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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4 我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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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萌紫玥伏卧在床,偏过头来,明眸星光璀璨,极为淡定地道:“他不但有定亲的信物,有证据,这证据还不易反驳……”

    “紫玥,我知道你在里头,你出来,我有话要问你。睍莼璩晓”蓦地,一道雄壮浑厚的大吼声在院子外面响起,正是宗大族长。

    羽千夜眸色眸色骤寒,一股冰冷的气息渐渐从他身上散发出来,威仪摄人。他缓缓从萌紫玥的身上翻下来,先将她捂在被褥中,掖着被子嘱咐道:“你饿了,先别急着起来,我去给你端吃的来。”

    萌紫玥翻了个身,拥被而起,伸手将一头光滑若水的青丝拢在颈侧,精致的脸上平静无波:“他要见的是我,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我见见他再说吧!”

    羽千夜面色略缓,却依然摄人心魄,他从床上下来,也不惧早春的寒气,仅披了一件宽大的白袍子,睫毛微卷,忽上忽下,双眸纯净得像一块无暇的水晶,黑发倾泄而下,姿态飘逸若仙。

    他倾身摸摸萌紫玥的乌发,嘴角令人心醉地向上一弯,轻声说了两个字:“不必。”

    院子外面,宗瀚带着他的两名随从,正恼怒地瞪着袁越等人,恨恨地道:“我是紫玥的未婚夫,任何时候想见她都行,你们为什么要横加拦阻?是为何意?”

    风胤颢比他更气恼,心道,怎么才几个月没见,紫玥姑娘怎么就蹦出来一个未婚夫?这不是要气死王爷么?还一大早就来院门口吵闹喧哗,这不是火上烧油么?他毫不客气的瞪着宗瀚,凉凉地道:“我们是紫玥姑娘的随从,负责保护她,但甚是抱歉,姑娘从未和我们兄弟几个提过她有什么未婚夫,所以哟,您哪边凉快就去哪边,莫一大清早就在这里扰人清梦。”

    “你说什么?”宗瀚大光其火,英俊的脸上怒气横生,指着袁越道:“袁越,你告诉他,我说的是真还是假?”

    袁越一脸漠然,从容不迫地道:“宗族长,您三番五次的提及这件事,但委实令人抱歉,您仅仅是一厢情愿,我们姑娘一直未承认,所以……”

    “住口!”宗瀚怒不可遏地打断他的话,气愤地道:“我和紫玥的婚事乃双方长辈做出的决定,岂能由你们信口雌黄?倘若你们再横加干涉,便休怪我无礼了。”

    蓦然,一道清若幽泉,冷若冰晶的声音在院子里响起:“既有贵客临门,袁越,还不将客人请进门来。”

    风胤颢和袁越悚然一惊,齐声道了一声是,继而对怒火中烧的宗瀚道:“宗族长,我家主人有请。”

    宗瀚闻言,虎目里有微光一闪即逝,慢慢敛去脸上蓬勃的怒意,尔后迅速沉静下来,换成令人深沉难懂的神情。

    甫一进入院内,入目所及,便是一位有着精致绝美的五官的男子映入宗瀚的眼帘,他霎时一怔。

    那男子一身清雅的琉璃白,生的颠倒众生,清贵无双,如墨晕染般的长发在微露的曦阳中闪着莹润的流光,幽深的眸光清澈璨灿得如同天上的星子。

    他负手在后,自屋檐下施施然行至院中,随着他翩然的步伐,空气中似有淡淡香气,既非冰麝,又非旃檀,似花香而非花香,分外的清新好闻。微微的寒风中,薄薄曦阳下,几棵或四季长青,或光秃秃还未返绿的大树,简陋朴素的庭院竟因他的存在而显得隽丽华贵,如同一幅既低调又隐隐透出奢华的古画。

    他眼角一撇,微微地扫过目光呆怔的宗瀚,弧形完美的嘴角微勾,似漫不经心的轻笑,那样的风华绝代,令天地万物黯然失色,声音带着不染纤尘的尊贵优雅:“宗族长不远千里自南疆而来,不知有何贵干?”

    他盅惑人心声音令宗瀚瞬间反应过来,心里还残留着初见这名男子的震憾——想他亦是生得英俊不凡,可在这位容颜倾国倾城的男子面前,难免自惭形秽。他迅速武装自己,佯装淡然地道:“阁下便是阿九?”

    羽千夜淡然微笑,神秘高贵中透出几分疏离冷淡,仿佛与所有人都隔了一堵无形的墙,语气悠闲:“正是,不知宗族长有何指教?”

