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4章 蠢蠢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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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夜晚降临燕京皇城的时候,只余繁星点点轻缀天幕,这一夜,没有月光。睍莼璩晓

    宁颖嫣抬头望了一眼窗外,还能隐约看见敞开的窗外不时有被晚风惊落的花瓣掠过半空。飘飘扬扬间,会有几瓣从窗户口飘进来,落在她的书案上。

    哥舒聿廷让她去哥舒府,至今她也没有想明白是为何。

    以前她还住在秦国公府的时候,他都是夜闯来找她。

    现在她一个人独居了,一院子的人也皆来自愚宫,他想来不管白天黑夜都能算得上光明正大了,却为什么不来,却让她去?

    “小姐,您要就寝了吗?”

    妙歌端着甜点进来的时候就见宁颖嫣在看着窗外发呆,以为她是看书累了,走神想休息了。

    现在外出的时候,宁颖嫣身边通常带着芜月和百里邪,府里大局交给芙蕖,房里贴身伺候的是妙歌和绿环轮换。红妍被她安排去处理来自哥舒家的产业,想来她纵使与自己不和,也不敢在哥舒聿廷的产业上做手脚!

    “你去将绿环喊进来睡觉!”宁颖嫣吩咐道,说着便放下手里的书籍,起身随手关上窗户便往身后屏风遮挡住的内间卧房走去。

    妙歌听得一诧,少许回神便领命出去了。

    等妙歌与绿环回来的时候,便见宁颖嫣已经着了一身修身的黑袍站在了室内。

    “小姐这是要出去?”绿环心直口快的问道。

    宁颖嫣抬手拆下发间的簪子,一头如墨的发丝便如黑色的瀑布般倾泻而下,柔美的扑散在她肩头。

    “嗯,你们看好家!”

    宁颖嫣说着将发簪簪在绿环的发间,又吩咐:“门户闭好的,再过一个时辰你再就寝!”

    一边又从袖子里摸出一块丝巾蒙住自己鼻梁以下的位置,穿过后脑系紧。

    “小姐放心吧!”两个婢女很镇定的保证。

    宁颖嫣点了点头,转身又往里间走去,绿环赶忙跟上,却听突然就状似不经意的开口:

    “你进去暖个被吧,少许我便就寝了!”

    “是,小姐!”

    两人进得内卧不多时,绿环便姿态迟缓的抱袖走了出来。妙歌并无惊疑,很自然的上前伺候。

    屋外梅林间的暗处,一人隐在期间,透过印在窗户上的影子大致看出屋内的情形。

    听得屋内人欲要就寝,便想离去,但看屋内形态似主人的女子又在书案前执书阅看,刚想转动的脚跟便是一滞,看着黑夜里花瓣轻敲在那窗纸上的情形,神思又是片刻的恍惚。

    眼前划过今日比武场上又见的容颜,虽然当年只惊鸿一瞥,又再隔三年不见,但那女子的双眼睛一如初见时灵气逼人让他难忘。也是那双眼曾经在他坠入深渊时点亮了他人生征途的新灯,将他从绝望边缘又生生扯回人间。

    可是,她如今为何会在无暇的脸上多了一颗朱砂泪痣,而后以秦默云的身份出现在这里?

    太多的疑问纠葛在心底,林子里的人不禁想的出神。

    未觉一抹纤美的黑影已经自另一个方向无声无息的离开了此时的“秦府”!

    宁颖嫣快速的飞掠在黑幕下,踏过数座亭台楼阁,没有多久便在一座宅邸的围墙边停下。

    她之前并没有到过哥舒府,不过听之前在哥舒府当职过的百里邪描述了一遍,知道眼前大概就是哥舒家了。

    “东厢愚人苑!”宁颖嫣在心底默念这个方位,查看了一下屋檐下的情形,一眼扫过被夜色笼罩的哥舒府。感觉周围没有自己难以应对的危险,便一个提气,朝东边的方向掠去。

    随着方位的变动,夜色里隐约传来熟悉的夜棠花香。

    宁颖嫣心中一定,曼妙灵巧的身姿跳过一个回廊,便在一座花园间落地。

    身周夜棠花的香气更是铺天盖地的袭来,使得深入期间的人一时间被这清冽淡雅的香气所迷醉。

    此时正是花开的时候,纵使是灰暗的夜晚,宁颖嫣一身黑衣立在花海里便显得有些突兀。所以只定了一下,宁颖嫣抬眼看见远处透出亮光的厢房,眨了下眼,就赶忙闪身到一旁的回廊下,隐在回廊下的阴影处。

    “公子……”

    刚在回廊下站定,宁颖嫣就听得这声喋的让人鸡皮一颤的娇唤。

    当然,如果听者若是个男子的话,宁颖嫣想也许对方是骨头都该发酥了!

