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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章 兄弟相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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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亮了,皇甫定涛也到了这山丘的一个制高点上。

    看着底下乌压压的一片,他的胸腔内如同是翻江倒海,难以自抑。

    他是真的没有想到,他的这去秘密兵力,耗费了他两年的心血所训练出来的这支秘密武器,竟然是还没有正式地被派上用场,就此给让人灭了!

    太阳自东方已是完全地跳跃了出来,还有些红的阳光,照进了这片凄惨的军营。

    看着底下这些死状凄惨痛苦的将士们,皇甫定涛一个没忍住,噗地一声,直接就喷出了一口血。

    “世子!”

    “将军!”

    皇甫定涛摆手示意他没事,用手背不那样随意地一擦,看着眼前的惨状,他的面色铁青,“此仇不报,我皇甫定涛誓不罢休!”

    总算是回到了庆县境内的玄武,带着付一快速地去见了穆流年。

    “公子,您说这五万人马,到底有何厉害之处?言谈间,我们也只是注意到,这支兵力似乎是很厉害,而且,属下等人靠近了他们之后,才发现他们的装备也与其它的士兵不同。他们的伙食也是比较好的,显然是比其它的士兵们要高上一个层次。”

    玄武将事情的始末说了,然后对于这支神秘兵马的战斗力,又有些小小的遗憾了。

    如果不是他们出手太快,说不定,可以看看他们到底都会些什么,毕竟,认知道他们苍溟,是不是还有一支这样的队伍呢。

    “这次的事情,你们做的很好。这五万人马,我想应该就是当初你们偷袭了他们的大营之后,他们自己反思之余,别外训练的一支兵力,他们的警惕性和战斗力,应该是都要高过普通的士兵,只是可惜了,还不曾真正地上过战场,就这样直接给挂掉了。”

    青龙话音未落,便看到了穆流年在不停地摇头。

    “只怕这五万人,才是当初能一夜之间灭掉了桑丘烈三十万大军的关键所在!这些人定然是受到过一些特殊的训练,只是相比之下,不及我们的先锋营。可以试想一下,如果此次我派出去袭扰对方的,只是普通的士兵,他们会是什么样的下场。”

    穆流年这一席话,让他们瞬间就想到了在祁阳关时,桑丘烈那支大军的惨烈。

    三十万人,几乎是一夜之间,便被屠戮殆尽,如果没有这五万兵马的发力,的确是不太容易做到。

    “公子,现在皇甫定涛这五万人马没了,你说,他会不会急了?”

    “急是定然的。他皇甫定涛是什么人?怎么可能会不着急?我们之间的战争,可以说,这才是刚刚拉开了序幕。他先是损失了粮草,再是折损了这五万的兵力,现在,我们的实力,仍然是并不均衡的。如果不是我们是有着这个庆县和祁阳山做屏障,只怕,我们现在的日子,也不会好过。”

    穆流年话落,围着中间的沙盘来回地转了两圈,这一次,对方出动了这样多的兵力,自然是想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拿下紫夜。

    “启禀公子,刚刚得到消息,苍溟派人出关不过数十里,粮草便被劫了。所有护送粮食的士兵全都死了。”

    穆流年摆摆手,“知道了。现在苍溟再不可能会分得出精力来对付其它人,他们那里,应该是安全的。现在,对方的粮草不济,若是再得知了粮草被劫,定然是会大规模的攻城,想要以战养战。”

    青龙的脸色微变,“公子,那这样一来,我们岂不是自己自讨苦吃了?”

    “非也。就算是他们强攻,也未必就是我们的对手。我们现在的士气大盛,特别是听到我们穆家军再度全歼了敌方的五万人马,士气必然更为高涨。这个时候,反倒是皇甫定涛那里,会有些不妙了。”

    玄武赞同道,“不错,那五万人马被他给藏的严严实实的,显然就是想着在最为关键的时候,给我们沉痛一击,可是没想到,他们却是先被灭了。这还是整个敌方军营里头战斗力最为强悍的队伍,这对他们的打击,可是不小。”

    穆流年笑的有几分得意,“所以,本将才说你们立了大功,不是吗?行了,付一,你先带人下去休息,这一次,你们也都累坏了,抓紧时间休息几日,后头,还有你们立功的机会。”

    “是,将军。”

