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爱情冒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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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已超过十二点,但对繁华之都上海来说,正是夜生活的黄金时段,夜色苍茫，远远望去,‘青衣’仿若银龙在空中盘旋,江羽希把车子驶进地下车库,信步走进华灯璀璨的大堂，完全没注意到有人跟踪自己。
‘青衣’以九楼为分水岭,九楼以下是私人会所,主要用于商业谈判,基本不对外开放，轩敞的房间里,木雕桌几上花纹绮丽盛开,大红的丝绒沙发萦绕在四周，显得古色古香；九楼是咖啡吧，适合同朋友聊天，或独自看书，这样的环境，让人有种享受到私密的休闲感觉；九楼以上是高档休息室，通俗来讲就是有钱男人寻欢作乐的奢靡娱乐场，他在十楼停住，走廊铺着厚厚的地毯，他脚步很轻，走上去几乎没做声，灯光幽迷，梦幻的色泽，仿佛成就着一个个暧昧的故事。
他找了很久，才看到1026门牌。
推开门，休息室里竟点着檀香，静默的香气从青鹤炉里冒出，袅袅不散，有一种别样的沉静如水
檀枬霭霭，龙麝勋勋。
檀香的用处是让人静神凝思，可柏擎宇闻了这么久，依然是心烦意乱，他半躺半窝在紫皮小沙发里，将脚搁在茶几上，一支接一支地吸烟，每支烟都只吸两口就被掐掉了，然后再点一支，不一会儿水晶烟灰缸里就堆满了烟头。
“擎宇，关于刹车线被剪断的事……”
他打断：“我不想听。”
江羽希也不勉强，只是微微皱眉：“擎宇，你不是小孩子了，就算大哥可以供你一辈子衣食无忧，你也要学习独立，公司的企划和预算我和落晚已经帮你做好了，有什么不懂的地方，我会全力帮你，怎么样？”
柏擎宇将文件接过来，卷成纸筒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手心，他看着江羽希，眼底里依旧是那种似笑非笑的光芒，只是这种光芒不同于往昔的戏谑：“不怎么样，”他将文件一点点撕成碎片，扬得满屋都是，浑身上下散发着淡淡的颓废，“我不会去工作，不会历练成他期待的菁英模样，更不会接掌‘柏氏’，让自己成为他龌龊交易下的棋子！”
“龌龊？接手家族企业的重担是龌龊，那你告诉我什么是不龌龊？”江羽希暗哑的声音与其说是质问，不如说是深深的无奈，“用花天酒地麻痹自己，去逃避责任不龌龊？拿亲人的血汗钱挥金如土不龌龊？还是恣意践踏朋友的真心不龌龊？”
“羽希哥！”
“就算在最绚丽、最温暖的阳光下，也有可能发生你无法想象的丑陋卑劣，既然我们没有能力去阻止，就只能接受它，”江羽希起身，“如果你想通了就来找我，任何时候都可以。”
他走到门边，正准备推开房门时，却听到一个清脆悦耳的女孩声音：“袁大记者什么时候调到八卦周刊了，”江栖桢一步一步朝袁恪走去，挡在门前冲他淡淡一笑，“你能告诉我，深更半夜守在我休息室门外的原因吗？”
“江栖桢，”袁恪愣了一下，眉头微拧，“你怎么会在这儿？”
江栖桢，听到这个名字，一个念头闪电般滑过江羽希的脑海，落晚也在这里，她应该是察觉到今夜的一切是有人假借柏擎宇设下的局，所以先行离开了，并特意让江栖桢来为他解围，如果落晚没意识到危机进了房间，被记者拍到他们在一起，恐怕他全身上下都张满嘴也解释不清了，想到这里他惊出一身冷汗，离间计，挑拨策，不费吹灰之力就给柏江两家反目成仇的理由，是他大意了，现在回忆刚进房间时，柏擎宇神色明显一怔，看来根本不是他叫自己来的，最重要的是他从没有发短消息的习惯，可他却接到柏擎宇手机号传来的简讯！
江栖桢听到他的问话不禁又笑了，神情冷然里透出几分妩媚：“袁记者问的真有趣，来这里当然是和情人幽会，不然你告诉我，这里还有什么用途？”
袁恪听着她略带揶揄的回答，呆了一呆，旋即笑道：“谁不知道Beatrice在时尚界是出了名的洁身自好，会无故出现在这种地方，”他冷哼一声，“既然你说和情人幽会，不妨把他约出来，让我拍些照片，Beatrice深夜‘青衣’会情人，这样的头条可会为‘霓裳’省下一大笔宣传费！”说完推开江栖桢去开房门。