    不对!

    瞬间,宁颖嫣大脑一惊,便往透出烛光的窗户边挪了挪。

    “让奴婢伺候您就寝吧!”女子软到溢水的声音再次传来,是个男人也能听出她口里的邀宠意味了。

    宁颖嫣的心跳突然就加快起来,下一刻听见的声音,更是让她大脑空白:

    “也好!”

    是哥舒聿廷的声音!

    几乎是没有经过大脑思量,宁颖嫣一把推开眼前的窗户,就看见了里面的情形。

    只见男子正斜倚在宽大的虎皮垫椅子里,一手支在颊边,如云般散在身周的衣袂上压着一本被搁置的书籍,而空着的另一只手已经抬起,轻柔的执起跪伏在他脚边的一女子的发丝。

    那女子玲珑有致的身躯只盖着一件轻薄的丝纱,外衫已经滑落脚边,半边香肩外露。仿佛正沉迷在男子的温柔,丝毫未曾察觉第三者的到来。

    窗户被推开的瞬间,屋内的暖香扑鼻而来,明明带着最亲密之人的气息,这一刻却教宁颖嫣胃部翻搅的难受。

    哥舒聿廷也已经抬起头来看她,却一点也不意外她的出现般,手里顿了瞬间,就又继续把玩着指尖的发丝。

    “来了!”轻慢的语气仿佛一点也不意外她的举动,更无所谓她看见眼前情形有何感想。

    宁颖嫣突然觉得呼吸很不顺畅,鼻子莫名的开始发酸,眼底仿佛有热意蠢蠢欲动。

    来了……是啊,她来了!

    来亲眼看见她一直臆想的那个世界在瞬间支离破碎——

    曾经她以为他们之间的感情不用言语,原来只不过是她一个人的笑话而已。

    原来在他看来,她只不过是他众多女人中的一个吗?所以他才能在此时此刻与另一个女人暧昧缱绻时,如此坦然的面对她!

    她早该明白的,这个时空的男人三妻四妾的观念很寻常,尤其是深谋远虑的他。

    在他告诉她,他图谋的是这个天下的时候,她早该有三千宠爱雨露均沾的自觉!

    “属下来的仿佛不是时候!”

    最终,她没有哭出来,只唇瓣扯出一抹淡淡的笑,似是自嘲也似是讥诮谁的寡淡情薄。

    可是,心底某处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碎裂,无数的碎片,刺的她内里生生疼痛着。

    曾经分明说过的啊,大不了最后功成身退,她不是没有他就不行。可是,却为何还是不能控制这种强烈的悲绝?

    哥舒聿廷看着窗外小女人一半隐在暗处的绝丽容颜,这一刻居然听不出她话里的喜怒,但是却也清楚的感觉到,在窗户被推开的瞬间,两个人仿佛被生生推离分在了两个世界!

    心中也是不由得一阵激荡,却又摸不清那是什么感觉,总之很不好受。

    “知道了还在那站着!”

    “属下这就告退!”宁颖嫣听得屋内人的谴责,身子一颤,便抬手关上窗户。

    “哗”的一声,窗户刚刚关上,却又被内力逼开。

    宁颖嫣一愣,差点没有躲开被撞到鼻梁,回神之后,却是不解的看着屋内此时长眉紧皱的男子。

    “出去!”哥舒聿廷突然冷声呵斥。

    早被宁颖嫣惊动的女子怔怔看着这突然状况,听见哥舒聿廷的声音,忙抬头仰望着他。却见他下巴紧绷着,眼都未垂一下。

    “别让我再重复一遍!”

    地上的女子猛然回神,惊愕间立即拾起地上的衣物匆忙裹上身继而头也不敢回的匆忙奔了出去。

    女子走后,哥舒聿廷依旧维持着原来的姿势,俊美的容颜在摇曳的烛火下不甚清晰,却是刻骨的魅惑,有一刹那让宁颖嫣感觉梦幻而遥远。

    宁颖嫣怔在窗外,一时间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分明明白他此时在生气,可是却也不知道他生的什么气。

    而且,好像此时应该生气难过的是她吧!

