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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送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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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望月楼,是京城新开的一家饭馆,坐落在东城区临近城郊的一座僻静地带。也不知道是哪家富商从东洋弄了数株樱花树来,每年春暖,樱花烂漫,如火如霞,甚是美丽壮观。

    今年暖春,花开得早,二月初那樱花便已经打了粉粉的花苞,远远看去一片嫩绿夹着粉红,在这细雨蒙蒙之中也是另一番风景。

    “这儿叫什么望月楼,应该叫樱花楼。”韩芊登上三楼,临窗而立,看着外边的风景,笑道。

    “樱花楼,不错,还是皇后赐名。只是不知道皇后娘娘肯否再赐墨宝?”慕尧点头笑道。

    “嗯?”韩芊诧异的回头,“你说了算哪?”

    “我的菜馆,当然是我说了算。”慕尧笑道。

    “可是……我的字可拿不出手,若是挂在这里未免叫人笑话,再砸了你的生意招牌。”韩芊笑道。

    云硕立刻酸溜溜的横了慕尧一眼:“富商就是不一样啊,随随便便就开一个菜馆,随随便便就开一个茶楼。真不知道这帝都城里到底有你慕公子的多少产业?”

    慕尧轻笑拱手:“陛下明察秋毫,草民不过是在陛下的眼皮子底下弄个自己吃饭喝茶的地儿罢了。”

    云硕还想再刺挠慕尧两句,忽然听见身后卫恬恬抱着的天心模模糊糊的叫了两声:“就……就……”

    韩建示立刻高兴地笑着把小家伙抱起来举过头顶:“嗳!嗳!哈哈……你们都听见了吗?天心会叫‘舅’了。”

    “是是……快来!叫我一声!”慕尧忙凑过去,“天心,再叫!”

    “舅舅……”天心这会儿很清楚地叫了两个字,黑宝石一样的眼睛看着慕尧,小腿小手都挥舞着,想要让他抱。

    慕尧得意的把小家伙从韩建示手里抢过来,万分得意的亲了她一口:“真是我的小宝贝儿,舅舅都舍不得走了。”

    “你什么时候成我女儿的舅舅了?”云硕黑着脸上前去,想要把女儿从那个讨厌的人怀里抱回来。

    慕尧很巧妙的躲过他的手,轻笑道:“从一开始我就是皇后的哥哥,现在公主叫我一声舅舅还不应该啊?不叫舅舅,那叫什么?……对了,陛下若是愿意让天心认我这个干爹,我也十分的乐意。”

    “做梦!”云硕冷声哼道,“我女儿有爹!不需要什么干爹。”

    “这倒是个好主意啊!”韩芊笑道,“我正想着心儿生下来就没有祖父母的疼爱,只有一个外祖父,还三灾八难的。她生来就少了人疼爱,倒不如让她认慕哥哥做干爹,以后也多个人疼她。”

    “有朕的疼爱还不够?”云硕不满的问。

    “陛下有天下,那么多政事白天忙到黑夜,一颗心不知道还有多少能分给我的女儿。”韩芊扁了扁嘴巴。

    云硕无奈的看了一眼韩芊,虽然死不承认,但也知道自己能给孩子的太少——若是皇子,他还能带在身边培养,而公主,说到底也得不到太多的父爱,这就是帝王家的亲情,就像是他自己,从小到大也没得到过多少真正的父疼母爱。

    “算了,认干爹,还要让慕哥哥破费,还是做舅舅吧。”韩芊看云硕不说话了,也改了口。反正刚才那几句话也是故意气他。女儿生病那几天他死活不让自己进去陪伴,而他自己因为身系天下也不能有丝毫不妥。女儿在最危险的时候,陪在身边的只有姚夫人和几个医女,想想这事儿韩芊心里就不舒服。

    “嗯,做舅舅也要给见面礼的。”慕尧说着,从怀里拿出一个浅碧色的荷包再天心的面前轻轻地摇了摇,“宝贝儿,喜欢吗?”

