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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1章 未来婆婆(求首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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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呦,可算来了!”宁颖嫣在秦国公府丫鬟的带路下,刚跨过一道门槛,便听得这看似宠溺,实则又透着无奈责备的声音。睍莼璩晓

    “你这孩子也真是的,身子不适跟婶婶说一声便是,这勉强起来……可让哥舒夫人好等!”独孤氏不待宁颖嫣反应过来转而望向身边的一位贵妇歉意的笑道:“哥舒夫人,让你见笑了,这孩子方从乡下回来,礼数有不到的地方还请夫人看在她年纪小,莫要见怪!”

    宁颖嫣心底感慨,看来她还未来之前,独孤氏就已经在外人前给她上好了眼药了!面上却未显露出来,自是立即“无辜又惶惑”的抬起头来。

    这一眼,不经意的扫尽全场——满满一屋子的妙龄少女与贵妇,可据她所知,秦家这一房可没有这么多女眷。而且那些人看她的眼神,好奇羡慕嫉妒恨鄙夷不屑各色不一,更多的却是审视……

    其实她已然料到,这出等着她的好戏。

    原来,在今日一早哥舒夫人上门的时候,独孤氏就派了丫鬟去寻宁颖嫣过来,后来给独孤氏的回报是:宁颖嫣昨日受了惊吓,未曾起身,身边的芜月就此拦下了通报的丫鬟,说是稍后通报自家主子,让哥舒夫人这一等就是两个时辰!

    而那丫鬟有没有真的去找她,在秦国公府里自然是独孤氏说了算!

    经独孤氏这一抢话,她辩驳,哪怕独孤氏不对,当众驳了长辈的面子,便是不敬长辈;除非她将罪责推到芜月身上,众人又当然不会以为一个丫鬟敢做主子的主,依旧改变不了对她的成见,反而还让独孤氏有理由打发了芜月,从而安插自己的人在她身边,将她拿捏住。

    而她如果不辩驳,依旧是坐实让哥舒夫人干等,目无尊长,甚至骄纵无礼的事实,独孤氏也依旧可以以为她求情为由,将责任推到芜月身上……

    果然是宅院深深,勾心斗角不稀罕啊!

    暗叹了口气,宁颖嫣垂下“泫然欲泣”的小脸,站在她右手边的芜月这时默契的上前一步:

    “夫人——”

    “芜月妹妹!”正在此时,突然另一个女子的声音插了进来。随之,宁颖嫣嗅得一阵桂香袭来,一个浅绿的身影已经奔到芜月身边焦急的抓住了她的手。

    听得这声音,宁颖嫣心中不无惊疑,她怎么会在这里?看向身边突然插进来的人后,脸上也是这种情况下该有的惊讶——红妍!?

    “你这丫头何故如此失礼?”客位上的哥舒夫人这时谴责道。

    “夫人恕罪,婢子先向各位夫人赔罪了,实是婢子有紧要的事情,遂才斗胆冒犯!”红妍说着,已经快哭出来了。

    而按理上,即使主人身边的奴仆有事离开也应该是悄悄的,而回来,也该是从边侧不动声色的,实不该在主人家还在说话的时候站到人前插话。

    但她是客人带来的奴,主家不能当众指责,那就是落了客人的面子,于是虽然很多人对这举动不喜,但也都未曾开口,只等哥舒夫人怎么教导下人。

    哥舒夫人当没有看见在场几个对自己皱眉的贵妇人的脸色,有些担忧的开口:

    “让你去问候秦姑姑,你这一去半天——究竟何事?”

    这话一出,不免让人想:莫不是秦国公府的这位已经三十好几,却未出嫁的姑姑有事,暂且就忘了丫鬟失礼的事情。

    “是不是妹妹有事,她怎么样?莫不是旧病复发了?还是与这作死的贱婢有关!”独孤氏赶忙问道,心里却也是真紧张……

    “来人,还不快将这个胆大妄为的贱婢给我拿下!”说着就吩咐拿人!