    他不开口,她突然也惫懒了开口去问什么,也就安静的立在那里与他遥相对望。

    “你可有何话要对我说?”许久,哥舒聿廷眸色如刀的射来。

    宁颖嫣被反问的一愣,怎么感觉这对白怎么琢磨怎么怪?就算她是他众多女人之一,然后撞见他与其他女人搂搂抱抱什么的,这话理当她问他吧——问他将她当成什么?再歇斯底里的求宠爱!

    当然,她做不来那样的事情!可是,这分明是要“解释”的话也不该他来问她吧?

    “你今天在御花园,是知道太子也在的是不是?”

    顿了一下,宁颖嫣问。

    哥舒聿廷闻言一愣,仿佛未曾想到宁颖嫣会问这个问题。

    长眉皱了一下,轻应:“的确!”

    宁颖嫣听得,心头一紧,小手不禁攥起了拳头:

    “那么之前司空连赫、司空连回、凌夙堇、也都是你早先安排故意引去庄子的吗?”

    “这些你不是早就知道!”

    哥舒聿廷的语气似乎已经有些不耐,而宁颖嫣也没有心思去在意,认识这么久,第一次看见他如此多的情绪外露。

    “你也知道,顾连臻有可能会认出我吗?”宁颖嫣吸了口气,转头望了一眼屋外的天空,咬牙问。

    “这却是我的一个布局!”

    哥舒聿廷再次坦然承认!

    她不是傻子,前世活到现在的记忆相加,根本不是十六岁不谙事实的孩子。所以怎能不明白,哥舒聿廷分明是故意用众多契机,将那些在燕京优秀的让众多女子瞩目的男子的眼光引到自己身上,让他们对自己……

    宁颖嫣只觉原本已经塌陷世界,这刻又变了颜色,所有的色彩突然就褪去,只剩黑白两色。

    原来她从来不知道,爱一个人,能够有这么痛的领悟!

    原来她不知道,她已经爱他如此至深……也许是平时的点点滴滴,她都不曾察觉,这刻面对很多汹涌而来要拔除她心底已经驻根的感情的真相,她才知道,自己放进的爱已经浩瀚如澜。

    之所以早早要了她,其实也不是爱她吧,只不过是怕她抵挡不住这盛世繁华的众多荣华与情爱you惑从而背叛他,所以故意先拿走了她的心……

    其实呢,她根本早就清清楚楚的明白这摊在眼前的一切,只是自始至终因为他对自己的那么点不同,所以抱着侥幸的心里,以为自己也许是不同的!

    “那属下已经明白主上的意思了,一定不负所望!”

    宁颖嫣咽下喉咙的苦涩,跟着开口,终究也没有让眼底溢出一滴眼泪。

    说完,也不再看哥舒聿廷的神色,转身就走。

    “你——”身后是哥舒聿廷仿佛气结的声音,可是她已经无心去听,转而起身掠出了庭院。

    哥舒聿廷眼睁睁看着那个背影带着倔强离开,仿佛也听出了她话里的意思,心底不知为何瞬间划过一丝慌乱。

    而她能够参透的东西,也确实皆在他的计划之中,只是为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他知道她与时下女子很多的不同,所以引那些也算是天之骄子的男子对她钦慕,这也没有多大问题吧!

    原来不细说,是怕她演绎不好,被人看出端倪,但他知道,假以时日她自然会知道,从来也没有存心隐瞒的意思!

    再者,他还没有问出,她看司空连回那眼神的意思呢!

    不会是刚刚真被身边那个婢女给气到了吧?一这样想,心情又不禁放松了几分,可是一想到宁颖嫣离开时那阴阳怪气的口气,就又是一阵烦闷,心中也越发的气结,忍不住在屋内踱步了半晌,最后决定还是不想,熄灯就寝。

    可是哥舒聿廷房内灯熄灭没有多久,负责守夜,一直在隔壁房间的磬竹就见一抹黑影从哥舒聿廷的房间内掠出。磬竹也不觉奇怪,打了和哈欠,便跟着走出了房间,准备加夜班!