    穆流年派人将校尉以上的人全都叫了过来,仔细地布置了一番之后,再三叮嘱了徐泽远,他的那个地方,看起来最为稳固,可是很可能会是敌军攻击的最为激烈的,所以,万不可大意轻敌。

    两日后,苍溟大军果然就像是疯了一样,开始疯狂地攻打庆县,好在穆流年等人早有准备,只不过,两仗下来之后,双方的损伤,皆为不轻。

    穆流年看着那些受伤的士兵,有的彻底残了,有的虽然是还有治愈的可能,可是在军中,却全然失去了战斗力。

    再看看那些被堆地高高的尸体,穆流年的心里,有着一种说不出来的酸楚。

    一连几日,都有士兵负责挖坑来埋葬他们的战友,有的专门负责登记,还有的一些重伤的伤员,被转移到了后方更为安静的地方养伤。

    一时间,庆县的气氛,也是越来越为低沉。

    距此并不算远的允州城里,桑后子睿静静地听着底下人打探来的消息,对于皇甫定涛的大营里,突然损失的五万人马,突然就来了兴趣。

    这五万人如果是真的直接就被灭了,那么无疑,出手的人,定然就是穆流年。

    可是穆流年想要灭掉这五万人马,就算是他的将士厉害,派出去的人,也不可能会低于一万人。

    这一万人若是在敌后方有什么动作,而不被对方发现,这几乎就是不可能的。

    所以,在桑丘子睿看来,这五万人到底是什么样的兵马,他必须要弄清楚。

    当天晚上,皇甫定涛正在看着兵法,旁边的烛火微晃,营帐里,静地恍若无人。

    只听嗖地一下,一把飞刀被直直地钉入了他面前的桌案上。

    从那飞刀入帐,到钉入桌内,速度极快,力道也是把握得极好。

    皇甫定涛自始至终,连眉头也不曾皱一下,待打开来仔细地看了几眼,微微一笑,两手捻过,纸屑纷飞。

    距离庆县不过几十里地的一处小树林里,月光透过了浓密的枝叶,细细碎碎地洒了下来。

    “师兄,好久不见。”

    皇甫定涛敏锐地注意到了数丈开外的一个人影,眸光微闪,那里面的兴奋和激动,已是不可言喻。

    “睿亲王世子,你确定,我还是你的师兄么?”

    皇甫定涛正急于前行的脚步,生生地被定格在了原地,好一会儿,才面色有些不太自在道,“不知师兄这是何意?”

    “你我如今是对手,是敌人。你该知道,如今我就在允州城,一旦你们这里的战事吃紧,我自然是要前来支援,你说,到时候,我是不是要对你拔剑相向?”

    皇甫定涛的身子微微僵了一下,看着明明就是相隔如此近的师兄,他却再也迈不开步了。

    “师兄,就算是你不来找我。我也一定会想办法找你的。师兄,当前的局势,难道您就不认为这是一个机会?当年我曾说过,定然是会一辈子追随师兄,此话绝无戏言。”

    桑丘子睿微微皱了一下眉,然后才缓缓地转过身,上前两步,与其四目相对。

    “师弟,你该知道,我不是一个喜欢权势的人。我要的,也不是什么江山社稷。你既然是带兵来犯,我身为紫夜的臣子,自然是不可能对此坐视不理。”

    “师兄!依你的才华,明明可以坐上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你为什么一定要拒绝?你可知道一旦你肯振臂一呼,这天下会有多少的文人士子相追随?如此有利的条件,你为何不肯用?”

    “说完了么?”

    桑丘子睿的声音清清冷冷的,皇甫定涛没有听出他的喜怒,只是突然就觉得心底陡然升起了一阵寒气。

    桑丘子睿是他的师兄,当初他们一起习武,一起玩闹,他从不曾用这样的态度和语气来对待自己。

    “师兄,你怎么了?”

    “你带人毁我家园,你说我怎么了?皇甫定涛,我不知道你到底是居于什么样的心思,你真的以为,凭你们苍溟,就能吞得下紫夜?你以为穆家军都是吃闲饭的?你之前被灭掉的那五万人,都是怎么没的?这些对你来说,还不足以成为教训吗?”

    皇甫定涛完全就呆住了!

    好一会儿,他才幽幽道,“果然是穆流年的人干的?”

    一句反问,却让桑丘子睿的心里咯噔一下,看来,他们大营里,果然是有一支超乎常人的精兵,人数,也果然就在五万。

    可是穆流年到底是如何灭掉的对方?他是如何做到的?