    “不是的,独孤夫人莫急——是,是婢子丢了亡母的遗物。因为今日上午一直和芜月妹妹在秦姑姑那陪着说话,本想问问她有没有看见,方才进门正见她在,一时情急便失了态,请夫人恕罪!”红妍赶忙解释道。

    红妍此话一出,屋子里顿时寂静无声。

    独孤氏仿佛当众被狠刮了一个无力还手的嘴巴,顿时一口气堵住,差点厥过去。

    屋子里一众贵妇少女皆也是神色各异,有鄙夷的,有看笑话的,似乎没有一个人对主人家表示同情。

    “婢子——”红妍惶恐非常,似乎未曾意识到眼下情形,又想告罪。

    “大胆贱婢!”正在此时一直站在独孤氏身边的刘嬷嬷突然一巴掌扇在身边的一个黄衣丫鬟脸上,打断了红妍的话。

    黄衣丫鬟不妨这突如其来的袭击,脚步一个趔趄跌坐在地上。

    几乎在刘嬷嬷转身出手的同时,宁颖嫣当即轻碰了一下身边的红妍委屈的开口:

    “这位姐姐,你别说了……我想,这期间一定是有什么误会,啊——”

    那黄衣丫鬟还懵坐在地上,宁颖嫣的惊呼在安静的内室清晰非常,终于在看见那黄衣丫鬟浮起红肿的脸颊时惊吓的往后退了一步。

    虽然众人心里明白,让丫鬟背黑锅是必然的结果,可是宁颖嫣被惊吓到的样子无疑强调了秦国公府欺辱弱女,忘恩负义的恶行。

    这原本推脱责任的行为,也变成了对无依无靠的弱女子的警告恐吓。

    说起来秦国公府的历史并不久远,而在座的人也都是冲着这个孤女来的,自然都明白宁颖嫣的身世。

    一时间原本鄙夷不屑的神色,多半变成了同情。

    这客人间的贵妇人之所以冲着宁颖嫣而来,主要原因还是因为今天的主客人哥舒夫人。

    只因她的那个儿子哥舒聿廷,可是名冠京都,惹的无数贵族待嫁少女芳心暗许的风流人物。所以大家都是为着自家女儿带着竞争和攀比的心来的!

    如今一看这宁颖嫣的软弱样,同情的一半也加了竞争的斗志!

    “独孤夫人!”这时,一道温婉慈和的声音响起,顿时带动了室内凝结的空气。这人不是别人,正是今天的座上主客哥舒夫人柳氏。

    独孤氏正因为当下情形气的脸上白一阵青一阵,听哥舒夫人开口,下意识就看了过去。

    宁颖嫣听这声音,这才悄悄的仔细打量了哥舒夫人一眼。

    只见高位上的妇人三十出头的年纪,云鬓高挽,期间簪着一只孔雀尾羽点缀的金步摇,簪尾垂下的穗子,是无数米粒大小雨滴状的金饰组成。

    她身着五彩织锦的雀纹锦袍,正红的颜色不显得俗套,反而更显出她的雍容华贵。

    宁颖嫣知道,眼前的哥舒夫人实际年龄绝对远不止四十了,却保养得当,仿佛不过三十年华,亦能看得出她年轻时的倾城风华。而岁月的洗礼未让她显出半分老态,反而在她的眉目间染上一股发自骨子里的温慈悲悯,让人看一眼便下意识的想亲近。

    而在一眼看尽哥舒夫人的面容时,宁颖嫣下意识就想到了哥舒聿廷。原来那个男人那般倾世的容貌,源自于这样绝色的母亲!

    “你的家务事,还是在后院处理吧,莫要吓坏了我的未来儿媳!”转而不管独孤氏是何脸色,便向宁颖嫣招了招手:“孩子,到这边来坐!”

    原本坐在独孤氏最近的位子上的秦芷妍闻言惊讶的瞪大了眸子,让宁颖嫣坐过来?那岂不是变相的赶她起身离开?!

