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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偷梁换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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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耀灵在昏迷半醒之时,听到洞口处,一阵嘈杂的声音传来,稀稀拉拉的越来越近。王耀灵只是一瞥,心道:反正我也快死了,管他外面什么动静。

    霎时间,那脚步声在头顶停住了,随即是喀拉拉的几声,大片的尘土向下飘落,那洞口的门缓缓打开了,一股股飕飕的凉风从洞口吹了进来。王耀灵身子本来滚烫,爽风一吹,体内的种种热骇之气竟都消失得无影无踪。王耀灵睁开眼睛,却觉双目刺痛,原来他在黑暗的洞穴中呆的时间长了,阳光一照,倒觉刺眼。

    只听刷刷两声,从洞口外跳入两人,王耀灵眯着眼睛一看,见一人是那日的白衣少年陈逸轩,一人却是那把自己骗入洞里的矮子。那矮子面上表情却是尴尬,而那陈逸轩更是一脸愧疚,脸上。王耀灵用剑直着身子,望着二人,虽然他涵养极好,如此也不能不怒,冷笑一声道:“贵门派的以怨报德,可真是令在下大开眼界。”

    陈逸轩急忙走过去,搀扶着王耀灵,而那矮子却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对王耀灵行礼道:“王大侠,我钟韫菁不是东西,有眼无珠,伤了自己人,我给您赔罪了!”陈逸轩也躬身行礼道:“我师弟不知王大侠的底细,这才多有得罪。”

    王耀灵虽仍是怒火难平,听陈逸轩如此说,气却先消了大半,陈逸轩苦笑两声,接着说道:“王大侠,这是我的二师弟钟韫菁,生性莽撞,那日没有问明原委,这才造成而来误会,还望王大侠见谅。”

    王耀灵喉咙中干燥如火,也不管他们解释,说道:“快给我拿点水来,我都快渴死了。”陈逸轩忙对钟韫菁招手,说道:“还不快来帮忙把王大侠搭出去。”钟韫菁站起身来,因他身材矮小,手只能勉强够到王耀灵的脖子,王耀灵喉咙被他掐着,更觉焦渴难耐,二人这般拉着他,顺着上面的人放下来的梯子爬了上去。

    出了洞口,王耀灵深吸了一口气,浑身舒爽无比。外面依依落落站着十几个人,有的端着酒坛,有的捧着盘子,里面装满了点心。那陈逸轩端来酒来,王耀灵接过便喝,如此连饮了几碗,喉咙这才清爽,指着周围的人问道:“你们怎么来的?”

    陈逸轩道:“王大侠,那日钟师弟误会将您关到洞里,回去后他也忘了禀报师父和我,后来一次偶然的谈话中,我们才知道把您关了起来,我师父急忙就遣我和钟师弟带着这些门人来此赔罪。”王耀灵心道:如今既解了疲劳焦渴,脱出洞来,之前的事也没必要记挂在心上,还是送信要紧。于是对陈逸轩之言只是点头。

    陈逸轩转身对钟韫菁道:“师弟,你还不把你那日的行为向王大侠阐明清楚?”钟韫菁歉疚地笑了笑,刚要说时,王耀灵端起一碗酒一饮而尽,站起身道:“不用解释了,知道是误会那便好,何必非要道明原委呢,我还有要事要做,这便告辞了。”说着起身便走。

    陈逸轩也跟上去,说道:“王大侠,这场误会,我好生过意不去,我送你下山吧。”王耀灵笑了笑,回头道:“不用了,你的伤还没好全呢,不用你送了。”说话之时,已经走上了那华山的贴壁栈道上。

    钟韫菁走到栈道口,高声叫道:“王大侠,钟韫菁对不起你,改日定当门赔罪。”王耀灵此时已走过了一个转弯,空谷中听他的回声道:“既然是误会,那便不必了。”钟韫菁和陈逸轩对视一眼,都叹了口气。

    却说王耀灵自脱出洞穴,离那接礼的时间只剩了十二天,自知已误了时期,下得华山,雇了匹快马,这便朝着湖北方向赶去。这一行数百里之遥,王耀灵马不停蹄,餐风饮露,终于到得湖北,算来却也晚了三天。

    王耀灵赶到那码头之时,已是一日之傍晚,码头上却依然船去船行,船上装载着大大小小的货物,许多人站在岸上,搬运船里的东西。有的船闲着,艄公便蹲在一起喝起酒来。王耀灵放眼望去,见人头攒动,找不到送礼的人,瞧见那些艄公,便走过去,拍拍其中一人道:“老哥,向您扫听个事。”

    一个艄公转过脸来,王耀灵见他脸上两道刀疤,横眉立目,一点也不像个艄公,心中不由得一凛。那艄公问道:“这位兄弟何事?”

