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下卷第三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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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吉马走的时候过来和余好道别,正好林又嫃也在。桑吉马趁着余好去做之前许诺的饼子
时,走在林又嫃身边轻声说：“我听姑姑说，你小子昏迷的时候嘴不停的在说话，其中就包括了余好。”
林又嫃震惊地转过头看着桑吉马,这个事情她还是第一次知道。
“你放心吧,我也知道越度那条奇怪的律法，说真的，这些在我们那根本不是什么事。”桑吉马像是对待兄弟一般拍了拍林又嫃的肩膀,“要不你考虑一下，带着余好去我们那边？越度和池故迟早要打起来,现下外面就不太平了。听余好说她还有去外世的打算,这么危险，你也不劝劝？”
林又嫃摇了摇头：“等一些事了了,我也想带她去个与世无争的地方。”可是她又喜欢看余好在店铺里查账和掌柜聊天时的样子。在林有着心里，她始终觉得余好一定是不凡的。
她也不想去蹚那些浑水，可不见得对方会放手。待在这里这么久，她也担心外面。
“刚才你说池故和越度……已经有风声传过来了么？”林又嫃在心里算了算日子，还有半年就过了期限，池故怕是早等不及了吧？那越度呢，会派谁征战？
“现在越度各个城镇都在招兵。”桑吉马回忆道，“我这一路走来看到街上走的多数是女子，要不是我有身份文书，估计也被抓去当兵了。”
林又嫃皱了皱眉，越度怎么会这般行事。
桑吉马见余好快要做好了，算是告别般说了句：“余好是好姑娘，你可不能变了卦，不然我和姑姑可不放过你。”
林又嫃看了他一眼，微笑着说了句：“我自然知道余好是好的。”后面的话她却不愿意再说出来。
之后的几天，日子又恢复了正常。林又嫃采药的时间有些不稳定，有时挺晚有时又早得出奇，像是要突击检查一样。她和余好的相处也变得和以前一样，淡淡的，谁也没有再说起林又嫃那天被激出来的表白。
可仔细观察也不像是和当初完全一样，林又嫃隐隐觉得，余好对她好像亲昵了许多。见她满头是汗会很自然得帮她擦擦，吃饭帮她夹菜的次数也多了起来，饭后散步也喜欢和她走得近些，林又嫃小心的去牵余好的手她也没有躲开。早上叫余好起床时被折腾得更厉害了些，很多时候余好还会发发小脾气，更多时候都是余好闭着眼躺着或者坐着，林又嫃帮她洗脸穿衣又穿鞋。这样的日子过得久了，林又嫃无论做什么都觉得甜蜜。要是一辈子就这样下去就好了。
可是上天总是不让她如愿。
就在余好宣布再过十天她们就可以下山的当天下午，一个看着眼熟的姑娘跑来找余好，递给她一封信后又背着竹篓走了。余好有些疑惑的拆开信件，看完后皱着眉递给了林又嫃。
信里的字迹林又嫃不认识，可字里行间都在说：林尔臻他们出事了。
原来刚才那个姑娘就是余好早前拜托她帮忙联系艾家的中间人，前几天她要去林芝城余好就又拜托她去一趟，正好告诉艾子言他们她和林又嫃过段时间久回来。结果那姑娘在原定的地方没有找到了，这才找人打听，一打听还找到了幕后人，那边放话说只要林又嫃和余好去找他们，林尔臻他们就没事。这封信便是那边写了叫姑娘给林又嫃和余好的。
“他们果然还是不消停。”林又嫃说不出是愤怒还是无奈。
“是祸躲不过。”余好静下心来分析道，“你不是说越度都在招兵么？之前我就在想了，和池故打仗是越度早有的想法，要招兵也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
“你是说招兵的其实不是越度？”林又嫃接着说，“不对，如果真是这些人招兵，朝廷会不知道吗？”