    宁颖嫣听得哥舒夫人召唤,心里疑惑这位似乎对自己挺上心。不过却没有立即上前,而是故作小心的偷望了独孤氏一眼。

    此时在独孤氏看来,算是已经和宁颖嫣撕破脸,便脸色阴沉的瞪着她。

    哥舒夫人淡撇了独孤氏母女一眼,便起身直接走到宁颖嫣身边拉住了她的手。

    原本还在迟疑不甘的秦芷研惊讶的瞪大了眸子,但事已至此,便不得不起身让到了一旁丫鬟新添置的凳子上。

    宁颖嫣当没有看见秦芷研眼底的嫉恨,恭敬的随哥舒夫人坐下。

    哥舒夫人也是暗自将宁颖嫣打量了一番,对于她虽显谦卑却让人感觉不到丝毫卑微的气质目露满意之色。

    安抚的握着宁颖嫣的手,哥舒夫人柔声开口:“乖孩子,你无需拘束,当年你爷爷与哥舒爷爷是生死之交,你父于你哥舒伯伯亦是金兰之交,即使未有其他原因,伯母亦有心将你当自家女儿看待!”

    但当触及宁颖嫣的手心时微微一讶,下意识的又抚了一下她的手心。

    继而发现宁颖嫣手心的粗糙源自于厚重的茧,不禁湿润了眼角心疼的道:“好孩子,这些年你受苦了!”

    宁颖嫣因为哥舒夫人怜惜的举动身子一颤,下意识的就想抽回手,脸颊微红。

    撇开哥舒夫人言语间的真诚不谈,单就感受着手心传来的温度,以及哥舒夫人看她的慈爱眼神,宁颖嫣说心里没有动容是不可能的。

    因为动容,所以下意识的产生几分心虚。只因哥舒夫人口里与她有关系的秦默云,实际上根本就不是她。

    “让伯母扰心了,晚辈无碍的!爷爷自小将晚辈放在乡下,本意也是想让晚辈在那锻炼自己,增强体质……”宁颖嫣顿了下,跟着温顺应道。

    后面的话没有说,但是在场的人却都知道秦默云的生父死于弱病,于是不禁都跟着一阵唏嘘,或真或假的惋惜。

    哥舒夫人却觉得宁颖嫣是在为秦枫一家挽回声誉,毕竟,就是在锻炼,也不至于让一个本是名门出生的小姐满手老茧!于是对眼前这个识大体的未来儿媳妇更加的满意,轻握着她的手叹道:

    “难得你这般想,是个懂事的孩子!今日时辰已经不早,我不便耽误,便与你直接说了正事吧!”说着抬起手来。

    安静站回哥舒夫人身边的红妍,适时的自嬷嬷手里接过一个朱漆匣子,恭敬的捧到了哥舒夫人眼前。

    宁颖嫣见此心中诧异,正事?

    屋内众人也是好奇不已,纷纷将目光落在那盒子上。

    正好奇着,哥舒夫人接过匣子已经开口了:

    “其实我之前离府去庙里清修两年,久未归来,内宅之事一直未曾过问。如今虽然回来,却力有未逮,晓你自小在庄子上长大,这便想到正好可将这些事务交到你手上,也好早日熟悉哥舒家的产业方便你以后主持中馈。”

    哥舒夫人此话一出,全场震惊。

    试问在场的一众贵妇,哪个嫁入夫家的最初不是和妯娌就是和顶头的婆母各种谄媚、阴谋讨好,或算计的争夺,如今有的已经掌握中馈,有的至今不如意。

    而眼前乡野来的村姑何德何能,还未进门,哥舒夫人居然就将部分产业交至她手中。如今这举动无疑在承诺,只要她进门便能主持哥舒家的中馈!

    而她们今日一听到风声就急急凑过来的目的,自然是想看看自家女儿是否能与此女搏上一搏。主要原因不仅是哥舒尚书手握重权,更是因为哥舒家的财富。

    兵部尚书哥舒珞白这位独子哥舒聿廷,虽入仕途,但因其父在朝野的权利,自身避讳的只担任了户部一个闲职。

    可他自身的光芒却未曾因此被掩盖——

    哥舒聿廷在父亲的支持下,十一岁便开始行商走遍天南地北,将哥舒家原本殷实的富贵滚了几个圆润。十五岁因得开辟海路商贸,于朝廷有功,因此深得圣心。圣上一时戏言,说以此才能不知能否也圆润了国库?便给他挂了一个户部侍郎的职衔!