    莫看他们两人皆镇定自若,俨然一副久闻对方大名的模样,实际上,这两人在今早之前都不知道对方是何方神圣。

    宗瀚等人来栖凤村晚,对阿九只闻其名,未见其人。昨日他有事出村,阿呆出事之际他并不在场,及至他回村后已是深更半夜了。劳累了一日,他本就疲惫至极,偏偏芸娘哭哭啼啼地对他纠缠不休,令他心烦意乱,从而疏忽了许多重要的事情。

    所幸萨觋师在凌晨出现,将昨日发生的事源源本本告诉了他,并提醒他,阿九和萌紫玥十有*是一对情侣,而阿九极有可能是萌紫玥不愿回天水族的最大原因。

    弄清了事情的始末,宗瀚大为恼怒——萌紫玥好歹是他名义上的未婚妻,有个情人就不说了,还公然和他人出双入对,她将他置于何地?

    他感觉颜面受损,有种绿云罩顶的感觉,心下万分忿然。于是,他一大早便跑过来寻萌紫玥和阿九的晦气,顺代也想替自己这个未婚夫正名。

    至于羽千夜,在起床的那一刻都不知道栖凤村还有宗瀚这号人物——他来去匆匆,一路披星戴月,归心似箭,只想尽快见到萌紫玥一解相思之苦。待见到人,凑巧要救中毒的阿呆。

    阿呆无事后,两人久别重逢,少不得要水乳相融一番,连离别之情尚且顾不得诉说,只一径沉浸在欲仙欲死的巫山*中,恩爱缠绵个没完没了,哪里顾得上问其它情形一句或半句。还是武野充当丫鬟婆子服侍他舆洗,借着空隙将宗瀚的情形向他禀报了一番,方弄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再说宗瀚听到羽千夜的话,固然惊讶于对方容貌和气度,却还是冷哼一声:“指教不敢当,我乃紫玥名正言顺的未婚夫,跋山涉水,千里迢迢来到中原,正是为了接流落在外的紫玥回南疆。”

    羽千夜红润的唇角微扬,笑的云淡风轻,精致珑珑的五官被晨曦渡上一层七彩绚丽的光晕,显出几分虚无飘渺,邪魅惑人。

    他对宗瀚的挑衅浑然觉,语气还是那般的淡然:“在我之前,于我之后,紫玥永远不可能有什么莫须有的未婚夫,更不可能与宗族长回南疆。所以,宗族长还须清醒清醒,莫要将黄梁一梦当成事实。”

    他的声音虽轻,雍容娴雅的模样不见半分狠意,可他嘴里说的每一字每一句,都似那般的天经地义,理所当然,且含着隐隐的霸道,不容人置喙。

    宗瀚的虎目不由得骤然眯起,眼中乌云翻滚不休,蕴藏怒火,羽千夜这番话,无异于宣告了他与萌紫玥不寻常的关系,可谓视他这名未婚夫于无物,真是嚣张至极!他本想立即发飚,但陡然想起萨觋师的话,便极力抑制住胸中的火气,口气冷然地道:“萌紫玥乃天水族未来的族长夫人,并非任何人都可以觊觎肖想的,早晚她都会是我的人!”

    羽千夜脸上的微笑慢慢敛去,浑身透出危险的气息,一股彻天彻地的冷意自他的美目中缓缓溢出来,周围的空气骤寒!

    他翩翩立于参天古树下,眉飞入鬓,目似明珠灿璨,却冷着脸,像高山之颠的雪,带着君临天下的王者霸气,冷冷地道:“宗瀚,休要白日做梦!不论萌紫玥有多少个未婚夫,她都只有一个选择,唯一的选择,那就是——我的女人!”

    他的话语和他的霸道比之先前有增无减,有着睨世傲物,睥睨众生的狂狷之气,令人不敢质疑他半分。

    宗瀚剑眉紧皱,英俊的脸上沉的可怕,虎目中有浓重的阴霾之色,一双薄扇大掌更是攥的紧紧的,一根根手指发出清脆的声响,显然是愤怒到了极点。但不知为何,他竟然没有立时发作,反而垂头沉默起来。

    隔了片刻,宗瀚再度抬头,脸上的神情已恢复如常,平静地道:“我要见萌紫玥。”

    羽千夜淡淡地觑着他,微挑的眼角线条绝美,且带着几分神秘莫测,异常地动人心魄。在宗瀚以为他不会回答之时,他长长的睫毛轻颤,露出一个安静而漂亮的微笑,“她昨夜累坏了,此时正睡的人事不醒,想必是没空见你的。”

    宗瀚咬紧牙关,竭尽全力强自忍耐,才没有将的钵子大的拳头挥向树下那个表里不一的男子。

    他目光阴沉的盯着一派气定神闲的羽千夜,紧握的拳头由始至终没有松开。

    ……

    羽千夜刚踏入房内,一把牛角梳子便迎面向他砸来,伴随着萌紫玥娇脆地声音:“个无耻下流的混蛋,谁睡的人事不醒啊?你没脸没皮也就罢了,却硬是要将我拖下水!我辛辛苦苦,好不容易积攒下一点好名声,转眼就被你三言两语破坏殆尽,这下你满意了吧?”