    王耀灵心道:我得想个好点的法子来问,不能把接礼的事情说了出去。于是道:“这两日各位老哥可在码头处看到一个身穿灰布长袍,戴一顶毡帽,手中拿着一个竹竿的人在此停留。”其实王耀灵没见过那接礼之人的长相,只是把师父的描述说了出来。

    那刀疤艄公环视了一下四周,其余艄公都摇了摇头,他便道:“没有,我们这几日都在此等着活来,没见过这么个人。”王耀灵见那艄公的神色颇怪,微微点了点头,说道:“如此,那便叨扰了。”转身便走了。

    王耀灵围着码头又走了一圈,没见到送礼的人,心里惴惴不安,暗道:莫非这其中生了什么变故,那送礼的人遇到了什么险情不成。可是这礼物何等重要,师父临行再三嘱托,我若是误了大事,那岂不…….想到此不由得悚然而栗。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码头处笼罩着一片薄雾,水烟朦胧。王耀灵心道:天色也不早了,不如今晚先找个客栈住下,也许那送礼的人还没来,我在客栈里盯着码头的动静也好。

    于是王耀灵在码头旁的客栈中要了一间窗户直对着码头的屋子,以便时刻观察码头上的动静,夜过子时,他也悄悄在窗户边坐了下来,眼睛盯望着晚间的码头。

    夜间的码头,水汽迷绕,月光流离下更显朦胧。王耀灵盯着码头,心中却又浮想联翩,时而想起师父的嘱托,时而又想起了师妹,时而又想起在华山的遭遇,心头一时百感交集,难以言表。

    又过了许久,码头依然毫无动静,王耀灵困意渐起,正要打个呵欠时,突然眼前一阵亮光刺来,那码头上停泊的一条船上,点起了一盏渔灯。

    王耀灵心知这时亮灯,定然非同寻常。见那渔船离自己的房间不远,当即一个轻身从窗户上落下,朝着那亮着渔火的船上悄声跑去。码头附近的停泊的船一个挨着一个,王耀灵跑到离那渔船十几丈远的时候,纵身跳上旁边的船只,船只晃了晃,没有大动静。王耀灵弯身从一个个船篷中窜过,如一道疾风吹来,却丝毫不闻其声。他到了那亮着的渔船旁边的一条船上,俯身听里面的动静。

    听里面有一人道:“那王耀灵就在那客栈的一间屋子里,我已经知道位置了,咱们一会儿进去,把他宰了,顺便把那礼物取走”

    王耀灵屏气凝神,一语不发,听另一人又低声说道:“咱们可要速速下手,那王耀灵也不是好惹的主儿。”“对,不过,那该死的打死都说王耀灵已经把他的礼物取走了,那王耀灵既然得了礼物,为何还在码头逗留不走?”

    王耀灵听到这声,心中一凛,知道那送礼的人已经被他们抓住了,同时也觉得这声音格外熟悉,又听一人道:“那老不死的东西肯定在骗人,那东西谁不垂涎,怎会轻易便让王耀灵拿走了?”王耀灵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心中叹道:这些人好厉害,早就知道我的底细,连我此行来的目的都知道,难怪师父临行前都是再三嘱托。

    又有一人悄声道:“可我们把那家伙的身上都翻遍了,也没见到那东西。肯定他拿着那血冲诀呢。”王耀灵听着,心里一揪,暗自叫苦:不好,看来那送礼的人不但被他们抓住了,而且那礼物也没了。汗水沿着额头滚滚而下。

    那个熟悉的声音又道:“不管怎的,我们先去,取了那姓王的性命,再找找他身上有没有血冲诀。”王耀灵手中握着剑柄,倒在船上,听里面的动静。

    船里灯火突然熄灭,王耀灵抬头看去,几个身着黑衣的人,从船篷里探出头来,左右张望一阵,悄声说了什么,那些人便展开轻功,朝那码头旁的客栈而去。

    王耀灵不假思索,一个回身又从那些船篷里穿过,一个飞空跃上窗子,进入屋内,这几下如灵猿攀树,倒比那些人快了几步。

    王耀灵躺在床上,拉开被子假寐。过不多时,屋顶上和门外都有轻微的脚步声,擦擦作响,依稀便有五六个人。脚步声越来越近,到了门口时,戛然而止。

    门口静寂了一阵,随即苍苍几声,依稀便是兵刃出鞘的声音,随之便听见三声清亮的敲门声。王耀灵装作不答,又过了一阵,那门被人缓缓推开,两个身影窜了进来,快捷无声,滚落在屋内的两个角落。

    王耀灵接着月光,看清了一人的脸,不由得浑身悚然,悄声惊道:这人,这人竟然是那带着刀疤的艄公。而外面埋伏的人,也正是今日王耀灵询问过的艄公们。

    王耀灵强按着怒火,见那两人手中持着钢刀,朝自己的床缓步而来。两人到了床头尾,对视了一眼,同时举刀便往那一团被子上砍去。

    猛然间,听得啊的一声惨叫,外面的人急忙冲了进去,见地上滚落着一个人,被点了穴道,却是那刀疤艄公,所有人都低声一叫,王耀灵嗖嗖两剑,剑鞘又在另一个偷袭之人身上点了穴道。二人立时动弹不得。