“你们林家军当初就真的这么不堪一击吗？”余好没有明说。
林又嫃算是听明白余好话里的意思了，咬了咬牙没有出声。
“走吧，陪我去和婆婆告别。”余好拿过林又嫃手里的信，叠好重新塞进信封里。“看来我之前说的话都白废了，不知道婆婆会不会不高兴。”
圣医当然不高兴，可碍于余好坚持，余好也承诺等事情办完了就回来。虽然不情不愿满脸冰霜，但圣医在最后好歹还是点了点头，唤了桑格过来带她们下山。
她们在准备行李的时候原本想继续女扮男装，可林又嫃想起越度那边都在抓壮丁，于是余好只好在她们两人脸上动了动手脚。余好自己学易容还是最近的事，手艺不精，把俩人整得有些丑，可也幸亏俩人丑又故意脏兮兮，一路跟着桑格走山路衣裳也有些破损，待桑格说已经到了的时候两人发现他们正站在横州的边境。
这座山和当初他们设计偷二皇子的山只差三个山头。
“圣医说余姑娘将来若是要回来，只需在这里放三只烟炮。”说着，桑格把几个烟炮分别放在一些画了标识的手头底下或者树洞里，“这里离我们那最近，看得见。”
余好感激的点点头：“谢谢你桑格，回去的时候小心些。告诉婆婆，我事情忙完了就会回去看她老人家。”
桑格点点头，递给她们一些圣医交待的银子便离开了，只见他在树林中穿梭几下就不见了人影。
“原来我们一直在这么近的地方。”林又嫃看着附近的山峦感慨道。
而那边给的约定地点就是在横州，横州果关镇的福临客栈天字五号房。对方像是非常了解她们，若是说别的地方两人可能都要找上一阵子，可一说是果关镇，林又嫃就算是闭着眼也能走到。当下她们也不迟疑，这里是边境又是在这么敏感的时刻，于是两人一商议下山找了户农家，高价买了牛车，一路官道顺利的到达了果关镇的城门口。
城门有士兵把守，两人身上都没有身份文书，最后还是给了不少钱才给过。这件事余好倒是没有多大感觉，林又嫃却一路上皱着眉头。
“怎么了？”余好把牛车卖给了转手市场的拉车人，垫了垫手里的钱袋。
“城门口的士兵定然不是越度的士兵。”林又嫃说得异常的肯定，“军营里的规矩可不是这样。”
“你以为越度所有的士兵都是你们林家军这样的么？”余好有些好笑，“再说了，就算律法规定，你就真以为人人都能遵守？”
林又嫃有些被问住，扬了扬脖子嘴硬道：“反正他们不是，看着就不像。”
余好摇摇头，率先向福临客栈走去。这时正好是傍晚，很多人坐在底下大厅吃饭，林又嫃和余好两人衣裳有些不洁看上去也是村妇姿态，小二待她们都有些怠慢，可一听这两个丑妇是来找他们店的金主，立马向掌柜的报告了这事。
那掌柜的姓李，早先就被金主下了命令，也不管这两人对不对，都客客气气的给迎上了三楼客房。“两位姑娘里面请，这个是天字五号房的客官给姑娘定的，命小人好生服侍二位。”
“多谢掌柜的，烦劳唤小二给我们姐妹俩准备热水。”余好大量了下客房，布局很不错，难怪叫天字号的了。
“早就备下了，天字五号房的客观现下不在客栈，他说明日午时会回来，到时候小的再通知姑娘。”李掌柜很是客气，语气里都隐隐透着谨慎。
林又嫃没有什么兴趣和掌柜瞎扯，在听说对方明天才会回来就放松了一直紧绷的神经。这下她才发现给她们安排的客房相当不错，比她之前住过的天字号还要好。外间宽敞，桌椅都是红木，镂花也精致，里间的地方的大，配备都很齐全，床帏还是镶金的。唯一的一铺床很大，铺着上好的竹席叠着薄薄的凉被……
余好和掌柜寒暄了几句，送走后关上房门，看着林又嫃笑了笑：“怕是要被你说中了。”
“什么？”正在看着床想着今晚怎么睡的林又嫃冷不丁被余好一惊。
“我说，这果关镇的一些士兵可能不是单纯的士兵。”余好从包裹里拿出一根银针，把屋里所有的吃食都查了一遍才放心，“我看那掌柜对五号客人的态度有些不对，就算是对方有钱肯砸钱，也不该是这样的。”