    他微抬手,将飞来的梳子抓在手中,轻勾了绝美的唇角,勾出了一抹坏笑,“不过是几句搪塞之词,哪里作得了数?再说了,清者自清,浊者自浊,你若是有那好名声儿,凭我一己之力,断然是破坏不了的。”

    萌紫玥冷哼一声,横了他一眼,也不在理他,兀自伸手将脑后乌溜溜的头发用绢帕束好。

    她素面朝天,却面色粉红,艳如桃花,肌肤莹润白嫩的令人妒忌。羽千夜走上前来,爱怜地伸出指头摩挲着她的脸蛋,低声道:“玥玥真真是个芙蓉面,好比清水出水芙蓉,天然去雕饰。”

    他对手指下嫩腻的肌肤颇有些爱不释手,兴之所至,不由轻声慢吟:“绣面芙蓉一笑开,斜偎宝鸭衬香腮,眼波才动被人猜。一面风情深有韵,半笺娇恨寄幽怀。月移花影约重来。”

    萌紫玥冷冷睇了他一眼,面无表情地道:“油嘴滑舌,方才肆意破坏我名声,这会子来补救,为时晚矣!”言罢,径直出去看阿呆。

    她眼眸如水,潋滟妩媚,那一眼的风情尤为动人,羽千夜不免看痴了,待萌紫玥走后,他盯着伊人袅娜妩媚,婉转风流的背影,不由低低地笑起来。

    他低柔中夹着性感的声音晕开,宛若天籁之音,令人耳根酥麻,心头发颤,萌紫玥自认心智坚强之人,也被这声音瞬间击中,险些给他跪了。

    阿呆虽然醒过来了,可由于失血过多,它依旧精神不济,半睁着黑黑的眼睛,无精打彩地躺在干稻秸铺旧的窝里。它的房间很小,原本堆放着杂物,萌紫玥索性将那些杂物清走,让它住在这里。

    萌紫玥见它醒来,十分高兴,不由得展颜一笑,轻启润红的樱唇:“阿呆,这次可把人吓坏了,还好无事。”说着话儿,她俯身去抚摸阿呆。

    阿呆任她动作,睁着乌溜溜的眼睛,并没有像以往那样高兴的抓耳挠腮,手舞足蹈,而是反常的望着她,一动不动。

    萌紫玥虽觉得有些异样,却没有往心里去,只以为它元气大伤,身体还未恢复过来,所以变得对人有些爱理不理。不料随后而至的羽千夜仔细端详了阿呆几眼,却略带错愕地道:“玥玥,阿呆这样子,仿佛在使性子,这是为了哪般?”

    风胤颢等人更是不满,在一旁插嘴道:“爷,紫玥姑娘,这家伙忒无情了!属下等好歹和它相处了一场,不说对它疼爱有加吧,平日里也待它不薄,没想到这厮醒来到至今,看见属下等,它跟没事人一样,连眼神都吝啬施舍属下们一个。”

    萌紫玥大惑不解,忍不住聚精会神的打量着阿呆,想知道它为什么转性了,难不成这毒药这么厉害,居然让阿呆连活泼的天性也弄没了。

    阿呆干脆闭上眼睛,任她犀利的目光在自己身上来来回回的梭巡着,死活不动一下。

    “这是为何?”萌紫玥抬头望着羽千夜。

    羽千夜摊了摊手,同样满脸莫宰羊,但眸中却蕴含笑意。

    萌紫玥擅自揣测了一番,自言自语地道:“莫非是觉得我没有抓住害它的人,为它报仇,所以生气了?还有就是误以为我处罚了猫神?但我明明没有责怪猫神半句,更没有扔掉它,它依旧神采奕奕的在院子里呆着啊?”

    阿呆依旧没有睁开眼,仅是伸出猴爪轻轻挠了挠身下的稻草,柔软而且暖和的稻草发现沙沙的响声。

    萌紫玥觉得它这动作甚是令人费解,正蹙着眉头琢磨呢,冷不丁听到罗祺的声音在院子里响起:“袁越,小月可在?我挂心阿呆,想瞧瞧它怎么样了?”