江栖桢急忙拽他的胳膊，企图阻止，却拗不过他的力道，一个听着有些陌生的声音淡淡道：“没想到袁先生这么想见我。”梁成蹊带着几分慵懒走过来，此刻的江栖桢手脚已经麻木，只能怔怔地看着面前的男子，数日不见他的眼角眉梢染上了些许沧桑，不过这不仅丝毫无损于他的英俊，反倒添了几分魅力，“不是和你说了吗，我就出去接个电话，怎么还跑出来了。”
“人家是担心你接到某个谁的电话，不告而别了，”江栖桢一边说一边握住梁成蹊的手，带着孩子气的天真撒娇，“亲爱的，袁记者不知听到什么消息，硬要闯休息室检查，我拦都拦不住，”她委屈的嘟囔，“你看，胳膊都被他攥红了。”
灯光忽明忽暗，照着她盈盈一双眼睛，梁成蹊心下好笑，这个机灵女孩，话转得倒是顺畅，他轻轻握住她的手腕，距离很近，他注意到她没有化妆，和那些精雕细琢相比，不仅没有丝毫逊色，反倒增加了一种难言的冰清纯净，他有些发怔，不过立即收回心神，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哪里是攥红的，那是灯光反射。”
江栖桢脸色有些不自在起来，拍开梁成蹊的手道：“别弄乱我的刘海。”
仿若是相恋多年的情侣，那么自然地打情骂俏，袁恪连连拍手冷笑道：“落晚小姐真是魅力无限，能让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梁少爷和Beatrice不顾声誉，同时站出来维护，佩服佩服，不过，这倒让我更好奇休息室里面藏着的是何方神圣了！”
梁成蹊凑近袁恪，逼视着他的脸庞，眼中隐隐透着高高在上的冷淡：“袁记者话的意思是我在演戏？”
“难道不是？要是梁少爷坚持和Beatrice是情侣，不介意我拍点照片吧。”
他说得暧昧，可眼中的寒意却始终没有褪去，“没问题，”梁成蹊向他点头笑了下，“再怎样也不能让程涵涵失望，不是吗？”他话音一落，忽然把身侧的江栖桢揽入怀中，她还来不及反应，唇瓣已被灼热覆盖，这种从未有过的陌生感觉，让她大惊失色，她脑中轰然大乱，脸颊涌上几分热气，本能地要去挣扎，却叫他双臂箍得丝毫不能动弹。
不知过了多久，江栖桢觉得自己即将窒息的瞬间，他的唇终于离开了她，她额前的发帘拂过他的脸颊，绒绒的像朵蒲公英，他握住她的手，对惊得目瞪口呆的袁恪道：“希望明天头条里能看到袁记者拍摄的照片。”
走出‘青衣’她甩开他的手，沿着人行道漫无目的地往前走，这条路夜里非常安静，距离很远才有一盏路灯，她走得很慢，梁成蹊将就着她的速度，很慢地迈着步子，她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好像是绕了很多弯弯曲曲的小径，“栖桢，”梁成蹊突然开口叫她，这是他第一次叫她的名字，声音很轻，像春天里的风，柔和温暖，“要是累了就休息一会儿吧。”
她这才注意他们竟走到一个街心公园，前面不远处是一座凉亭，她走过去坐在美人靠上，优雅曼妙的曲线设计合乎人体轮廓，十分舒适，“如果你觉得抱歉大可不必，”她眼眶中溢满泪水，却强迫着自己不能眨眼，她不想哭，不想在他面前哭，“反正我们都是为了帮落晚。”
“我是感到抱歉，但不是因为冒犯你，而是第一次亲吻喜欢的女孩，竟以这样的方式。”
江栖桢怔了下，月光下她的目光明亮如昔，但脸上却露出一份淡淡的倔强和清冷：“梁少爷真会开玩笑，虽然照片公布会招来些流言蜚语，影响到我的名誉和事业，但我相信时间和实力会证明我所获得的一切都是靠自己的努力，所以不需要您负任何责任。”
“以‘梁氏’在商界的地位和人脉，让今夜的事情成为永久的秘密，可以说易如反掌，”江栖桢不想他会这样说，神色微微错愕，他继续道，“但我不想，虽然会给你带来很多困扰，可这招置之死地而后生是我能让你留在身边不受家庭阻力的唯一办法，栖桢，希望你原谅我，因为我肯定，现在若不求你留下来，我会后悔一辈子。”
“那落晚呢？”一个冲动涌上心头，她也没多想便脱口问道，话出口又大感失言，不由偷眼去看他的神色，“抱歉，我不是故意往你伤口上撒盐，也不是妒忌落晚，我只是……”