“嗯。”林又嫃会意，“反正我们都来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管他们呢。”大不了再伺机逃跑，跑不掉到不了一死。若不是被余好和圣医救下，她现在恐怕早就去阎王那里报到了，哪还能和余好再处这么长时间呢。只要余好安然无恙，林尔臻他们也能好好的，她林又嫃怎样都可以。
“也对。”余好赞同的点点头，“其实他们有求于我们，只要最后的目的没有达到，也不会把我们怎么样。”
小二们的速度很快，没一会就搬上来两个浴桶，各自放好又展开屏风，紧接着几桶热水几桶冷水得倒好备好，最后离开的时候还很体贴得关紧房门提醒两人上好门栓。
两个浴桶间隔着屏风，那屏风很是雅致，大大的白色绣布上绣着仕女图，里面的女子个个面容姣好，或掩面浅笑或抚琴低吟。可林又嫃一点都没有欣赏。
“好儿，今晚你睡里边我睡外边。”忍了很久，林又嫃才刻意轻轻嗓子说道。
“好啊，以前不是也这样睡的吗？”余好不是很在意的样子。
林又嫃竖起耳朵听着那边的水声，透着屏风隐约看见余好似乎在擦洗自己的手臂，不知为何，突然很想过去帮余好擦后背。可是这个想法她是万万不能说出口的。
小二拿上来的皂角带着清香，林又嫃躺着床上细细的闻着，那香味好似从身边传来变得愈来愈浓郁。他们之前爬山后来又赶车，都有些累，所以晚饭匆匆解决了点漱了口便都躺在床上歇息。之前余好还跟她说了些话，林又嫃也顺着聊上几句，那时她的鼻子好似还没这么灵。这下子余好可能是快睡着了，和她说话也不搭理，周围安静得好似只有她们两人的呼吸声，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林又嫃的鼻子越来越灵，闻到的香味也越来越浓。
她偷偷抬起手臂闻了闻，明明味道不重啊，她自己身上好像都没有味了，难道都是余好身上传来的？若不是这个味道就是之前皂角的香味，林又嫃还以为余好自个儿会散着香味呢。这个味道着实好闻，之前洗澡的时候她就喜欢，这在更是想要多闻一些。
林又嫃悄悄的凑近了点，侧身看去才发现为什么味道会愈来愈浓。两人身上都盖着凉被，她身上的要薄一些，余好那条稍稍有点厚度。九月初的夜晚还是有些闷，余好之前可能盖得多了，后来热了便踢开，现在倒成了只有腰上有点边其他地方都□在外，虽说有穿着内衣，但林又嫃还是坐起身子想给余好盖上被子。
被子被余好压在身下，林又嫃起先怕惊着她被使力，结果被子纹丝不动。无法，她只好轻轻的拉出被子，虽轻但拉动了被子自然就会惊着余好。余好模模糊糊的翻了个身，喉咙里发出一点点轻轻的声音，手还无意的扫了林又嫃的手臂。
林又嫃一动不动的坐了会，确定余好不再动了，才扯过被子给余好盖上。因着这一折腾，原本背对着她的余好现在和她面对面了。
林又嫃有些僵硬的躺下，本来她就凑过去了点，余好一个翻身弄得两人之前好似没有了距离，余好鼻息间淡淡的热气林又嫃都能感觉到。林又嫃睁着眼睛，虽然看不清楚但依稀还是可以辨认出哪里是眼睛哪里是鼻子。
余好就近在眼前，只要她一抬手就可以碰到，只要她头往前再凑一点点就能亲到。
亲到！林又嫃心里一跳，她刚刚心里这么想的时候脸真的往前凑了，要不是及时反应过来就真的会亲到！林又嫃被自己吓到，吸了一口气又不敢这样呼出，只好憋着气僵硬的翻过身背对着余好，这才慢慢的呼出一口气。
还好余好睡着了，不然她怎么解释自己刚才的举动？在上京的时候她也逛过妓院，见过里面的女子和恩客是怎么*的，周雨薇说只要两人互相喜欢，亲个小嘴摸个小脸那都不是什么大事，那时她就在心里想若是余好也喜欢她，她也可以这样这样么？关想着都觉得脸红。可她刚才竟然真的差点这么做了！还不知道好儿是不是喜欢她呢，实在是太无耻！