    这挂名还真是挂名,圣上虽封职,却允他不用日日在任上尽职,可以继续四处油走。但是头顶兵部尚书父亲的光环,户部尚书都敬他几分。户部大小事务明理暗里的,多半受哥舒聿廷点播。便在哥舒聿廷半是散漫的任职状态下,国库的盈余账簿生生厚了一尺。引得龙心大悦后,对于户部的事务,哥舒聿廷便也以户部侍郎的身份明面化的处理。

    如今七年过去,原本存放国有资产金银器物的库房都新建了一座!

    单只这些,哥舒聿廷便是北燕皇城许多家挣破头都想钓的乘龙快婿。再者,因为良好的遗传,他本身的容貌亦是倾倒众生,成为众多待字少女的春闺梦里人。

    哥舒珞白虽位高权重,却难得也是洁身自好,家中除了哥舒夫人一个正妻,夫妻二十几年尽是连个通房丫鬟也无,哥舒夫人本人也是北燕贵族圈子里出了名的慈善家。

    这样算下来,上无古怪婆母,下无兄弟妯娌分羹,这厚重光环笼罩的哥舒家便成了北燕贵族公认的出嫁天府!

    虽然据说哥舒聿廷的红颜知己多了一点……但以上那么多优厚的条件足以弥补这点不是缺点的瑕疵。

    宁颖嫣因得哥舒夫人的举动也是错愕万分,没有想到她居然就这样讲家里事务交到了自己手上。

    就不知道,这究竟是哥舒夫人的意思,还是哥舒聿廷的安排了!

    说话间哥舒夫人已经打开匣子自里面取出了地契——是地契,不是账簿,也不是其他任何表明身份的信物!

    “虽是托付,你也无需有太多压力,只要尽力便可!”哥舒夫人话如其行,都把地契给她了,可不是等于将这些东西直接赠予她无疑!

    “伯母,这——”宁颖嫣惊讶的看着哥舒夫人递过来的地契,直觉的烫手。

    “墨云小姐莫要羞怯,这是我家夫人的一片心意,自是因为未将你当做外人,墨云小姐更无需有两家人的拘束!”不带宁颖嫣说出拒绝的话,一旁还端着匣子的红妍便开口打断了她的话。

    宁颖嫣闻言下意识的抬眸看向红妍,红妍这话说的极为得体,看着她的眼神也很和善。

    三年了,她们都长大了,而且经过那次大考,她们俩人的关系也一直是水火不容。没有想到,在愚宫里给人感觉脾气火爆的红妍,居然也有如此温顺的一面,还是对着自己的死对头!

    这真是比哥舒夫人赠予她地契还让她惊讶!

    红妍都如此说了,她如果再拒绝就有推拒婚事的嫌疑了。于是,宁颖嫣也不再推却:

    “承蒙伯母厚爱,晚辈其实也想历练一番,只怕做不好辜负了伯母的期望!”

    说这话的时候,宁颖嫣看着哥舒夫人的眼神是无辜乞怜的。

    哥舒夫人见得怜爱的轻抚她的发,柔柔笑道:“无碍,这些只不过让你历练一下而已。哪怕亏了,也不必在意。当年伯母刚嫁给你伯父时亦不是个当家的料,亏空过的家底与之相比,眼下便不值一提了!”

    宁颖嫣微微一鄂,只因她轻抚自己发间的举动,那一刹那,让她仿佛看见了久别多年的母亲。心底某根很多年未曾动过的弦轻轻一颤,眼眶顿时有点发热。

    “伯母……”

    “这只怕于理不合吧,哥舒夫人可要思量清楚。毕竟,这孩子还未过门,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已经是哥舒家的人,传扬出去怕是对秦家女儿的声誉有所影响,您这莫不是要捧杀这孩子!”一旁的独孤氏眼见哥舒夫人以地契相赠,分明是铁了心要娶宁颖嫣过门了,心下大急赶忙出声阻止。