    “你若是一心还记挂着你的手下,听我一句劝,退兵吧。”

    “不可能!”皇甫定涛紧紧地咬着牙关,三个字里,所包含的恨意,绝对不是假的。

    桑丘子睿微愣,他从不记得这个师弟对于紫夜会有如此深的恨意。

    事实上,他甚至是想不起来,紫夜人到底做过什么事,伤害了他?

    “你为何如此执着?紫夜的皇室得罪了你?”

    皇甫定涛撇开了头,显然是不愿意提及这个话题,“师兄,这是我的职责所在。两国交战,已是如此激烈,我苍溟不可能会在这个时候退兵。不过,我也知道,你说的不无道理,我们想要吞下紫夜,显然是比较吃力的。所以,我才会来赴师兄的约。”

    “如果你是为了这个,那么,我们之间,怕也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师兄,这样大好机会,你当真就要如此放过?登基为帝,不好么?坐拥天下,是多少人都梦寐以求的,你为何如此地想不开呢?”

    “不是师兄想不开,而是有些事,我看的太明白了,也太透彻了。皇甫定涛,我不知道你到底是打的什么主意,只是有一点,我提醒你,与紫夜为敌,便是与我桑丘子睿为敌。你自己想清楚吧。”

    皇甫定涛的脸上的表情一下子就狰狞了起来,两眼中似乎是也在一瞬间就布满了血丝,“说来说去,你做这一切,还不都是为了那个云浅夏?”

    桑丘子睿的眸光一寒,脸色微冷,“你说什么?”

    “师兄,我知道你倾心于那个云浅夏,可是她有什么好?现在都已经是成亲生子了,你竟然还对她念念不忘,你名动天下,当真就被一个女人如此轻易地俘获了?”

    “皇甫定涛,别以为你是我的师弟,我就舍不得对你出手了。”

    “呵呵!师兄,我知道,在你的心里,我这个十几年的师弟,是远远比不上你的意中人的。为了云浅夏,你怕是什么都能做得出来吧?可以舍了江山?舍了家族?”

    桑丘子睿脸上的寒气越来越重,整个人浑身上下周围所涌动出来的气息,也是渐渐地有了几分的凛冽之意。

    “师兄,被我说中了心事,是不是?你以为云浅夏会记得你的好吗?你以为她会承你的情吗?她不会!她不过是在利用你罢了。她心里只有一个穆流年。师兄,这世上但凡是迷恋你的,都不外乎是你的这副容颜,还有你的名声。有几人是真正地对你用心的?”

    “够了!我来只是问你一句,是否退兵?”

    皇甫定涛的眼角含泪,近在咫尺,爱而不得。

    多年来,他一直将这个秘密藏在了心里,始终得不到一丁点儿的抒发。

    天知道他有多想告诉桑丘子睿,他才是这个世上最爱他的人,他才是那个愿意为了他而舍弃一切的人。如果不是为了他,他又何必执意与紫夜为敌?

    可是这些话,他说不出口。

    一日不说出来,他们就还是师兄弟,可是一旦说出来了,指不定,他就会被师兄唾弃、鄙夷、厌恶。

    他不想冒这个险,原以为只要是静静地看着他就好,可是没想到,分开的几年里,他对桑丘子睿的思念,是越来越浓烈,越来越深。

    纵然是他不想承认,他是真的爱上了一个男子,可是事实上,他强烈的思念,却在时刻的提醒着他,他是一个有着龙阳之好的人。

    他并不觉得耻辱,也不会觉得自己肮脏。

    虽然他被迫与妻子有了夫妻之实,如今也有了自己的子嗣,可是那又如何?

    他的心里,桑丘子睿的地位,永远都是无人可以替代的。

    这些话,他不敢,也不能说!

    只能是永远地藏在心里。

    如果没有那个云浅夏的出现,或许,他还会有机会。

    因为他注意到,这个师兄一直以来,对任何人都是冷冷淡淡的,无论男女,所以,他曾经无数次地侥幸地想着,或许,他的师兄,也是与他一样,有着同样嗜好的人。

    可是没想到,很快,那个云浅夏就出现了。

    因为她的出现,他很快就发现了桑丘子睿许多的不一样。

    桑丘子睿对任何人都是冷清淡漠的,可是独独对云浅夏,是格外地上心,亦是格外地体贴。

    为了得到云浅夏,他甚至是不顾及自己的名声,愿意做出了一些一直以来有违他的原则的事。虽然到头来,他仍然不曾赢得云浅夏的心。

    如果没有云浅夏,他的师兄就不会有这些变化,那么,他就还有一线的机会。

    可是云浅夏的出现,彻底地打破了他的美梦。

    一切,都证明了桑丘子睿跟他不一样!