    说着话儿,罗祺已熟门熟路地进来看阿呆了。

    他进来后发现羽千夜和萌紫玥也在,两人似神仙眷侣一般,男的俊美无双,贵气天成;女的眉目如画,风姿楚楚。他脸上懒洋洋的神情骤然不见了,乌黑的眼眸登时一黯,浓密的乌睫不住颤动,勉强笑道:“你们也在啊?阿呆如何了?”

    萌紫玥还未做声,羽千夜已温文尔雅地道:“劳你记挂,阿呆已醒了。”

    罗祺似有满腹的心事,提起的每一步都沉重无比,他站在萌紫玥的另一边,垂头望着阿呆,低声道:“可怜地小东西,昨日还在路上逗它玩呢,转眼就差点一命呜呼!”

    萌紫玥正为阿呆究竟吃了谁给的栗子而揪心,闻言立即偏头望着他,不动声色地道:“怎么?你昨日碰到它了啊?当时它情况如何?有没有吃着栗子?”

    她一脸平静,问题却一个接一个,与她相处了一段日子的罗祺岂能不感觉到异样,马上将眉一挑,直截了当地道:“它昨日刚回村,我正好要回家,见它在路上摇头晃脑,东张西望,模样好似很不高兴,心下觉得它的模样甚是滑嵇,便逗了它两句。至于栗子,倒是没有看到,不过我逗完它,它便生气的跑了。”

    萌紫玥知道他性子诙谐,又常逗阿呆,也不以为然,仅是樱唇微弯,浅浅一笑,“这家伙,如今真是越来越要不得了,脾气坏的令人不敢恭维。”

    罗祺深以为然,忍俊不禁地笑起来,就连清越的声音都似带着笑意:“我当时告诉它,你不要它了,将它换银子花了,所以它看起很生气,冲我张牙舞爪了一番,便气呼呼的跑掉了。”

    他的话音一落,屋子里有片刻的安静。萌紫玥用黑白分明的美眸斜睨着他,语气十分平静:“难怪阿呆醒了就闹别扭,谁也不理,连我都不理,原来你就是始作俑者。”

    “……”罗祺无语。早知道如此,他就不说了,省得落下一个挑拨离间的罪名。

    羽千夜善于察言观色,从罗祺进来后,他就一直不着痕迹地默默观察着他和紫玥的相处,见他们相处极其自然,有说有笑的,有一份别人没有的融洽,心里不由得泛酸,颇有些不是滋味。

    这样其实显得有几分小家子气,他也知道,并尽可能的不将酸意表现在脸上。此时见罗祺苦着脸,一脸追悔莫及,他突然展颜一笑,丹唇微启:“玥玥,罗祺也非有意的,横竖阿呆无事,你只须与阿呆说清此事即可。”

    他本就生得天人之姿态,再这么引人犯罪地一笑,阿呆的斗室立刻蓬荜生辉,满室生花。罗祺抬眼盯着他,手中紧握扇柄,眉宇间的黯淡又加深了几分,薄唇抿的死紧。

    萌紫搞清了阿呆乔气的原因,遂放下心来,她哪知道屋内气氛诡谲,只是对阿呆道:“阿呆,你给我听好了,罗祺是骗你的,我怎会舍得将你换银子花?你原主人云游四海,早不知在哪里得道面仙了,哪里会来这里?”她也不管阿呆听不听的懂,捡些话儿解释了一通。

    阿呆仍然纹丝不动,毛茸茸的猴耳朵偶尔动一动,表示它其实是醒的,并没有睡着了。

    萌紫玥对这个家伙颇有些无可奈何,它纵然聪明又机灵,但毕竟是只猴子,指望它一下子就懂是不可能的。她正待耐心的解释几句,文灿恭敬的声音在外面响起:“爷,属下有要紧事要禀报。”

    听到要紧事,罗祺和萌紫玥皆是心中一惊,瞬间都想到了盗匪或者孟虎的人,所幸都沉的气,并没有半丝慌乱显现在脸上。羽千夜眼里有着与他外貌不相符的稳重和淡定,对着萌紫玥莞尔一笑,“玥玥,来。”

    文灿言简意阂,大意是湮国的一队精锐人马,不知为何事秘密来了南水城,在离栖凤镇六十余里的一座山上,被人用阵法围困了两月余,终至弹尽粮绝,于昨夜被人悉数杀死在山上,无一活口。凶手手段毒辣阴险,性子极其残忍暴戾,那对人马死状极惨,血肉横飞,令人不忍目睹,尤其领队之人,非但头颅被人割走,其尸身更是被斩斫成一片片,一段段,只差剁成肉酱了。

    羽千夜和萌紫玥听完之后,神色各异,或多或少都有些讶然。

    羽千夜觉得湮国既有精锐人马出动,皇上为何未曾支会过自己?曾几何时,四哥做事要瞒着自己了?还有,这队人马来南水城所为何事?是为自己而来,还是有别的意图?