    独孤氏此话一出,哥舒夫人原本慈和的脸色明显淡了几分,继而沉脸看向独孤氏。

    独孤氏这话分明是在拐着弯儿的骂宁颖嫣婚前失节于哥舒家,毕竟宁颖嫣与哥舒聿廷虽早有婚约,但如今并未正式走上官方形式,而不走形式入门的女子根本就是姬妾,如果哥舒夫人还硬要赠予宁颖嫣地契,便是默认将宁颖嫣贬了妾身。

    本身这事情说起来并不严重,甚至哥舒夫人的好意原本是抬举女方娘家。对于如今被秦府排挤可谓无依无靠的宁颖嫣加了一件防护衣,另一层意思也是有意告诉在场的人,莫要在后面给这孩子使什么绊子。她已经是哥舒家既定的媳妇儿,跟她过不去,就是跟哥舒家为敌。

    毕竟宁颖嫣如今管着的可是哥舒家的产业,而谁也别想在哥舒家的产业上加阻。北燕权贵皆知,碰哥舒家的财务就等同于得罪哥舒聿廷,那结果比得罪身居高位的其父哥舒珞白更惨。曾有前车可鉴,得罪哥舒聿廷的下场当然没有抄家灭门那么严重,但是绝对也能倾家荡产无法在贵族圈子里立足,甚至沦为没有人敢接济的乞丐。

    但独孤氏这番话根本是直接狗咬吕洞宾的拂了哥舒夫人的面子,还不惜拿秦家女儿的名誉作挡,把这么一件防护袈裟给推拒的干净!

    一旁的众贵妇们自然也不想一个乡野来的村姑占了鳌头,皆抱着坐山观虎斗的心态瞧着。对于独孤氏这话,当然是个个欣喜。独孤氏这番得罪哥舒夫人,还以为哥舒夫人能够看上她那女儿?

    再瞧坐在一旁掩不住心思窃笑的秦芷妍,更是暗自摇了头。这女子别说哥舒夫人了,就是他们也看不上半分,尽如此没有脑子。

    纷纷又暗暗提醒自家女儿,以此为戒。

    “秦夫人何以如此不依不饶?当年老国公将这镇国公的爵位予令夫承袭,当属对秦家二房有恩,秦夫人这些年将这孩子扔在乡下不闻不问,你这婶子无德无能照看侄女,只有我这未来婆婆逾矩怜惜几分。如今你却还来几番挑拨刁难,其心可恶!”哥舒夫人淡漠的直言道。

    此话一出,众人皆一怔愕然。

    独孤氏更是青白了脸,怎么也没有想到前一刻还温柔慈和的哥舒夫人居然敢当众如此揭她的短,半分颜面也不留。

    连一旁的宁颖嫣看得都是惊讶不已,还以为哥舒夫人温婉贤淑,如今看来也不是个软柿子。

    两个长辈吵架,又涉及自己,宁颖嫣也乐得被晾在一边继续装可怜,心里则是半点身为人家未婚妻荣辱共存的自觉也无!

    “你,你……”独孤氏竟是被哥舒夫人数落的哑口无言,半晌才气愤的直起腰板责问道:“哥舒夫人,你怎可如此说我?我这也是为这孩子好,如果我不想她好,未必会接她回来,身为她的婶母,我完全可以以你此时无礼的态度推拒这门婚事,你这分明是要毁我秦氏一门名誉!”

    哥舒夫人听了独孤氏的话却是不以为意,接着站了起来,拂袖道:

    “如果我记得不错的话,当年令夫承袭爵位之时,秦氏大房与二房本已经分家。当年分得大房的产业,因为这孩子年幼便交由秦夫人代掌。秦夫人可明白掌管和代掌的意思?北燕未嫁女子十四便该学习如何执掌中馈,而秦夫人这边却迟迟未有动静,让人何解?

    先不说,这原本瓜分的本是长房私有。但既已分家,这孩子上无兄长,婚姻之事也该族中长老过问,秦夫人并无任何资格。我之前有托秦夫人,不过是念及令夫与这孩子先父的血缘关系颇近,有意让这孩子在国公府出嫁以结好两家关系,而今秦夫人却是不明就里如此不识好歹。也罢,既然秦夫人无法善待这孩子,我也必然要过问一二。没得苦等的儿媳最后不得入门,还累得我儿的名声!”