    桑丘子睿是一个正常的男人,是一个只对女人,并且是只对她云浅夏一人感兴趣的男人。

    而他,心底的那些思念也好,爱恋也罢,只怕在桑丘子睿看来,都不过是一些肮脏龌龊的心思。

    苦笑一声,皇甫定涛反倒是渐渐地冷静了下来,“若是我不退兵呢?”

    “那我们就只能是战场上见了。皇甫定涛,你这一仗,必败无疑,你该知道我是精于占卜之术的。这样的大事,我还从来不曾出现过失误。别怪我没有提醒你,这一仗,你不仅仅是会大败,而且,只怕你还会命丧于紫夜。”

    皇甫定涛不以为意地挑了挑眉,唇角的那抹略带轻嘲的笑意,让人看了有些不舒服。

    “师兄,你忘了,对于占卜之术,我也是略通一二的。”

    桑丘子睿轻笑一声,眸光淡然地看着他,语气平静,没有一丝的轻视,“你也说了,你只是略通一二。如果师父他老人家在的话,应该会告诉你,你执意如此的后果,会是什么样的。”

    皇甫定涛的脸色微变,瞳孔不自觉地轻缩了一下,“师父不是在紫夜吗?”

    桑丘子睿怔了一下,摇摇头,“不知道,我已有几年不曾见过他了。之前穆流年也想尽了一切办法找他,始终无果。”

    皇甫定涛这回是真的有些慌了。

    他一直以为师父是被紫夜的人抓了,想到了之前师父留下的线索,这些都不会错的。

    可是为什么师兄看起来是的确不知情的样子?

    难道是他的判断有误?

    不可能,想想当初他从师父的小童手中接过来的那封信,除了是师父的真迹外,上面还有着师父特有的一个标记,旁人是根本不可能会辨别出来的。

    “我之前接到了消息,师父被紫夜人扣押了。”

    “什么时候?”

    皇甫定涛的脸色慢慢地凝重了起来,“在四皇子刚刚自立不久。当初我会带兵攻入紫夜,原本也都是师父都安排好的。我做的一切,也都是在按照师父的布置来做的。”

    “你的意思是说,是师父授意你攻打紫夜?”

    皇甫定涛犹豫了一下,看到了师兄那有些严厉的视线,只得硬着头皮道,“师父的本意,是要我辅佐四皇子登基,将肖云放杀了。”

    辅佐四皇子?

    桑丘子睿微微眯了一下眼睛,想到了之前他与四皇子之间的一番对话,有意思,看来,有些事,已经开始慢慢地浮出水面了。

    当年师父为何会突然被紫夜的皇室追杀?

    只怕,这段秘辛他只能是回到了梁城之后,才有办法看的到。

    当然,能看到的机率,并不大,他倒是可以试试去问一问那些老宫人了。

    现在最重要的是,他必须将师父的去向弄清楚了。

    要知道,从一开始,这场战事,就是由他来挑起的。至于为何,虽然他已经是察觉到了一些,可是并不能完全地确定。

    突然他意识到了一个刚刚险些就要忽略的事情,“你说当初是师父要你辅佐四皇子,可是最后你为何却要威逼四皇子?让他为你所用?”

    这也正是桑丘子睿不明白的地方,据他所知,这个师弟,对于师父的吩咐,可是从来都不敢有所违逆的。

    想不到他竟然是敢公然地违背了师父的命令,更离谱的是,师父竟然也是消失地无影无踪,难道,是真的被什么人给制住了?

    可是这天底下真能有本事擒住了师父的人,还真是没有几个。

    至于紫夜皇室,他是真的不认为他们有那个本事。

    皇甫定涛看着桑丘子睿那如玉般的俊颜,忍不住就看得有些痴了。

    桑丘子睿正在想着自己心头的疑惑,所以,对于皇甫定涛的视线,一时也没有注意。

    “师兄,你真的想知道为什么吗?”