“我明白，”梁成蹊脸上没有丝毫的不悦和伤神，只淡淡道，“你肯问证明你至少愿意考虑接受我，落晚是很好很好的女孩，也是第一个让我动心的女孩，可在我对她说再见时，我就已经彻底放下了，都说爱情是有时间性的，认识得太早或太晚都不行，可对的时间又在哪里，”他收回沉浸的思绪，苦涩地笑，“其实爱情和时间没有关系，它和任何事都没关系，比如我爱落晚，那是我自己的事，不关落晚的事，更不关柏擎仓的事。”
江栖桢不明白他为什么会提到柏擎仓，但还是很认真地聆听。
“我之所以放手，是因为明白她不爱我，无论我怎么努力，也摸不到爱情的轮廓，就像是座荒凉的墓碑，它留下的只是时光雕刻的荏苒，除此之外什么都不会有。既然如此我又何苦绞尽脑汁、费尽心机去占有那些不属于我的东西呢？”他略一停，向她道，“有时候上帝把我们身边最好的东西拿走，也许是想给我们件更好的。”
“你的意思是，我是那件更好的？”
“是。”
江栖桢笑了笑，不知是在嘲讽自己，还是在嘲讽他：“当你爱上一个完美的时候，还有什么样的女孩会超越她？”
“我会爱落晚，并不是她完美，而是她在我心里很美好，”月光下他看着她微笑，浅浅一抹明光映在他眉宇间甚是温暖，“如果你爱一个人，是爱他的完美，当有一天你看到他身上的缺点时，爱情就会很容易幻灭，但如果你爱一个人，是爱他的真实，他就会成为你眼中的完美，那么无论发生任何事，你都会无怨无悔地爱着她，所以我爱你是因为你是你，”梁成蹊语气诚恳地说着，向她走近两步，正准备将她揽入怀中，却被她巧妙躲开，和他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栖桢，我说的放弃，不是中断关系的一种姿态，而是把心也抽出来了，我会对你说爱，绝不是用你做落晚的替代品，如果我那样做，不仅是对你的侮辱，更是对爱的亵渎。”
她迎上梁成蹊那双宁静深沉的眸子，看了许久虽看不透他，可却察觉到他眸子里有一股真诚：“爱情向来没有定数，谁也不能为谁百分百保证什么，即使承诺了也不一定永远有效，可我知道如果想要去爱，就必须得冒险，要是连这点勇气都没有，就根本不必谈爱，”她雪白的一段藕臂伸向他，“梁成蹊，如果你爱我，就问问自己的心，你为这个叫江栖桢的女人做好冒险的准备了吗？”
梁成蹊笑看着她，面上的表情十分柔和，“准备好了，”他执起她的手，“你呢，你为这个叫梁成蹊的男人做好冒险的准备了吗？”
她没有躲开他的手，只是点头，用力地点头。
虽已超过十二点,但对繁华之都上海来说,正是夜生活的黄金时段,夜色苍茫，远远望去,‘青衣’仿若银龙在空中盘旋,江羽希把车子驶进地下车库,信步走进华灯璀璨的大堂，完全没注意到有人跟踪自己。
‘青衣’以九楼为分水岭,九楼以下是私人会所,主要用于商业谈判,基本不对外开放，轩敞的房间里,木雕桌几上花纹绮丽盛开,大红的丝绒沙发萦绕在四周，显得古色古香；九楼是咖啡吧，适合同朋友聊天，或独自看书，这样的环境，让人有种享受到私密的休闲感觉；九楼以上是高档休息室，通俗来讲就是有钱男人寻欢作乐的奢靡娱乐场，他在十楼停住，走廊铺着厚厚的地毯，他脚步很轻，走上去几乎没做声，灯光幽迷，梦幻的色泽，仿佛成就着一个个暧昧的故事。
他找了很久，才看到1026门牌。
推开门，休息室里竟点着檀香，静默的香气从青鹤炉里冒出，袅袅不散，有一种别样的沉静如水
檀枬霭霭，龙麝勋勋。
檀香的用处是让人静神凝思，可柏擎宇闻了这么久，依然是心烦意乱，他半躺半窝在紫皮小沙发里，将脚搁在茶几上，一支接一支地吸烟，每支烟都只吸两口就被掐掉了，然后再点一支，不一会儿水晶烟灰缸里就堆满了烟头。
“擎宇，关于刹车线被剪断的事……”
他打断：“我不想听。”
江羽希也不勉强，只是微微皱眉：“擎宇，你不是小孩子了，就算大哥可以供你一辈子衣食无忧，你也要学习独立，公司的企划和预算我和落晚已经帮你做好了，有什么不懂的地方，我会全力帮你，怎么样？”