    “就……”天心被荷包上的五彩穗子给吸引,张开小手一把把荷包给夺了过来,团吧团吧就往嘴里塞。

    “嗳嗳……这不能吃。”慕尧忙按住天心的小手。

    此时,望月楼的丫鬟提着食盒上楼来,一盘盘珍馐佳肴摆在了桌上,慕尧忙伸手拿了块点心放到天心的手里。

    小天心有了吃的就不要荷包了,两手抱着点心,啊呜啊呜啃得开心。

    “这小东西真好玩,我真想带她走。”

    “你敢!”云硕一把把女儿抱回来护在怀里,狠狠地瞪了慕尧一眼,“喜欢就自己去生一个,抢别人家的有什么意思。”

    慕尧听了这话,无奈的笑着摇了摇头:“嗳!想我一个江湖浪子,就算是想要孩子也没人愿意给我生啊!”

    云硕拿了帕子擦了擦女儿嘴上的点心沫子,斜了慕尧一眼,哼道:“真是笑话,慕公子英俊多金,想要什么女人没有?若是想要孩子,只怕随便勾一勾手指就有的是女人前赴后继吧。”

    “你们两个非要这样说话吗?”韩芊瞪了一眼云硕,又看向慕尧。

    慕尧笑着把给天心的荷包递给韩芊,又指着饭桌上的一扇蒸笼,笑道:“好了好了!吃饭!尝尝我这樱花楼的菜色,这可是我从西南带来的厨子,我记得皇后娘娘小的时候可是非常喜欢吃洞庭湖里的螃蟹的。这洞庭蟹是去年秋天我叫人用冰封存的,味道虽然差了点,但这个季节也算是难得的了。”

    韩芊笑了笑,把那枚荷包放到袖子里,转身做到云硕的身边。对面的韩建示已经等不及了,拿了帕子擦了擦手,说道:“你们都忙,我就不客气了。哎呀——好久没迟到洞庭蟹了,我这口水都流下来了。”

    “开吃吧。”云硕把怀里的女儿交给旁边的香橙,也拿了帕子擦手,准备给换钱剥螃蟹——他看见韩建示已经在给卫恬恬剥螃蟹了,自己再不动手,又要给某人机会了。

    然而事实证明,机会不是自己想争取就有的。

    皇帝陛下从小衣食无忧,就算是在军营里历练过,那西北军营里也没有螃蟹这种食物。所以结论是——他不会剥螃蟹。以往吃螃蟹都是旁人伺候皇帝陛下的,他还真没伺候过别人。

    抬头看看韩建示拿着蟹八件儿灵巧的撬开蟹壳,挖出蟹黄给旁边的卫恬恬,皇帝陛下也有样学样。

    然而到底不是熟练工,不过皇帝陛下也不算太笨,最终还是能把搞得乱七八糟的蟹黄蟹肉送到韩芊的面前。

    慕尧坐在对面,也抓了个螃蟹敲开,看着其他两对夫妻恩恩爱爱的样子,无奈的笑了笑,自顾剥了蟹肉沾着姜汁狠狠地吃。

    吃喝玩乐,很畅快的一天。

    如果不算云硕和慕尧两个人针尖对麦芒的话。

    “明日我就去东陵了,皇后娘娘多多保重凤体。”说着,慕尧又看了一眼旁边的云硕,凑近了韩芊的耳边,低声说道:“对了,如果您想要离宫出走的话,别忘了来东陵找我。”

    “你放肆!”云硕一把把韩芊拉进怀里,愤愤的瞪着慕尧,“你当朕真的不敢杀你吗?”