    听着皇甫定涛幽幽的声音,桑丘子睿突然就有些莫名的烦燥,不想知道原因了。

    “师弟,我只希望你能明白你现在所做的一切,无非就等于是自掘坟墓。你不是穆流年的对手,虽然这样说,对你来说会是一个极大的打击,可是你要明白,无论是我看人的眼光,还是我占卜的本事,从来就没有出过差错。”

    皇甫定涛抬头一笑,语气中有些不屑,细听上去,还有些悲凉,“原来我在师兄的眼里,就是这般的不中用么?”

    “不是你不中用,而是你现在的对手是穆流年。换句话说,师弟,若是我带援军到了庆县呢?你当真要与我为敌?”

    皇甫定涛不语,只是定定地看着他。

    他周围的一切仿佛静止了一般,无论是风声、鸟啼,他都听不见,也看不见了。

    许久,久到了桑丘子睿以为他不会回答自己了,才听到他很是悲伤地说了一句,“师兄,这世上最不愿意与你为敌的人,怕就是我了。我做这么多,制造了如此好的机会,我不明白,师兄为何不愿意把握?是因为肖云放?那个可笑的笨蛋?”

    桑丘子睿微微蹙眉,“我的决定,与他无关。”

    皇甫定涛突然就笑了,笑的有几分的张狂,而他此时的神情,也的确是透着几分的疯魔之症,“是呀,在师兄的眼里,只有一个云浅夏,这世间,若是还只余一人能影响到了师兄的决定,必然就是云浅夏了吧?”

    “那又如何?”

    桑丘子睿毫不遮掩,十分平静地问道,“我的事情,自然是由我自己来做主,不然,你以为你可以主宰我的人生?”

    最后一个问句,语气有些重,听起来,让人浑身发寒。

    皇甫定涛渐渐地收敛了笑意,眉眼间的痴迷却是越发地露骨了。

    “师兄,我可以为了你做任何事?甚至是可以收兵。只要你能坐上那个位子,不好吗?君临天下,为所欲为,难道,这不是世间的每一个男人,都想要的?”

    “我说过了,我此生对权势无欲。”

    皇甫定涛就像是听到了一个极大的笑话一般。

    他不明白,但凡是个男人都会看重的东西,怎么到了他的师兄面前,却是如此地一文不值,甚至是在提及权势与江山时,还能看到了他眼底的那抹厌恶。

    以前,他也曾听这位师兄说过,他此生唯愿寻得一真心人,纵情山水,悠然度日。

    可是那个时候,他们都在山中,跟着师父修习秘术、武功。

    皇甫定涛自出山之后,便渐渐地看明白了这世间的权欲纷争,看懂了人情世故。

    若是无权无势,一个人活在这世上,还有什么意义?

    心爱的人会嫌弃你,家族亲眷会看不起你,昔日的同袍之谊也不过就是几句玩笑而已。

    他实在是看不懂。

    当初他的确是一心要帮着四皇子打下紫夜,扶他上位。

    可是在进入了祁阳关的那一刻,他改变了主意。

    既然要拼血肉的,是他的人,那么,为什么他就不能去扶植一个,他看中的人选呢?

    所以,他入关之后,便直接给四皇子服了毒,同时,顺利地接掌了林少锋等人的兵力。

    可是他没有想到,他的大计,还没有开始正式的展开,就被穆流年直接给杀死在了摇篮里。

    他恨穆流年,如果不是他,说不定两年前,他就已经顺利地攻入梁城,而现在坐在了那个位置上的,就是他的师兄,桑丘子睿了。

    他清楚地知道,他太爱自己的师兄了。

    为了他,他愿意将紫夜最好的,所有的一切都奉献给他。

    他不愿意手染鲜血,不愿意落得一个千古骂名,无所谓,他来帮他做。

    只要是能将紫夜的皇室全部杀尽,那么,一切,自然就会顺理成章了。

    当初他之所以会对大皇子出手,其原因,也不过就是因为那会儿,他知道桑丘子睿是一心要扶持肖云放登基为帝的。

    所以,他直接就出手杀了那个没用的肖云松,也算是他送给师兄的一份大礼。

    可是没想到,那个紫夜的老皇帝真正的属意人选,竟然会是四皇子。

    他更没有想到,他的师父多年来一直在秘密扶植的,也是四皇子。

    他甚至还曾怀疑过,是不是紫夜皇室通缉他,根本就是一个幌子,其根本目的,就是为了让他帮着四皇子在外头营建势力?