    所有人见王耀灵突然醒了过来,登时便明白刚才的话定是被他听了去,待那第二人落地,所有人都拔出兵刃,在黑暗中朝着王耀灵攻去。王耀灵长剑一拂,与那几柄刀相交,迸发出点点火花。

    屋内昏暗一片,只有月亮透过的一点点的光亮。却见那刀剑挥舞,闪着银光,在暗室中飘摇摆曳,宛如黑水中的几条游龙。而几人使得都是暗手功夫,虽然打斗激烈却没什么声响,只有嗤嗤风声。

    王耀灵听风辨器,迎着劈来的刀而去,施展终南剑法,身子左摆右摇,长剑在手如凌风飞燕,朝着那几人的咽喉点去,虽是黑暗之中,王耀灵终南派的点剑依旧使的得心应手,*得那几人连连后退。

    虽王耀灵点剑的功力直捣咽喉,几人不住后退,然而那几个艄公的武功也自不弱,其中两人骈刀一荡,也是在黑暗之中,两把刀并成一排如铁墙,王耀灵几剑点去,碰到那刀片上只是碰碰几声,溅出点火花。正此时,王耀灵只感肋下两道疾风彻来,急忙回剑一封,运起终南剑法的挡招回花吐珠,剑在两个刀的刃上轻轻一撞,那使刀的两人立时觉得一股沉力涌来,手腕一松,两刀砍得歪了,王耀灵翻腕刺出一剑,在空中点了几个圆圈,又转了几个漩涡,剑转而朝着四人而去,听得剑锋如扫着月光,将月华倾泻在剑上,如水花般向外洒去。

    这是终南剑法中最深妙的一招,剑使出后翻覆如浪花,令人眼花缭乱,不知何时一剑突然从乱花中刺出。那几人听四周嗖嗖的声响不断,好似五六个人同时使剑朝着自己攻来,四面八方皆是剑雨。其中一人,听得风声嗤嗤,不能见物,也不知是剑刺来,仍是挥刀迎去,听得康康两声,那长剑竟被那胡乱挥出的一刀绞住,王耀灵急忙运气在手,长剑这才不致脱落,心里不由得悚然一惊:他居然能破我终南派的剑法!

    其实那人武功是那几人最弱,只是他不能见物,不知那一剑刺出后如何的繁复,还道只是一剑刺来,便平平的迎了一下。那终南派的这一招,在于迷惑敌人的眼睛,只是如今都是黑不能见物,那剑法何等的花哨却也看不见,这才让那人歪打正着,破了这一招。

    王耀灵却不知那人破剑法完全是偶然,还道他身负绝世武功,不敢再多使终南剑法,如此心里一慌,手中的剑使得便慢了,剑风声渐稀,那四人中武功较高的一人听出他此时剑法露出破绽,滑刀而去,这一刀滑在其余斩出的刀的刀面上而过,朝着王耀灵的胸口便扫。王耀灵听得刀片蹭击之声,忙向后退了几步,剑不由得向前一递,在空中停了一阵,却正戳在那两刀贴合的缝隙中。那人惊呼一声,向后一跃,惊道:“血冲剑法,王耀灵,你早就得到血冲诀了是不是?”

    王耀灵一怔,随即才明白自己慌乱之中使出那洞壁上的剑法,这才渐渐明白那上面看似平庸甚至拖沓的招数竟然威力如斯。那几个人听那人道王耀灵得了血冲诀,都发了狂般地向王耀灵扑来。王耀灵又用那洞壁上的剑法,只使了几招,虽然招法停滞缓慢,却每一动能恰到好处,破了几人的攻势。那几人刀法凌厉而至,一刀快过一刀,却仍奈何不了王耀灵,繁复的招数一一被王耀灵以血冲剑法破掉。

    这样一来,王耀灵才渐渐以守转攻,占了上风,心中犹自叹道:看来那位前辈刻在石壁上的剑法果真有大威力,而那剑法最后刻着倘若得了血冲诀…..想到此,王耀灵不由得一怔,心里疑云纷纷:这些人听那人说我得了血冲诀,这才拼了命的地上前攻击,难道他们知道那血冲诀的来历。可如果知道,为什么他们会怀疑到我身上.突然间,脑海中一闪,刚才那几人的谈话内容在脑中一过,心里啊的一声惊叫:难道,那送礼的人送来的竟然是血冲诀。随即又点了点头,心道:这血冲剑法的威力已如此,配上血冲诀更是了不起的神功,也难怪师父如此重视,接礼要如此隐秘。可是还是走了风声出去,现下看来那送礼人手上的血冲诀一定被其他人抢走了,我得先找到那送礼之人问明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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