    宁颖嫣不觉自己回程的速度比来时快了一倍,飞掠在亭台楼阁之间,视线渐渐的模糊,根本已经辨不清方向,也没有想好自己现在是该回去安安静静的睡觉,还是找个没有人的地方痛痛快快的哭一场,而后从新面对以后的路途。

    就在这时,宁颖嫣神思一紧,突觉一阵气流的波动侵向自己的右肩。

    惊疑自己竟未察觉有人跟踪时,一只手已经搭上了自己的肩头,速度之快,以及那手的主人带来的威压让宁颖嫣错觉自己下一刻就能被偷袭丧命。

    惊愕间,宁颖嫣肩膀一歪,堪堪躲过那只手。继而在半空中一个翻身,脚尖踏过一座房顶的主梁刺顶,感觉离得突来的不速之客才稳稳落下身子。

    转身间,便看见与自己对立的一座屋顶上站着一抹颀长挺拔的身影。夜色下来人几乎与夜色同泽,宁颖嫣却是一眼扔出那衣袂飘逸如黑云的身姿属于谁。

    还有刚才挣脱间嗅见的熟悉香气,她想说不认识都难。

    宁颖嫣静静立在自己的位置,不想开口说话。

    只怕一开口就暴露了自己此刻的情绪,让对方看轻。

    “回家吧!”

    哥舒聿廷声音轻柔的开口,几分无奈,几分妥协的味道。

    宁颖嫣闻言却是惊诧非常,可思绪转了一转,便又想到,他这是看出她的情绪,所以过来赏个甜果子的吗?

    回家吧?这语气还真像夫妻吵嘴,然后一方道歉的意味。

    可是,他们是夫妻吗?根本连恋人也都不算!

    宁颖嫣唇瓣动了动,很想回绝说自己现在不想回家,就想出去走走。可是话到了喉咙口,就又堵的心间难受的慌。便看了哥舒聿廷黑夜里看不清神色的轮廓一眼,转身就走。

    但看那与秦府相反的方向,哥舒聿廷黑暗里的长眉紧皱,犹豫了一下,还是纵身追了上去。

    宁颖嫣并没有跑多远,就被追上。就是她这些年再如何努力,终究内力基础有限,比耐力和轻功自然比不过身后的男人。

    “你要去哪儿?”

    哥舒聿廷在一个巷子里拦住了宁颖嫣,紧紧按住她的肩膀问道,语气里已经有几分焦躁。

    “不是你让我回家吗,这不是出城的方向?”

    宁颖嫣反问。

    哥舒聿廷这才发现宁颖嫣走的方向是南方,再听她话里的意思,当即心头一紧手里的力道不禁紧了几分:

    “你究竟是怎么了?我一直觉得你凡事皆有分寸!”

    听得这话,宁颖嫣只觉噌的一声,心底一股无名怒火油然而窜,猛然就回身拍开哥舒聿廷的手:

    “是是是,我不懂事,你觉得谁懂事,爱谁找谁给你侍寝去,大半夜的又跟着我瞎折腾什么?”

    哥舒聿廷听完愣住,就在宁颖嫣以为哥舒聿廷被自己的话气到,转身欲走时,又觉身后有人靠近。

    “我回府去,你也别跟着我了,行吗?”

    宁颖嫣再次欲推开哥舒聿廷的手。

    事已至此,只不过明天依旧回到无所依恋的生活,只余还恩。如果他再跟着她,她怕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她并不想歇斯底里的为此和他大吵大闹一番,搞得跟没人要的怨妇一样。

    “你这可是在吃醋?”带着笑音的声音入耳,弄得宁颖嫣一愣,忘记反抗。

    再仔细咀嚼哥舒聿廷语气里透露出的情绪,心里更是郁结,当即恶狠狠的喝道:

    “我有何资格吃醋?”

    哥舒聿廷听后,没有立即回答,只握住宁颖嫣手腕的力道更紧了几分,却也恰到好处的没有伤到她。

    “为成大业,你该知道,将来我的身边最不会少的就是女人!我以为你都懂!”

    他静静的陈述,凝视着她在夜色下反射出点点光泽的眼。

    第一次,两个人直面的是这个问题,而不是彼此感情的问题!

    不过说起来,哥舒聿廷也算是给了她定位——众多女人之一!

    心底一阵自嘲,宁颖嫣却是笑了:

    “从今以后,你身边有任何女人皆与属下没有关系!甚至想要什么样的,属下皆可以为你寻来,希望主上以后有了排解寂寞的对象,也可以还属下清闲日子,以便全力应对朝堂之事!”