    当他得知师父竟然是让他出兵帮着四皇子上位的时候,他甚至一度怀疑师父是不是没睡醒?

    凭什么他们苍溟的大军要为了一个紫夜的皇子做出牺牲?

    可是后来看到他的父王竟然也同意了,不仅如此,就连皇叔竟然也应下了这样的事情,他只觉得这天底下的事情简直就是太不可思议了。

    现在,他听到了什么?

    亲耳听到,他的师兄告诉他,人家对江山社稷没兴趣,是他自己闲着没事儿干了,才会上赶着给人家制造机会。他这不是有病么?

    皇甫定涛觉得自己的这半辈子简直就是一个悲剧!

    可是与此同时,他又觉得自己是一个笑话!

    心心念念地为了成全桑丘子睿,可是到头来,人家却告诉他,他想要的,根本就不是这个!

    这简直就是比杀了他,还让他难受。

    “师兄,其实,你一心想要的,就只有一个云浅夏吧?”

    桑丘子睿的眉眼一沉,“你想要做什么?”

    “也没什么。既然我给师兄的,师兄不稀罕,那么,我不介意直接就毁了紫夜。师兄,其实我一直很想知道,若是我们真的站到了对立面,你会不会一剑将我杀了?我知道,我的武功,一直都不及你。”

    “你希望我杀了你?”

    “呵呵!若是非要成为死敌,那么,还是死在了自己在意的人手中,会比较安心吧?至少,在死的那一刻,我相信,我会是幸福的。”

    桑丘子睿的心底一揪,这话怎么听着这么别扭呢?

    在意的人?幸福?

    这回桑丘子睿隐约明白了,然后眼睛突然就瞪地有些大了,“师弟,你?”

    “没错!就是师兄想的那样。我爱慕师兄,可是多年来,却从不肯承认,亦不肯在你面前表露出半分,就是怕你会对我心生厌恶。还记得,我初见云浅夏时吗?说实话,那个时候,我是真的很讨厌她。相信她当时也察觉出来了。那时候,我知道了她在你心目中的地位,便知道,我的这份爱,根本就是不可能会再有机会了。说真的,那会儿,我是真的有心要杀了她的。”

    桑丘子睿微微晃了一下身子,今天晚上的信息量也有些太大了,让他一时无法完全接受。

    先是关于苍溟的那五万大军的,然后又是关于了四皇子的一些事,现在,又扯到了他自己的身上。

    桑丘子睿突然有些后悔,今天晚上约他出来了。

    “你别再说了,听我一句劝,退兵吧。你们的粮草被毁,苍溟再次派出的押粮军,也被人给歼了。粮食被抢的一颗也不剩,到了这个时候,你还以为,这一切都只是巧合吗?”

    “不!我当然知道这不是巧合。一切都是穆流年算计好了的。他这是拿我们苍溟的粮草,去讨好了南境的那些小国。呵!真以为我会看不明白,穆流年已经与南境的某些小国达成了联盟?”

    “你既然猜到了,就更不应该再继续进攻。你该明白,一旦这个时候,南境的小国有人出手,你们苍溟,是讨不到半分的好处的。”

    “是吗?我看未必!师兄只是猜到了他们会有杀手锏,怎么就没有猜到我也会有吗?”

    “什么意思?”桑丘子睿的眼神一暗,看着他笑的有几分的诡异,突然就心生不妙。

    “师兄想必也知道,其实,穆流年只是一个凡人,他不是神!就算是紫夜的百姓们有人称他一声战神,可是实际上,他也不过就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凡人。但凡是人,就一定会有弱点,你说是不是?”

    桑丘子睿的瞳孔猛地一缩,他当然知道穆流年的弱点是什么,因为,他们的弱点,都是一样的。

    看到了师兄的脸色变了,皇甫定涛的心里是说不出的复杂,既然高兴,又难过。

    高兴的是,他也能看到了师兄在他面前会有着急和担心的表情,可是难过的是,他担心的对象,却不是自己。

    “师兄,你说,若是我全力以赴去对付这个弱点,穆流年会怎么做?会不会直接就抛开了庆县,返回辽城呢?”

    “皇甫定涛!你疯了?祸不及家人。再说这是战争,是我们两国的战争,你又何必去伤及那些妇孺?”

    “呵,师兄,你也说了,这是战争。既然是战争,就难免会用到了策略,所以,师兄以为,我不能想办法为自己谋求一条更为迅捷的路么?”