柏擎宇将文件接过来，卷成纸筒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手心，他看着江羽希，眼底里依旧是那种似笑非笑的光芒，只是这种光芒不同于往昔的戏谑：“不怎么样，”他将文件一点点撕成碎片，扬得满屋都是，浑身上下散发着淡淡的颓废，“我不会去工作，不会历练成他期待的菁英模样，更不会接掌‘柏氏’，让自己成为他龌龊交易下的棋子！”
“龌龊？接手家族企业的重担是龌龊，那你告诉我什么是不龌龊？”江羽希暗哑的声音与其说是质问，不如说是深深的无奈，“用花天酒地麻痹自己，去逃避责任不龌龊？拿亲人的血汗钱挥金如土不龌龊？还是恣意践踏朋友的真心不龌龊？”
“羽希哥！”
“就算在最绚丽、最温暖的阳光下，也有可能发生你无法想象的丑陋卑劣，既然我们没有能力去阻止，就只能接受它，”江羽希起身，“如果你想通了就来找我，任何时候都可以。”
他走到门边，正准备推开房门时，却听到一个清脆悦耳的女孩声音：“袁大记者什么时候调到八卦周刊了，”江栖桢一步一步朝袁恪走去，挡在门前冲他淡淡一笑，“你能告诉我，深更半夜守在我休息室门外的原因吗？”
“江栖桢，”袁恪愣了一下，眉头微拧，“你怎么会在这儿？”
江栖桢，听到这个名字，一个念头闪电般滑过江羽希的脑海，落晚也在这里，她应该是察觉到今夜的一切是有人假借柏擎宇设下的局，所以先行离开了，并特意让江栖桢来为他解围，如果落晚没意识到危机进了房间，被记者拍到他们在一起，恐怕他全身上下都张满嘴也解释不清了，想到这里他惊出一身冷汗，离间计，挑拨策，不费吹灰之力就给柏江两家反目成仇的理由，是他大意了，现在回忆刚进房间时，柏擎宇神色明显一怔，看来根本不是他叫自己来的，最重要的是他从没有发短消息的习惯，可他却接到柏擎宇手机号传来的简讯！
江栖桢听到他的问话不禁又笑了，神情冷然里透出几分妩媚：“袁记者问的真有趣，来这里当然是和情人幽会，不然你告诉我，这里还有什么用途？”
袁恪听着她略带揶揄的回答，呆了一呆，旋即笑道：“谁不知道Beatrice在时尚界是出了名的洁身自好，会无故出现在这种地方，”他冷哼一声，“既然你说和情人幽会，不妨把他约出来，让我拍些照片，Beatrice深夜‘青衣’会情人，这样的头条可会为‘霓裳’省下一大笔宣传费！”说完推开江栖桢去开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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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栖桢脸色有些不自在起来，拍开梁成蹊的手道：“别弄乱我的刘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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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成蹊凑近袁恪，逼视着他的脸庞，眼中隐隐透着高高在上的冷淡：“袁记者话的意思是我在演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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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得暧昧，可眼中的寒意却始终没有褪去，“没问题，”梁成蹊向他点头笑了下，“再怎样也不能让程涵涵失望，不是吗？”他话音一落，忽然把身侧的江栖桢揽入怀中，她还来不及反应，唇瓣已被灼热覆盖，这种从未有过的陌生感觉，让她大惊失色，她脑中轰然大乱，脸颊涌上几分热气，本能地要去挣扎，却叫他双臂箍得丝毫不能动弹。
不知过了多久，江栖桢觉得自己即将窒息的瞬间，他的唇终于离开了她，她额前的发帘拂过他的脸颊，绒绒的像朵蒲公英，他握住她的手，对惊得目瞪口呆的袁恪道：“希望明天头条里能看到袁记者拍摄的照片。”