    哥舒夫人说完就牵起宁颖嫣,似乎已经下定了主意要带她走。

    宁颖嫣一一愣,眨着小鹿般的大眼,一副惊措的样。

    “伯母,我想婶婶一定是昨日受了惊吓,今日并未回过神来,您切莫动气!”犹豫了下,宁颖嫣赶忙道。

    宁颖嫣此话一出哥舒夫人诧异的回头看宁颖嫣,而独孤氏身边被惊到的刘嬷嬷也回过神来,赶忙上前扶住独孤氏,抢话赔笑道:

    “默云小姐说的极是,昨日大夫还说我们夫人有轻微的失心疯,此时怕是耽误了吃药的时间,旧病复发了!”说着暗中碰了独孤氏一下。

    独孤氏还在气头上,心里虽有不甘,但终究还是忌惮哥舒夫人的话。

    虽然秦国公的爵位是高,但她的品级却与哥舒夫人相等,尤其秦国公本无实权。而且秦国公府的家底因着家里的不孝长子,这几年也是一年不如一年。加上刘嬷嬷的警告在身后,独孤氏几乎咬碎了银牙。

    下一刻却也只得开始摇晃起身子,哼哼了起来:

    “哎呦,我的头,为何如此之痛。”

    “娘,你怎么了?”

    “快,快宣张太医进府!”刘嬷嬷赶忙焦急的道。

    宁颖嫣也适时的开口道:“晚辈感激伯母的好意,可晚辈毕竟还是秦家的女儿……我相信婶婶不是有心的!”

    宁颖嫣如此说,众贵妇不禁又对她的识大体高看了一眼。

    所谓一荣俱荣,今天的事情传出去,人家不会说秦夫人如何如何,只会说秦氏一门的家风如何。

    听见宁颖嫣如此说,哥舒夫人的脸色总算缓和了几分,侧脸对着刘嬷嬷道:“既然秦夫人身子不适便赶紧去休息吧,我便也要告辞了。”

    转而望向宁颖嫣又握住她的手,放柔了神色叹道:

    “难得你这孩子懂事,罢了,如果有何需要尽管来找我!”看宁颖嫣的眸色分明也是满意非常。

    说着哥舒夫人又将身边的红妍拉到身前:

    “你这么多年未曾回京,想来对这里的风土人情不甚了解,便让红妍留在你身边吧!”

    虽然不清楚哥舒聿廷让红妍以此时的身份出现的原因,事已至此,宁颖嫣也无从反对,最终只得应下。

    哥舒夫人一离开,女主人身子又不适,在座的各位贵妇自然是一一告辞。

    宁颖嫣正随秦府的女眷站在厅门边目送哥舒夫人以及一众贵妇小姐离开,这时却觉胳膊被人轻轻一撞。

    宁颖嫣下意识的抬眸,便对上一个黄衣少女充满挑衅和敌意的眸子。那少女年纪看着不过十四五岁,眉目浅淡纤细,眉距细窄。明明很秀美的一张脸,给人的第一感觉就是尖锐刻薄。

    少女撞了她之后便轻蔑的冷哼一声径自离去,小小年纪气性倒是不小的样子。

    鱼贯出门的众小姐夫人应该也是看见了这一幕,却没有一个人吭声,皆当未曾看见。

    宁颖嫣自然也不好把人拦住究其原因,想来是因得她那风华绝代的未婚夫主上大人惹的祸了!

    这让她不得不怀疑主上的用意,让她进这大宅门究竟是为何?

    她是真心不喜欢宅斗啊!有这些个天天对付三姑六婆的精力,她都能做完很多场起死回生的大手术了!