林又嫃在这边又是自责又是不安，根本不知道在她转过去偷偷呼气的时候，原本应该睡着的余好眼睛睁开看了她一眼嘴角的笑容看上去有些愉悦，虽只有一瞬，可也看出那时的余好可是清明着的。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终于啊
桑吉马走的时候过来和余好道别,正好林又嫃也在。桑吉马趁着余好去做之前许诺的饼子
时,走在林又嫃身边轻声说：“我听姑姑说，你小子昏迷的时候嘴不停的在说话，其中就包括了余好。”
林又嫃震惊地转过头看着桑吉马,这个事情她还是第一次知道。
“你放心吧,我也知道越度那条奇怪的律法，说真的，这些在我们那根本不是什么事。”桑吉马像是对待兄弟一般拍了拍林又嫃的肩膀,“要不你考虑一下，带着余好去我们那边？越度和池故迟早要打起来,现下外面就不太平了。听余好说她还有去外世的打算,这么危险，你也不劝劝？”
林又嫃摇了摇头：“等一些事了了,我也想带她去个与世无争的地方。”可是她又喜欢看余好在店铺里查账和掌柜聊天时的样子。在林有着心里，她始终觉得余好一定是不凡的。
她也不想去蹚那些浑水，可不见得对方会放手。待在这里这么久，她也担心外面。
“刚才你说池故和越度……已经有风声传过来了么？”林又嫃在心里算了算日子，还有半年就过了期限，池故怕是早等不及了吧？那越度呢，会派谁征战？
“现在越度各个城镇都在招兵。”桑吉马回忆道，“我这一路走来看到街上走的多数是女子，要不是我有身份文书，估计也被抓去当兵了。”
林又嫃皱了皱眉，越度怎么会这般行事。
桑吉马见余好快要做好了，算是告别般说了句：“余好是好姑娘，你可不能变了卦，不然我和姑姑可不放过你。”
林又嫃看了他一眼，微笑着说了句：“我自然知道余好是好的。”后面的话她却不愿意再说出来。
之后的几天，日子又恢复了正常。林又嫃采药的时间有些不稳定，有时挺晚有时又早得出奇，像是要突击检查一样。她和余好的相处也变得和以前一样，淡淡的，谁也没有再说起林又嫃那天被激出来的表白。
可仔细观察也不像是和当初完全一样，林又嫃隐隐觉得，余好对她好像亲昵了许多。见她满头是汗会很自然得帮她擦擦，吃饭帮她夹菜的次数也多了起来，饭后散步也喜欢和她走得近些，林又嫃小心的去牵余好的手她也没有躲开。早上叫余好起床时被折腾得更厉害了些，很多时候余好还会发发小脾气，更多时候都是余好闭着眼躺着或者坐着，林又嫃帮她洗脸穿衣又穿鞋。这样的日子过得久了，林又嫃无论做什么都觉得甜蜜。要是一辈子就这样下去就好了。
可是上天总是不让她如愿。
就在余好宣布再过十天她们就可以下山的当天下午，一个看着眼熟的姑娘跑来找余好，递给她一封信后又背着竹篓走了。余好有些疑惑的拆开信件，看完后皱着眉递给了林又嫃。
信里的字迹林又嫃不认识，可字里行间都在说：林尔臻他们出事了。
原来刚才那个姑娘就是余好早前拜托她帮忙联系艾家的中间人，前几天她要去林芝城余好就又拜托她去一趟，正好告诉艾子言他们她和林又嫃过段时间久回来。结果那姑娘在原定的地方没有找到了，这才找人打听，一打听还找到了幕后人，那边放话说只要林又嫃和余好去找他们，林尔臻他们就没事。这封信便是那边写了叫姑娘给林又嫃和余好的。
“他们果然还是不消停。”林又嫃说不出是愤怒还是无奈。
“是祸躲不过。”余好静下心来分析道，“你不是说越度都在招兵么？之前我就在想了，和池故打仗是越度早有的想法，要招兵也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
“你是说招兵的其实不是越度？”林又嫃接着说，“不对，如果真是这些人招兵，朝廷会不知道吗？”
“你们林家军当初就真的这么不堪一击吗？”余好没有明说。
林又嫃算是听明白余好话里的意思了，咬了咬牙没有出声。
“走吧，陪我去和婆婆告别。”余好拿过林又嫃手里的信，叠好重新塞进信封里。“看来我之前说的话都白废了，不知道婆婆会不会不高兴。”