    萌紫玥神色冷清,目光清澈而微寒,偏头瞥着羽千夜,淡淡地道:“这队人马恐怕是羽寰派来寻你,或是保护你的人吧?”

    羽千夜敛起斜飞的长眉,悄悄伸手握住她的一只手,轻声道:“不会,他们被围困两月有余,倘若是来寻我,会有特殊的消息和信号发出,至于保护我,就更没有必要了。再说,那时我身在湮国……”

    萌紫玥伸出纤指将风儿吹拂到脸上的青丝勾到耳畔,凝眸远眺,缓缓地道:“是与不是,一查便知。”

    ……

    却说宗瀚踏着重重的步伐,忍着满腔的怒火,悻悻地回到自己的院子里。

    芸娘穿金戴银,早已梳妆打扮好了,正倚在房门口翘首以盼,乍一见到他高大的身影,立刻如穿花蝴蝶般向他扑来,娇滴滴地唤道:“瀚郎,这么早你去哪儿了?”

    宗瀚巧妙的侧开身子,避开她的扑抱,沉着脸,心烦意乱地道:“芸娘,要我重申多少次你才能记得住?往后,你须得恪守身份,莫要人前人后的缠着我,令我难做人。”言罢,他丢下芸娘,头也不回的往前走。

    芸娘脸上的神情一僵,目露失望之色地驻足在原地,随后又怔怔地望着宗瀚昂藏的身影发呆,她委实不明白,宗瀚为何能这般轻巧的断了两人之间的关系?他们曾患难与共,亦曾浓情蜜意,欢声笑语……可一切仿佛如过往云烟一般,转瞬即逝。

    宗瀚信誓旦旦话语还回响在她的耳畔,他说过,族人和他皆不会忘她的功劳,可此时此刻,面对宗瀚的冷脸,以及他声色俱厉的拒绝了她数次的亲近之后,芸娘只感觉到绝妙的讽刺!突然,宗瀚和萨觋师的对话一字不落地传入她的耳中。

    萨觋师的声音虽然难听,却很淡然:“族长,稍安毋躁,碰壁这种事情早有所料,勿须为此生气。”

    宗瀚的声音丝毫不掩怒意:“萨觋师,那个阿九欺人太甚,当我天水族没人么?若非为了大事着想,我一定要他好看!”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族长亲眼去证实了一番,想必心里有数了。”

    “正如觋师大人的猜测,阿九和玥的关系的确不简单,被那个阿九所阻挠,我未能见到玥的人,但看情形,她还是不改初衷,并不想与我们回南疆。”

    芸娘陡然听到玥,立即明白宗瀚一大早又去找萌紫玥了,她心里又妒又恨,脑中的想法瞬息万变,以至于忽略了宗瀚和萨觋师后面的谈话。

    那天,她在猫神的虎口下余生,心有余悸,不敢耽搁,拖着几乎快瘫软的身子逃回自己的院中。由于心虚,她一直没有再露过面,只派了槿叶出去打探消息。待听到阿呆竟然没死,她不禁大吃一惊,心里既惊异阿呆命大,又担心事发。一时之间五心不定,神不守舍。

    幸而没有人发现事实真相,再加上她平素一副温婉娇弱的模样,村民们只怕想破了头也想不到是她动的手吧!

    既然如此,她也就没什么好怕的,只管想方设法的令宗瀚回心转意,收回与她断交的那些话儿。

    然出乎意料之外,宗瀚这次好似铁了心,不顾她强烈的反对,一意断了两人的关系。饶是芸娘昨夜专程洗白白,一丝不挂地躺在他的床上等他,他居然也能忍住不碰她,俨然那坐怀不乱的柳下惠,成了能够约束自己的男人的楷模。

    昨夜虽然铩羽而归,但要芸粮就此死心也是不可能的,因此她一大早没瞧见宗瀚,便专程在门口等他。此刻她没能如愿以偿,心底的郁闷可想而知了。忽尔,她眼珠转了转,似突然间想到了什么,不假思索地转身回了屋子。

    少顷,芸娘提着一个小竹框,款款动人的从院中出来,又在院门口驻足片刻,然后才选了一个方向,扭着妖娆的身段,风情万种的向前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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