    送走了一众宾客,独孤氏吩咐了府里一个吴姓姨娘处理善后,便回自己屋去了。

    看那样子应该不是羞于面对宁颖嫣,而是几番诋毁陷害不成,是看着她有气吧!宁颖嫣也不以为意,反正短时间内她也没有心思再和她打交道。秦芷妍也是没有什么好脸色,自然以照顾母亲为由一并离开了。

    秦国公府的大概情况她是早就了解的——

    其中独孤氏身为正妻在秦府育有长子秦敏远,长女秦芷妍。这个长子秦敏远在京都是有名的纨绔,败金如土,经常流连花街柳巷,已经十天半个月不见人影。

    之后是一个官员赠予秦国公的贵妾吴氏,吴氏育有庶子秦睿年,秦睿年从小是养在独孤氏的名下,还堪大用,如今是忙于事务在外未归。

    还有一个是独孤氏的陪嫁丫鬟里抬上来的妾张氏,育有一女秦若菲。

    府里另外还住着一个三十几都未曾出嫁的姑姑,也就是昨夜她让芜月去拜访的姑姑。这个姑姑算起来与她扮演的秦默云的血缘关系是最近的,是秦默云爷爷同父异母的亲妹妹。

    据说这个姑姑当年本有一门不错的亲事,后来被独孤氏给搅混了,秦姑姑便因此犯了病,自此再也未嫁,如今身在秦府却成了独孤氏的心头刺,隔三差五的疯病发作一次,闹的秦府上下不得安宁。也因此,让独孤氏悔青了肠子。

    秦国公虽然没有实权,不过也每日早朝,所以秦府的三个男眷宁颖嫣都没有见着。

    除了独孤氏母女,其他女眷皆在见面认亲之后送上表示心意的见面礼。可以看得出,这些人其实都不想得罪她这个未来的哥舒家少夫人。但又迫于当家主母的虎威,所以认识之后便赶紧传膳,期间几乎无话,最后散席各自回房。

    “默云姐姐!”宁颖嫣领着芜月与红妍方走出膳厅,行至一处假山就听得一声低唤。

    宁颖嫣转过头去,便见着一个十四五岁的粉衣少女从假山后面探出头来,拿湿漉漉的眼睛怯怯的看她。

    这少女便是秦府的庶女秦若菲,秦若菲一副怯懦的样子,恐怕一般的秦府丫鬟都比她举止大方很多。可以见得,她在府里的日子并不好过。

    “若菲妹妹,你唤我?”宁颖嫣柔柔一笑,往假山走近一步。

    秦若菲见宁颖嫣对自己笑,先是一愣,继而微红了小脸,赶忙左右看了看,才担忧的对宁颖嫣开口:

    “默云姐姐,今天故意撞你的那个黄衣的小姐是柳家的嫡二小姐柳如琴,柳家是侯门簪缨世家,亦是北燕第一皇商大家。柳家大小姐柳如欢倾慕哥舒公子全皇城皆知,而柳如琴心仪司空家的四公子,也是众人皆知。尤其柳二小姐,比较记仇,一般只要她知道的事情那么就不会是秘密!默云姐姐,你,你当心点……”

    说完不待宁颖嫣给出反应,便头一缩躲到了假山后面。

    宁颖嫣微微一愣,是没有想到,初来乍到跟自己根本不熟悉的秦若菲会冒险给她提这个醒,她看得出她眼里的担忧不作任何的假。

    “人已经走了!”芜月走到假山边看了看,对着宁颖嫣开口。

    “嗯!”宁颖嫣轻应一声,若无其事的往回房的路上走去。

    心里感激秦若菲同时却恍然昨天在秦国公府外的遭遇,昨天秦芷妍那番奚落她和男人拉拉扯扯的话如果传到柳二小姐耳里……

    今日柳如琴不顾场合的故意那一撞,就可以看得出是个冲动而且不计后果睚眦必报的主。

    看来有人想她得罪司空家是假,得罪这位小姐才是真呐!