    “不!别怪我没有提醒你,你若是真的敢打云浅夏的主意,我一定会让你生不如死。”

    皇甫定涛看到了师兄眼中的怒火,这么一瞬,他的心底竟然是攀升出了一种莫名的快感。

    就算是得不到师兄又如何?

    能将他激怒,能让他失去冷静,其实也是蛮有趣的。

    “若是师兄担心我会对云浅夏不利,倒不如,现在就直接杀了我?”

    桑丘子睿心中大怒,他当然想直接杀了他。可问题是,现在这林子里,可并非是真的只有他们二人。

    他清楚地感知到,皇甫定涛带来的暗卫,怕是不下百名。

    想要杀他,怕是自己才一露出了杀气,对方的暗卫,便会直接先将皇甫定涛护到后头了。

    “这是我的底限,你若是真的敢打浅夏的主意,皇甫定涛,我发誓,我不仅仅会让你生不如死,连同你的家人、孩子,我一个也不会放过。”

    话落,桑丘子睿似乎是懒得再看他,直接就飞身离开了树林。

    皇甫定涛有些呆呆地看着他离开的方向,那里,只有树叶沙沙作响。

    桑丘子睿回到了允州之后,仍然是觉得心绪不宁,立马将长风唤了出来。

    “我们暗堂现在有多少人手?”

    “回公子,除了留守在安阳城和梁城的,带在身边的,总共有百余人。”

    “你亲自去,带上人,就在穆府外守着,记住,穆府的所有地方,都不可以大意,但凡是发现一丁点儿的动静,立刻动手。要确保云浅夏的安危。”

    “是,公子。”

    长风虽然是应了,却没有急着走,“公子,若是属下离开了,您这里?”

    “放心,我身边不是还有这么多的暗卫吗?你带五十人过去。我相信穆流年也是留了暗卫给浅夏的,你带人过去,也不过就是为了以防万一而已。记住,若是被对方发现了,你只需要说是得到了消息,皇甫定涛要对云浅夏动手便是。”

    “是,公子。”

    桑丘子睿之所以会派长风过去,也正是因为长风一直跟在自己身边,是浅夏和穆流年身边的人,都认识的。他过去了说的话,自然是会有些分量。

    思忖再三,现在穆流年对上了皇甫定涛,两军交战之际,实在是不宜让他分心。

    桑丘子睿修书一封,让长风也一并带去,亲自交到浅夏的手上。

    得知皇甫定涛竟然是明战不成,想要暗害?

    云浅夏也只是淡淡一笑,“你带人回去吧,告诉你家公子,皇甫定涛的心思,元初早已看透,所以,我这里是万无一失的。如今两军交战,只怕你们也会有少的任务,还是回到他的身边去最为合适。”

    长风抱拳一揖,“回世子妃,公子交待过了,无论如何,都要保护您的安全。皇甫定涛并非是泛泛之辈,他若是想要对您不利,只怕,想出来的招数,也只会是异于常人的。”

    浅夏微微挑眉,淡笑不语,她自然知道,皇甫定涛也是一名秘术师的,虽然修习的功力不怎么样,可是对于普通人来说,已经是足够了。

    只是,皇甫定涛难道不知道,她也是一名秘术师?

    而且,她的秘术成就可是比他要好的太多了。

    “随你们吧。若是有什么需要,你再找我府上的丽星便是。”

    “是,世子妃。”

    浅夏打发走了长风,伸手在桌上轻叩着,看来,有必要让她的七星门也跟着动一动了。

    信上说,蒙天在两年前就突然失踪,据皇甫定涛的话,他是被紫夜的神秘人给抓住了,这也是皇甫定涛会起兵的一个重要原因。

    当时想的,应该是一边攻打紫夜,一边趁机寻找蒙天吧?

    浅夏眯眼看着微微飘动的帷幔,能将蒙天给困住的人,这普天之下,也没有几个吧?

    不过,若是对方是天罗地网,雄兵强将,那也不是不可能。

    难道,是落入了肖云放的手中?

    联想到了这两年来肖云放的变化,浅夏的眸光微寒,但愿,事情不是她猜测的那样才好。

    ------题外话------

    美人们,我终于从青岛回来了。话说,本文就快要结局了。亲们想在大结局里看到谁?那个,明天是正常更新,结局什么的,应该就是这几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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