    “陛下乃天下之主,杀个把人只有想不想,没有敢不敢。”慕尧微笑道。

    云硕抬手点着慕尧的鼻子,默默地搓牙——若不是留着这厮还有用处,他还真想杀了他。

    “好啦!我先上车了。这雨好像越来越大了。”韩芊带着香橙抱着天心先上了马车。

    云硕盯着慕尧,低声问:“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嘿!身为皇上,这龙嘴里也能吐脏话啊?”慕尧好笑的摇头。

    “不说算了,朕还没心思听呢。”云硕转身要走。

    “只杀邪教泄愤,好像不是明君所为吧?朝堂之中皇室之中,那些心怀叵测的人,陛下不打算处置吗?”

    “如果朕没记错的话,你只是个江湖游侠,什么时候对庙堂上的事情感兴趣了?朕怎么做,还轮不到你慕大侠来指手画脚。”

    “是,我慕尧也没必要先吃萝卜淡操心。不过,你不要以为韩家为了不被扣上一个‘外戚专权’的帽子可以看着芊芊受委屈,芊芊就真的没有人关心了。”慕尧上前一步,迎着云硕杀人的目光,低声说道:“我慕尧,永远是韩芊的后盾。”

    “慕尧,你累不累?天下那么多女人,你一定要喜欢一个有夫之妇?”云硕冷笑道,“不过,朕的女人是天下最好的,有人喜欢也是常理。但你最好给朕记住了——,朕,才是韩芊最爱的人。你,这辈子都不会有机会走进她心里。”

    “多谢陛下提醒。”慕尧轻轻地点点头,“慕尧希望陛下能永远记住刚才那句话。”

    云硕冷声哼了一下,转身上了马车。

    回去的路上,云说一直都不说话。

    不得不说慕尧的那几句话的确刺激到了他,身为一个帝王,绝不能容许这样的挑衅。然而,他却不能杀了慕尧。

    一肚子邪火窝在心里,那滋味就算是个普通男人也受不了,更何况他是皇帝。

    韩芊把怀里睡熟了的天心放到一侧的窄榻上,随手拿了一个靠枕倚在里面,自己则从榻上下来坐在马车铺设的绒毯上靠在孩子的外侧。

    “怎么了?这么半天不说话。”韩芊看着一直沉默且脸色阴沉的云硕,纳闷的问,“是慕哥哥跟你说了什么吗?”

    “他是你哪门子的哥哥?”云硕不悦的瞥了韩芊一眼,酸溜溜的说道。

    “……”韩芊一下子愣住,看着云硕一脸的不高兴,无奈的摇了摇头。

    云硕本来是等着韩芊解释的,结果她也只是看了自己一眼就沉默了。这又让他窝火,于是冷声问:“怎么不说话了?”

    “说什么?”韩芊好笑的看着面前这个男人,他是九五之尊,以雷霆手段登基,执掌江山十余年来,先平回鹘,又平北蒙,外灭强敌,内修金河,所作所为是大云朝开国以来历任皇帝都做不到的。只是,此时此刻,这男人却在自己跟前闹别扭,跟个孩子似的。

    韩芊轻声一叹:“皇帝陛下想听什么?想听臣妾给您道歉,不该随随便便叫一个草民为哥哥?还是跟您好好解释一下,那个江湖草莽怎么会如此大胆敢在皇上面前放肆直言?又或者,您心爱的天心公主莫名其妙的多了个舅舅?”

    云硕被问的一怔,慕尧的存在虽然是他心里的一根刺,但这根刺也已经扎了十几年。他早就知道慕尧对韩芊的心思,早就知道韩芊对慕尧没有那份心思,也早就知道慕尧这个人虽然嘴上说话不好听,但在江湖之上没做一件事情都是在帮自己——自己高高坐在庙堂之上,几遍有烈鹰卫,锦鳞卫以及千夜千寻手下的龙卫,可大云疆土辽阔无边,尤其是边疆各处,几十个民族交错居住,民情十分的复杂,有这么一个人肯帮自己,实在难求……

    可是!为什么心里就这么不舒服呢!