    这语气,是真吃醋了!

    不过这一开口,就划清界限的话,听得他心里很不是滋味。

    “你这意思,是不允许我身边有除了你以外的女人了?”哥舒聿廷挑眉,语气又恢复了一贯的轻懒。

    宁颖嫣被一语道中心思,身子一颤,却没有立即否认。

    “我又是你的谁?有什么权利不允!”宁颖嫣缓了口气,也恢复了一点冷静。

    仿佛觉得两个人的问题明朗了几分,心里也不堵的那么难受了。

    “未婚妻,你说呢?”哥舒聿廷不答反问。

    一句未婚妻,又是让宁颖嫣心口郁结。

    未婚妻?燕京之内,包括全愚宫上下,谁不知道啊?他们睡也睡了,婚约婚约也有了,铁板钉钉的名正言顺。

    可是,仅此而已吗?他说一句喜欢她,会死吗?

    曾经她从来也没有觉得,喜欢两个字一定要挂在嘴上,可是这一刻她却特别想听他明明白白的告诉她。

    否则,不喜欢,他追出来做什么?

    不喜欢,何顾跟她解释那么多?

    他不喜欢她,她根本也没有理由去谴责他将来会有如何的多情。

    所以喜欢这两个字,对她来说,已经不仅仅是感情的表达,还有身份的正名!

    正名她是他心里喜欢的,所以想娶的女子,不是手里可以随意拿捏丢弃的棋子!她可以以另一半的身份陪在他身边,也可以以妻子的身份阻断一切妄想抢她男人的烂桃花!哪怕与这个世界的礼教背道而驰,哪怕此路艰险。

    只要他一句话……

    “那你喜欢我吗?”第一次,宁颖嫣鼓起勇气问出口!

    一臂的距离,灰暗的巷子里,她仰着头看着垂眸对着自己的男人。

    沁凉的夜风拂过两人的发梢衣袂,却仿佛拂不开这一刻的寂凉。

    就在宁颖嫣心灰意冷觉得得不到自己要的答案,或者说是感情,欲抽回手时,就觉手臂一紧,下一刻便跌入香气清冽的温烫怀抱。

    刚想抗议,火热的唇便自上而下的覆下,瞬间淹没了她所有的情绪。

    许久,一个吻几乎夺去宁颖嫣全部的呼吸,哥舒聿廷才放开她,却是依旧拥着她,就着她的身高弯了身子,额头轻抵着她的,轻听着她急促的娇喘:

    “嫣儿,如果我说我喜欢你,今生今世只要你一个为妻,你待如何?”

    “上天入地,生死相随!”宁颖嫣怔了下,便达到,没有迟疑,却带着不容置否的铿锵和决心。

    “这么容易就生死相随了,你就不怕我是在哄骗你么!”

    哥舒聿廷愣了下,带笑的反问。

    就在宁颖嫣因为他满含戏谑的口吻而错愕时,哥舒聿廷已经放开了她,转身双手后背,与宁颖嫣回到一臂的距离。

    而在这一刻,宁颖嫣感觉仿佛有一道无法跨越的鸿沟划过,生生横亘在了两人之间,将两人隔在了两个再也无法触摸到彼此的世界。

    “嫣儿,你记住,这世界哪怕任何事情都变得可信,唯独男子的甜言蜜语千万别信!”

    哥舒聿廷说,轻慢的语气,编织着最无情的告诫!

    宁颖嫣身子微颤,这一刻的感情说不出的复杂。一直压抑的泪水,此刻却是再也忍不住夺眶而出。

    在哥舒聿廷看见前,赶忙转过身去背对着他。

    “夜深了,回去吧!”

    哥舒聿廷的声音又温柔下来,宁颖嫣清楚的听得出期间的关怀!

    如果他真想利用她,以他的机警,怎么会让她撞见他和其他女子在一起?又怎会说这番推拒的话?还有什么不清楚——他自己根本也是左右为难的吧,想留住她,又怕自己大业不成连累她……

    “嗖”——奇异的风流声传来。

    宁颖嫣下意识凝神,哥舒聿廷也更在第一时间注意到。

    “有人朝这边来了!”

    “我回去了!”宁颖嫣感觉了一下空气里属于第三者内功气流的波动,侧着身子对哥舒聿廷说了一句,便抬步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才走了两步,就觉手上一紧,纤手已经被人握住:“今夜燕京并不太平,我送你回去!”