圣医当然不高兴，可碍于余好坚持，余好也承诺等事情办完了就回来。虽然不情不愿满脸冰霜，但圣医在最后好歹还是点了点头，唤了桑格过来带她们下山。
她们在准备行李的时候原本想继续女扮男装，可林又嫃想起越度那边都在抓壮丁，于是余好只好在她们两人脸上动了动手脚。余好自己学易容还是最近的事，手艺不精，把俩人整得有些丑，可也幸亏俩人丑又故意脏兮兮，一路跟着桑格走山路衣裳也有些破损，待桑格说已经到了的时候两人发现他们正站在横州的边境。
这座山和当初他们设计偷二皇子的山只差三个山头。
“圣医说余姑娘将来若是要回来，只需在这里放三只烟炮。”说着，桑格把几个烟炮分别放在一些画了标识的手头底下或者树洞里，“这里离我们那最近，看得见。”
余好感激的点点头：“谢谢你桑格，回去的时候小心些。告诉婆婆，我事情忙完了就会回去看她老人家。”
桑格点点头，递给她们一些圣医交待的银子便离开了，只见他在树林中穿梭几下就不见了人影。
“原来我们一直在这么近的地方。”林又嫃看着附近的山峦感慨道。
而那边给的约定地点就是在横州，横州果关镇的福临客栈天字五号房。对方像是非常了解她们，若是说别的地方两人可能都要找上一阵子，可一说是果关镇，林又嫃就算是闭着眼也能走到。当下她们也不迟疑，这里是边境又是在这么敏感的时刻，于是两人一商议下山找了户农家，高价买了牛车，一路官道顺利的到达了果关镇的城门口。
城门有士兵把守，两人身上都没有身份文书，最后还是给了不少钱才给过。这件事余好倒是没有多大感觉，林又嫃却一路上皱着眉头。
“怎么了？”余好把牛车卖给了转手市场的拉车人，垫了垫手里的钱袋。
“城门口的士兵定然不是越度的士兵。”林又嫃说得异常的肯定，“军营里的规矩可不是这样。”
“你以为越度所有的士兵都是你们林家军这样的么？”余好有些好笑，“再说了，就算律法规定，你就真以为人人都能遵守？”
林又嫃有些被问住，扬了扬脖子嘴硬道：“反正他们不是，看着就不像。”
余好摇摇头，率先向福临客栈走去。这时正好是傍晚，很多人坐在底下大厅吃饭，林又嫃和余好两人衣裳有些不洁看上去也是村妇姿态，小二待她们都有些怠慢，可一听这两个丑妇是来找他们店的金主，立马向掌柜的报告了这事。
那掌柜的姓李，早先就被金主下了命令，也不管这两人对不对，都客客气气的给迎上了三楼客房。“两位姑娘里面请，这个是天字五号房的客官给姑娘定的，命小人好生服侍二位。”
“多谢掌柜的，烦劳唤小二给我们姐妹俩准备热水。”余好大量了下客房，布局很不错，难怪叫天字号的了。
“早就备下了，天字五号房的客观现下不在客栈，他说明日午时会回来，到时候小的再通知姑娘。”李掌柜很是客气，语气里都隐隐透着谨慎。
林又嫃没有什么兴趣和掌柜瞎扯，在听说对方明天才会回来就放松了一直紧绷的神经。这下她才发现给她们安排的客房相当不错，比她之前住过的天字号还要好。外间宽敞，桌椅都是红木，镂花也精致，里间的地方的大，配备都很齐全，床帏还是镶金的。唯一的一铺床很大，铺着上好的竹席叠着薄薄的凉被……
余好和掌柜寒暄了几句，送走后关上房门，看着林又嫃笑了笑：“怕是要被你说中了。”
“什么？”正在看着床想着今晚怎么睡的林又嫃冷不丁被余好一惊。
“我说，这果关镇的一些士兵可能不是单纯的士兵。”余好从包裹里拿出一根银针，把屋里所有的吃食都查了一遍才放心，“我看那掌柜对五号客人的态度有些不对，就算是对方有钱肯砸钱，也不该是这样的。”
“嗯。”林又嫃会意，“反正我们都来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管他们呢。”大不了再伺机逃跑，跑不掉到不了一死。若不是被余好和圣医救下，她现在恐怕早就去阎王那里报到了，哪还能和余好再处这么长时间呢。只要余好安然无恙，林尔臻他们也能好好的，她林又嫃怎样都可以。