走出‘青衣’她甩开他的手，沿着人行道漫无目的地往前走，这条路夜里非常安静，距离很远才有一盏路灯，她走得很慢，梁成蹊将就着她的速度，很慢地迈着步子，她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好像是绕了很多弯弯曲曲的小径，“栖桢，”梁成蹊突然开口叫她，这是他第一次叫她的名字，声音很轻，像春天里的风，柔和温暖，“要是累了就休息一会儿吧。”
她这才注意他们竟走到一个街心公园，前面不远处是一座凉亭，她走过去坐在美人靠上，优雅曼妙的曲线设计合乎人体轮廓，十分舒适，“如果你觉得抱歉大可不必，”她眼眶中溢满泪水，却强迫着自己不能眨眼，她不想哭，不想在他面前哭，“反正我们都是为了帮落晚。”
“我是感到抱歉，但不是因为冒犯你，而是第一次亲吻喜欢的女孩，竟以这样的方式。”
江栖桢怔了下，月光下她的目光明亮如昔，但脸上却露出一份淡淡的倔强和清冷：“梁少爷真会开玩笑，虽然照片公布会招来些流言蜚语，影响到我的名誉和事业，但我相信时间和实力会证明我所获得的一切都是靠自己的努力，所以不需要您负任何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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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落晚呢？”一个冲动涌上心头，她也没多想便脱口问道，话出口又大感失言，不由偷眼去看他的神色，“抱歉，我不是故意往你伤口上撒盐，也不是妒忌落晚，我只是……”
“我明白，”梁成蹊脸上没有丝毫的不悦和伤神，只淡淡道，“你肯问证明你至少愿意考虑接受我，落晚是很好很好的女孩，也是第一个让我动心的女孩，可在我对她说再见时，我就已经彻底放下了，都说爱情是有时间性的，认识得太早或太晚都不行，可对的时间又在哪里，”他收回沉浸的思绪，苦涩地笑，“其实爱情和时间没有关系，它和任何事都没关系，比如我爱落晚，那是我自己的事，不关落晚的事，更不关柏擎仓的事。”
江栖桢不明白他为什么会提到柏擎仓，但还是很认真地聆听。
“我之所以放手，是因为明白她不爱我，无论我怎么努力，也摸不到爱情的轮廓，就像是座荒凉的墓碑，它留下的只是时光雕刻的荏苒，除此之外什么都不会有。既然如此我又何苦绞尽脑汁、费尽心机去占有那些不属于我的东西呢？”他略一停，向她道，“有时候上帝把我们身边最好的东西拿走，也许是想给我们件更好的。”
“你的意思是，我是那件更好的？”
“是。”
江栖桢笑了笑，不知是在嘲讽自己，还是在嘲讽他：“当你爱上一个完美的时候，还有什么样的女孩会超越她？”
“我会爱落晚，并不是她完美，而是她在我心里很美好，”月光下他看着她微笑，浅浅一抹明光映在他眉宇间甚是温暖，“如果你爱一个人，是爱他的完美，当有一天你看到他身上的缺点时，爱情就会很容易幻灭，但如果你爱一个人，是爱他的真实，他就会成为你眼中的完美，那么无论发生任何事，你都会无怨无悔地爱着她，所以我爱你是因为你是你，”梁成蹊语气诚恳地说着，向她走近两步，正准备将她揽入怀中，却被她巧妙躲开，和他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栖桢，我说的放弃，不是中断关系的一种姿态，而是把心也抽出来了，我会对你说爱，绝不是用你做落晚的替代品，如果我那样做，不仅是对你的侮辱，更是对爱的亵渎。”
她迎上梁成蹊那双宁静深沉的眸子，看了许久虽看不透他，可却察觉到他眸子里有一股真诚：“爱情向来没有定数，谁也不能为谁百分百保证什么，即使承诺了也不一定永远有效，可我知道如果想要去爱，就必须得冒险，要是连这点勇气都没有，就根本不必谈爱，”她雪白的一段藕臂伸向他，“梁成蹊，如果你爱我，就问问自己的心，你为这个叫江栖桢的女人做好冒险的准备了吗？”
梁成蹊笑看着她，面上的表情十分柔和，“准备好了，”他执起她的手，“你呢，你为这个叫梁成蹊的男人做好冒险的准备了吗？”
她没有躲开他的手，只是点头，用力地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