，不就成真瞎子了么。”张二牛夸张的说。
“县城里有几个孙大夫？”
“就一个啊，他的医术可好了，我听说他每次给病人开药，不管多重的病，最多用一个半月就能治好。可那是吃药，我娘却要动刀子，我可不敢让我娘真成瞎子。”张二牛嘀咕。
徐卓凡了然，显然张二牛口中的孙大夫，就是在县城里碰到的，误会过他的孙大夫。
显然那孙大夫有不少本事，要是有机会，一定要去跟孙大夫切磋切磋医术，徐卓凡心中暗想。
“其实，孙大夫的法子效果好，速度快。比吃药强得多。”徐卓凡轻声嘀咕道。
张二牛大骇，“师傅，你难道也想在我娘的眼睛上动刀子？”
“我还没有给你母亲把脉，不敢确定病症，可不敢随意就动刀子。”徐卓凡瞧着张二牛一脸惊恐的样子，赶紧说了这么一句话。
显然这个时代对于手术这种东西不大接受，至少在晋源县这个县城里，连口碑如此好的孙大夫想要动刀子做手术都是一件难事，就别说其他的大夫了。
那孙大夫，他是见过一次面的，虽然被孙大夫误会了，可孙大夫堂堂县城名医竟对一个籍籍无名的小郎中道歉，哪怕是这点气度，就把他折服了。其实在心底，他对孙大夫挺有好感的。
听到徐卓凡说不动刀子，张二牛这一颗心才算是踏踏实实的放在心里。
没到赶集的日子，小镇上最热闹的时候还是巳时左右，这个时候不管是近处的，还是远处的，把家中的活儿忙完了，都能过来赶集。
桐君馆里的病人不多，其实最近这段时间常得的病也就是伤寒风热之类的病，虽说会头痛流鼻涕，可身子骨好饿人撑过七天左右的时间就能病愈。他的医馆诊金虽然便宜，可大伙儿也不想花那冤枉钱去看病抓药，反正都能好，何必花冤枉钱。
除非浑身发热，实在是扛不住了，才会去医馆找个郎中瞧瞧。发热会烧坏脑子这种常识，平常百姓们也还是有的。
可饶是如此，徐卓凡的医馆还是有不少患者光顾。
李大夫今儿没去坐堂，反正医馆里有弟子撑着门面，若非大人物或者是钱财给得多，他一般不会亲自出手看病，
看到徐卓凡的医馆里竟然有人去治病，李大夫妒火中烧。
开医馆很赚钱，可油水最多的还是诊金，但那也得有人愿意支付高昂的诊金才能赚得到钱啊。他眼睁睁的看着徐卓凡的医馆里面的生意不错，他在外头站了半个时辰，看到有五个人去诊病。要知道，以前赶集的时候，他的医馆里大上午来的病人也才十来个左右。
“这姓徐的郎中果真抢了我的生意。”李大夫心中暗恨，招呼了跟在他身边的伙计，低声在伙计的耳根子边说了几句话，伙计连连点头，告辞了李大夫，小跑着离开。
那伙计看到有人从桐君馆里出来，一路尾随，这人他认识，以前经常来他们李家医馆抓药，是李家医馆的大顾客，现在竟去徐卓凡的医馆抓药。
待那人离桐君馆远了，伙计小跑上前叫住那人。
“余郎君！”伙计大喊一声。
这位姓余的兄台回头就看到伙计往他这边跑过来。
伙计爬到余郎君跟前，笑呵呵的说道：“余郎君，可真巧，竟碰上了。”
他的目光假装不经意的瞥过余郎君手里的药，问道：“余郎君，您又去咱们医馆抓药了啊，您这病还没好吗？”
“是啊，还没好，这不，我又抓了两副药，不过这一回我没在你们的医馆抓药，那小郎中说吃了这两副药我的病估计也好得差不多了。”余郎君对伙计没有防备，跟这伙计也算是熟人，便聊开了。
只是余郎君却没有看到伙计眼中一闪而逝的狠厉。
“余郎君，也不是我说您，我觉得您还是把这药送到我家李大夫那里瞅瞅，您可是有功名在身的人，倘若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郎中害了可如何是好！”
余郎君大骇，却是怀疑伙计的话，“不可能吧，这几天我也看了，那小郎中的医馆虽然才开了四天，可口碑不错，能治病。”
伙计见说服不了余郎君，一双眼珠子咕噜噜的转，“要不这样，您把药给我瞧瞧？我虽只是个抓药的，可也认识不少药材。”
余郎君有些不情愿，可也抵不住伙计的死缠烂打，便把药给了那伙计。
那伙计拆开一包药，看了看里边的药材，却发现这里面的药材里头竟然有三颗乌头。
天呐，那乌头可是重毒，单独使用的话，只要两枚就能要人性命，这小郎中胆子也太大，竟然敢放三颗乌头。
“余郎君，我还是劝您别用这幅药，您是读书人，我也不骗你，这里头有放乌头，乌头这味药虽然对您的病效果很好，可顶多也只能用两枚乌头，用两枚以上，必死无疑。您还是赶紧把这药退了吧，那小郎中的医术也太差了，连这点小常识都不懂。”伙计一个劲的劝余郎君。
余郎君听得瞠目结舌，他虽然是个读书人，可偶尔也听说过乌头之毒，没想到这小郎中竟如此不可靠，敢放三枚乌头。
霎时，余郎君怒火中烧，却因着读书人的修养，压着心头的怒火，抱拳谢过了伙计，沉声道：“多谢小哥儿提醒，我这就去找那小郎中理论理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