    宁颖嫣心房一颤,快步往前踏出,仿佛想甩脱哥舒聿廷的手。

    只要再近一点,他肯定就能发现她已经哭了。

    才说着,瓦片被极速踏碎的声音传来,宁颖嫣只觉腰际一紧,已经被哥舒聿廷带着藏身到了巷子里的暗处。

    “大胆贼人,哪里逃!”

    熟悉的呵斥响起,只见一个身着夜行衣的蒙面人不甚滑下屋顶,堪堪跌落在巷子中。黑衣人挣扎了一下狼狈爬起,便捂着一边肩膀往巷子内里逃来。

    宁颖嫣与哥舒聿廷下意识的隐藏住气息,不动声色的观察着眼前情形。

    接着,又有数人踏落瓦片,纷纷坠地。

    虽然夜色深沉,但刚刚通过声音宁颖嫣二人已经认出,为首的追捕者正是司空连赫。

    黑衣人匆忙逃窜间忍不住回头张望,一不小心踩着什么,被绊的一个踉跄。慌忙稳住身形,这时却已经抵达墙根处,才发现原来此为一处死角。

    黑衣人似乎未曾料到,在墙角下顿了一下,就想提气飞过去。

    可是人才在半空,就有一条锁链雷霆般射来,堪堪缠住了他的脚踝狠命往后一带。

    明显已经是强弩之末的黑衣人瞬时被摔落在地,一时都没有爬起来。

    随之司空连赫赶到,一张大网从天照下,严严实实的盖住了黑衣人。

    一大群手持火把的侍卫也围了上来,将其牢牢制伏住。

    “说,是谁派你去行刺柳家大小姐的?”司空连赫当即拔剑指着黑衣人的咽喉逼问。

    闻言宁颖嫣不禁诧异,都忘记了自己还在为情所困。

    有人刺杀柳如欢?

    这个疑问才上脑海,宁颖嫣就又听得外面一阵惊呼,只见火光照应之下,那黑衣人已经口吐黑色,眼一翻,便倒在了地上。

    “头儿,这个刺客服毒自尽了!”一个侍卫看了一眼那刺客,当即汇报道。

    司空连赫闻言死死看着地上已经了无生机的人,浓眉皱紧。

    “大人,此事要如何侦办?”看了一眼司空连赫的表情,那侍卫小心翼翼的问道。

    “将尸体送去刑部,让刑部的人查查柳家这些年惹过哪些仇家!”司空连赫果决的吩咐道。

    那侍卫眸光一阵闪烁,犹豫了一下才道:

    “要不要着重查一查新晋秦郎中?属下觉得,眼下恐怕没有人比她更可疑了,毕竟秦柳两人今日还当着圣颜发生过冲突!”

    侍卫的话才说完,就见司空连赫眸色如利刃的朝自己射来,不禁一愣,忍不住生生打了一个寒颤。

    “是你,你会在与人发生争执的当日就下手报复吗?”冷凝的反问仿佛夹带着能割破人咽喉的寒气。

    侍卫被反问的一怔,赶忙摇了摇头。

    “查广一点!”司空连赫冷声吩咐完,便拂袖离去。

    一众余下的侍卫面面相觑了一会儿,这才摸摸鼻子收拾残局。

    直到侍卫们陆续离开,宁颖嫣才率先从暗处走了出来,望着走远的人群若有所思。

    哥舒聿廷却还停在暗处,修长的指尖在黑暗里轻抚过手背,触及一点湿热的温度,心口的滋味突然也是奇异的难以咀嚼。

    她……刚才哭了?为什么呢?

    “我走了!”顿了一会儿,宁颖嫣侧身道,这次不等哥舒聿廷回神,便一个飞跃快速飞掠上屋顶。

    哥舒聿廷这次却没有再追,而依旧站在黑暗里捻着指尖的湿意有些失神。

    ——

    宁颖嫣刚刚悄无声息的回到卧室,妙歌就从外间大步走近屏风:

    “小姐,您回来了!”

    说话的语气里分带着几分焦急。

    “怎么了?”宁颖嫣轻问,一边接着身上的夜行衣。

    “柳府来人了,说柳如欢命在旦夕,群医束手无策,希望您能出手相救!”绿环的声音也跟着在外传来,语气里却带着几分不屑。“哼,这些人真是好不要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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