    一千分,一万分的不舒服!

    有些事情,理智是一回事儿,感情又是一回事儿。

    就算是理智上明白这一切都是别人故意的挑衅,但感情上也转不过这道弯儿。

    云硕是皇上,但在韩芊面前却只是个男人。

    韩芊没再多说什么,只是转头看着熟睡的天心,手指轻轻地在女儿的身上拍着。云硕生了一会儿闷气发现某人根本不搭理自己,便索性转身靠在车壁上睡了。

    “嗳!”韩芊轻轻地叹了口气,无奈的摇头。

    “你还叹什么气啊,是不想跟朕回宫吗?”云硕闭着眼睛,低声哼道。

    韩芊回头看着他,轻笑道:“难道陛下是想废了我这个皇后,另娶一个贤良淑德的女人?”

    “胡说!”云硕忽然睁开眼睛,一把抓住韩芊的手腕,“朕说了一万遍了!你还说这样的话,你有没有良心!”

    “是我没良心,还是你没良心?”韩芊扁了扁嘴巴。

    “我怎么了?你到时说?”云硕好笑的反问。

    “别以为我不知道那些大臣们又开始劝你选美了!春天来了!陛下也该发情了!哼!真是难为那些大臣们了,整天就想着怎么往后宫里塞女人!看见陛下没儿子,就好像自己没儿子一样着急!如果男人能生孩子,我看他们一个个都自己扑上来了吧?”韩芊愤愤然说道。

    “你这……”云硕只觉得好笑又好气,“你真是够胡搅蛮缠的!”

    “什么是我胡搅蛮缠?!”韩芊生气地说道,“分明是你的大臣们胡搅蛮缠!他们一个个搂着小妾快活,就看不得他们的主子只守着一个女人……”

    “嗳,你……”云硕听见这话说得越来越出格了,便伸手把韩芊拉进怀里,用实际行动堵上了那张叫人又爱又恨的嘴。

    “唔……你放开……”韩芊用力的捶着云硕的肩膀,忽然的窒息让她难受,他又太狠,只觉得胸腔里所有的空气都被吸了去,眼前一阵阵发晕。

    “唔哇……”熟睡的天心忽然咧嘴哭起来。

    云硕一怔之际,韩芊推开他转身去安抚女儿。天心被母亲拍了几下哄了几声又渐渐地睡去,而韩芊也刚好借这个机会平复了自己杂乱的呼吸。

    云硕看着她绯红的脸颊,一时心旌激荡。但这会儿马车上,孩子还在旁边,就算他想的再好也没办法付诸行动,于是只得默默地用朝中那些奏折转移了心思,一路沉默到皇宫。

    韩芊刚进凤章殿,孙得福便急匆匆的进来回道:“娘娘,刚刚木兰将军差认送了东西来。”

    “木兰将军?她有什么东西送给我?”韩芊惊讶的问。

    “也没什么特别的东西,就一根马鞭,一柄佩剑,哦,还有一封书信。”孙得福说着,朝后面一招手,有小太监端着个托盘近前来把东西呈上。

    韩芊迟疑的看过去,一眼认出那根马鞭是云瑶平常不离手的那一根,再看那柄剑也刚好是她的佩剑,于是心中一凛,忙问:“送东西来的人还有什么话说?”

    “回娘娘,这东西是从西华门传进来的,奴才也没见到送东西的人。”

    “快,派人去木兰将军府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情!”韩芊焦急的说道。

    “是。”孙得福答应着转身下去。

    韩芊伸手拿过那封信来,看着信封上银钩铁画般的字迹,却不敢拆开看。

    孙得福很快去而复返,进门便跪了:“娘娘!外边刚刚送进来消息,木兰将军去世了!”

    “什么!”韩芊猛地站了起来,半晌又缓缓地坐了下去,“什么时候的事儿?”