    本来宁颖嫣准备亲自去拜访一下那位秦姑姑,却听说她身体不适不想见任何人,也就作罢。

    名义上的主仆三人一进宁颖嫣的房间,红妍就快走几步,先宁颖嫣走到圆桌旁一座,顺手给自己倒了一杯水饮下。

    随后的芜月见此愕然,先是看了一眼脸色平静的宁颖嫣一眼,而后赶忙将门关上。

    “红妍,你这是作甚,也不怕人看见!”芜月关上门后责怪的看向红妍。

    “看见又如何?”红妍不以为意的斜睨了宁颖嫣一眼,眸子里满是挑衅之色,漂亮大眼里隐含火光,态度不可谓不嚣张。

    “人家也只会说秦家大小姐治下不严,不会做人,还未过门就得罪了未来婆母!”

    “红妍,你在胡说什么?”芜月听得这话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又去看宁颖嫣脸色:“究竟是主上派你来帮小姐的,还是你自己偷跑过来扯后腿的?”

    “啪”!芜月话音方落,红妍便将一枚玉牌拍在桌子上:“主上突然改变注意,让你想办法与我调换身份!”

    宁颖嫣看见那玉佩上的令字,微勾了唇瓣:“是你想欺上瞒下恢复秦家嫡小姐的身份,居然还要我想办法?你脑子有病啊!”

    “宁颖嫣,你说什么?”红妍先是一阵心虚,继而涨红了脸怒指宁颖嫣。

    宁颖嫣却不理她,径自行至不远的书桌旁:“脑子不灵光就算了,难不成耳朵也不好使了吗?”

    “你——”红妍气结,就想动手。

    “劝你考虑一下赢的几率再动手!”宁颖嫣头也不抬,抽出书桌旁书架上的一本医书翻看起来。

    红妍方凝聚了内力的手便愤然收回,但依旧不甘心:

    “不怕告诉你,本小姐本名秦默云,在愚宫的化名是红妍。”见宁颖嫣不为所动的样子,红妍心底更怒,但随即灵光一闪,突然就笑看着她:

    “你可知,主上那时为何让你侍寝,之后给了你这个身份?”

    宁颖嫣闻言抬眸,先是看红妍得意洋洋的笑颜一眼,再从上到下将她打量了一遍,接着纤手一挥:

    嘎——

    屋内另一侧的梳妆台便被挪了方向,镜面正对立即摆出防备姿势的红妍:

    “看看镜子,再看看我,这个问题还需我回答?”言下之意,姐比你美!

    红妍顿时又是一阵怒火中烧,刚想发飙,最终却是嘲笑出声:

    “在愚宫比相貌,想来樱姬敢说第二,谁又敢说自己是第一?想你不是没有看见方才那一屋子的大家千金!哼,自欺欺人!我也不怕告诉你,我秦默云的身份终有一天是要恢复的,而如你这般入得愚宫的女弟子,不说一万,也有上千。你虽是第一个侍寝的,却绝对不会是最后一个。”

    说着凑近宁颖嫣身边,以居高临下的姿态睥睨着她:“一张脸而已,重做一下也不费甚功夫!主上让我来便是让我监督你,看你如何演绎我!否则的话,随时会有许多人争着取代你的位置!”

    “我是不是看起来很和善可欺?”突然宁颖嫣眨巴着水灵的大眼,一手抚着下巴疑惑的看着红妍,问了一句好似与红妍炫耀的事情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

    红妍被宁颖嫣这无害的表情弄的一愣,宁颖嫣这时突然抬手,一股凌厉的劲风蓦然袭来,红妍便毫无招架之力的向后跌出去,砰的一声撞到了门板上又口吐鲜血的滑了下来。

    芜月惊喘一声,赶忙上前去扶红妍。

    宁颖嫣不紧不慢的收回手将书册放回原位,缓步走至红妍身边。

    红妍身体受创,但心里更多的惊讶来自于宁颖嫣居然敢在秦国公府出手伤自己。这时看宁颖嫣面无表情的走向自己,仿佛和过往的一段阴影重叠,下意识就惊惧的往芜月的身边靠了些。

    “你,你居然敢打我!”红妍惊怒的瞪向宁颖嫣。

    “你似乎忘记了一件事!”宁颖嫣微掀裙摆,在红妍身边蹲下,那动作全无半分大家闺秀的样子,却给人一种叛逆雅痞之感,颇有些英姿飒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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