“也对。”余好赞同的点点头，“其实他们有求于我们，只要最后的目的没有达到，也不会把我们怎么样。”
小二们的速度很快，没一会就搬上来两个浴桶，各自放好又展开屏风，紧接着几桶热水几桶冷水得倒好备好，最后离开的时候还很体贴得关紧房门提醒两人上好门栓。
两个浴桶间隔着屏风，那屏风很是雅致，大大的白色绣布上绣着仕女图，里面的女子个个面容姣好，或掩面浅笑或抚琴低吟。可林又嫃一点都没有欣赏。
“好儿，今晚你睡里边我睡外边。”忍了很久，林又嫃才刻意轻轻嗓子说道。
“好啊，以前不是也这样睡的吗？”余好不是很在意的样子。
林又嫃竖起耳朵听着那边的水声，透着屏风隐约看见余好似乎在擦洗自己的手臂，不知为何，突然很想过去帮余好擦后背。可是这个想法她是万万不能说出口的。
小二拿上来的皂角带着清香，林又嫃躺着床上细细的闻着，那香味好似从身边传来变得愈来愈浓郁。他们之前爬山后来又赶车，都有些累，所以晚饭匆匆解决了点漱了口便都躺在床上歇息。之前余好还跟她说了些话，林又嫃也顺着聊上几句，那时她的鼻子好似还没这么灵。这下子余好可能是快睡着了，和她说话也不搭理，周围安静得好似只有她们两人的呼吸声，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林又嫃的鼻子越来越灵，闻到的香味也越来越浓。
她偷偷抬起手臂闻了闻，明明味道不重啊，她自己身上好像都没有味了，难道都是余好身上传来的？若不是这个味道就是之前皂角的香味，林又嫃还以为余好自个儿会散着香味呢。这个味道着实好闻，之前洗澡的时候她就喜欢，这在更是想要多闻一些。
林又嫃悄悄的凑近了点，侧身看去才发现为什么味道会愈来愈浓。两人身上都盖着凉被，她身上的要薄一些，余好那条稍稍有点厚度。九月初的夜晚还是有些闷，余好之前可能盖得多了，后来热了便踢开，现在倒成了只有腰上有点边其他地方都□在外，虽说有穿着内衣，但林又嫃还是坐起身子想给余好盖上被子。
被子被余好压在身下，林又嫃起先怕惊着她被使力，结果被子纹丝不动。无法，她只好轻轻的拉出被子，虽轻但拉动了被子自然就会惊着余好。余好模模糊糊的翻了个身，喉咙里发出一点点轻轻的声音，手还无意的扫了林又嫃的手臂。
林又嫃一动不动的坐了会，确定余好不再动了，才扯过被子给余好盖上。因着这一折腾，原本背对着她的余好现在和她面对面了。
林又嫃有些僵硬的躺下，本来她就凑过去了点，余好一个翻身弄得两人之前好似没有了距离，余好鼻息间淡淡的热气林又嫃都能感觉到。林又嫃睁着眼睛，虽然看不清楚但依稀还是可以辨认出哪里是眼睛哪里是鼻子。
余好就近在眼前，只要她一抬手就可以碰到，只要她头往前再凑一点点就能亲到。
亲到！林又嫃心里一跳，她刚刚心里这么想的时候脸真的往前凑了，要不是及时反应过来就真的会亲到！林又嫃被自己吓到，吸了一口气又不敢这样呼出，只好憋着气僵硬的翻过身背对着余好，这才慢慢的呼出一口气。
还好余好睡着了，不然她怎么解释自己刚才的举动？在上京的时候她也逛过妓院，见过里面的女子和恩客是怎么*的，周雨薇说只要两人互相喜欢，亲个小嘴摸个小脸那都不是什么大事，那时她就在心里想若是余好也喜欢她，她也可以这样这样么？关想着都觉得脸红。可她刚才竟然真的差点这么做了！还不知道好儿是不是喜欢她呢，实在是太无耻！
林又嫃在这边又是自责又是不安，根本不知道在她转过去偷偷呼气的时候，原本应该睡着的余好眼睛睁开看了她一眼嘴角的笑容看上去有些愉悦，虽只有一瞬，可也看出那时的余好可是清明着的。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终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