    孙得福忙回道:“上午巳时。诚王爷已经把折子递到了内阁,内阁的人不敢耽误,这会儿已经把奏折送到了紫宸殿。刚奴才听说,万岁爷已经下了圣旨,追封木兰将军为忠烈上将军,叫礼部拟定谥号,还说按公主例安葬。”

    韩芊的眼泪早就下来了,听孙得福说完,半晌才摆摆手:“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孙得福起身后偷偷地瞄了香橙一眼,恭敬地退了出去。

    香橙看皇后娘娘的眼泪怎么也止不住,忙递了帕子上前,并劝道:“娘娘,人死不能复生,您请节哀。还是……先看看木兰将军给您的信吧。”

    韩芊点了点头,抬手撕开信封,从里面取出一张雪白的纸来,展开细看。

    这封信是云瑶口述,夜阑执笔所写,云瑶一声戎马倥偬,是个烈性子,信写的也很简练,无非是说自己无儿无女,只收过皇后娘娘一个学生,所以她随身的东西都留给皇后娘娘作纪念。别无他话。

    “这是云氏家族里,唯一一个叫人骄傲的女子。”韩芊捏着信纸,沉声叹道。

    “皇后娘娘说的是。”香橙低声应道,“木兰将军是先帝爷钦封的将军,也是我大云开国以来第一个女将军。”

    “别说大云朝开国以来第一个,纵观历史,她这样的烈女子也不多见。只是可惜啊!她终生未嫁,到最后连个子女也没有。”韩芊一边拭泪,一边叹息。

    “年前她教娘娘射梅的时候身体还很健壮,一点生病的样子都没有。怎么这么快……”香橙也极其惋惜。

    韩芊想起云硕寿辰之前,自己请了云瑶去南苑行宫教自己射梅的时候,她严肃而一丝不苟的神情,苍白的藏在战盔里的头发,沧桑却明澈的眼眸,精瘦却依然有力的背影,一切都好像还在昨天的样子。

    “我得去看看她。”韩芊把书信塞进信封里,“香橙儿,换衣裳。”

    “嗳,娘娘,咱们这刚回来,外边天已经黑了!”香橙忙劝道,“您若是放心不下,就派孙得福去瞧瞧不就得了?”

    “不行。”韩芊说着,把书信匆匆塞进信封里起身往里面走,“老话儿说,师徒如父子,她又没个一儿半女的,本宫是她的晚辈,又在她手下学骑射。今日她去了,本宫若不去送送她,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

    “那,至少要跟皇上说一声。”香橙进来帮韩芊换上素色的衣裳,低声劝道。

    韩芊一下子想起马车上的别扭,冷声哼道:“本宫又不是他的奴才,不管去哪儿都得有他的准许?”

    “可是,陛下若是知道娘娘出宫,肯定会着急的。”

    “这凤章殿里左右都是他的耳目,你当他真的不知道?”韩芊张开手臂让香橙帮自己系好腰封,又抬手拿起墨蓝色闪金斗篷披在身上,一边自己系着宫绦一边吩咐香橙:“你留下来照看公主。”

    “娘娘……”香橙还想说什么,韩芊已经抬手拿上云瑶给自己的佩剑和马鞭出门而去。

    “娘娘——”守在门口的孙得福见皇后娘娘行色匆匆,忙追上去询问:“娘娘您要去哪儿?”

    “出宫,去木兰将军府上一趟。”韩芊低声说道。

    “那奴才去叫人预备马车,叫护卫……”

    “不用了,本宫骑马去。”韩芊冷声道,“你们都不用跟着。”

    “是。”孙得福下意识的应了一声,看着皇后娘娘出了凤章殿的大门才反应过来,立刻往紫宸殿的方向跑去。

    紫宸殿内,刚好陆皓然和张闻正几个内阁大臣在同皇上议事,孙得福跑过来被吴四宝挡住:“孙公公,您这么匆匆忙忙的跑来,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儿啊?”

    “哎呀,皇后娘娘出宫去了。”孙得福在殿门口着急的说道,“这事儿可不能不叫陛下知道哇!”

    大殿内,云硕听见孙得福的声音,皱眉朝着几个大臣摆摆手,朝外边问:“谁在外边叽叽喳喳的?”

    孙得福忙应声而入,跪在地上回道:“万岁爷恕罪,是奴才。奴才有要紧的事儿回万岁爷。”

    “什么事?快说!”云硕知道孙得福来说有要紧的事情不是皇后就是公主。

    “娘娘出宫去了,一个人走的。”

    “你们是干什么吃的?!让她一个人出宫?!”云硕立刻急了。

    “娘娘不叫奴才们跟着。”孙得福忙回道,“娘娘是去木兰将军府了,也没叫马车……”

    “谁在外边?!”云硕立刻朝着外边高声喝道。

    “属下在。”两个龙卫应声而入。

    云硕知道这两个人是千夜刚提拔上来的都尉,也来不及多想,只厉声吩咐道:“速速去保护皇后!务必保证皇后娘娘的安全!”

    “是!”二人应了一声急匆匆的走了。

    云硕在殿内转了一圈儿还是觉得不放心,不耐烦的对几个大臣说道:“你们先回去吧,朕出去一趟。”

    “陛下!”陆皓然忙一撩袍角跪在了地上,“天色已晚,陛下不能随意出宫。”

    “可是皇后出宫了,朕不放心。”云硕不耐烦的挥挥手,吩咐吴缈,“速速叫人备马!”

    “陛下!”旁边的张闻正和高延时上前跪在了云硕的跟前,“陛下!娘娘出宫,您不放心,多派写护卫去保护便是,您身为天下之主,怎么能为了一个女子而以身犯险?”

    “不过是出皇宫,哪里就是以身犯险了!天子脚下,朗朗乾坤,难道谁还能把朕怎么样不成?!”云硕怒道。

    “是,陛下说的对。这天子脚下朗朗乾坤,皇后娘娘也不会有事儿的!”陆皓然忙劝道,“再说,皇宫到木兰将军府也没多远,这会儿工夫皇后娘娘怕是已经到了木兰将军府上。木兰将军乃是诚王爷的姑母,她去世了,诚王爷肯定在那边。有诚王爷在,定然会保娘娘无虞的。陛下就请放心吧!”

    “是啊陛下!您如果不放心,再加派护卫过去保护娘娘便是。”

    “陛下,陆大人和高大人所言极是。”张闻正又补了一句。

    云硕被这三个老臣一劝,心里的焦虑也缓释了几分,只是他还是不放心,又吩咐吴缈:“你立刻带人去木兰将军府!若是娘娘有半分闪失,后果怎样你该是知道?”

    “是,奴才这就去。”吴缈忙躬身应道,“奴才一定保护娘娘的安全,请陛下放心。”

    “快去!”云硕喝道。

    吴缈再也不敢废话,爬起来转身出门去点了一队内侍策马急匆匆的追了出去。

    韩芊拿着云瑶的马鞭出了凤章殿直接往西华门去。刚好遇到护卫们在交接换岗,恰好有个要离岗回家的护卫身后牵着一匹马。

    “站住,你的腰牌呢?”一个护卫见一个女子直接往外冲,忙上前拦住。

    韩芊把头上的风帽一掀,怒道:“看清楚本宫是谁!”

    “哎呦,皇后娘娘?!卑职叩见皇后娘娘。”那护卫忙躬身行礼。

    “行了,把你的马给本宫。”韩芊伸手拉过那护卫身后的马。

    “呃,好。”护卫乖乖地把马缰绳送上。

    韩芊扯过马缰绳飞身上马,暗蓝色的斗篷在空中旋起一个漂亮的弧度,把西华门数十名护卫给看呆了。

    “哎呦坏了!”一个护卫忽然回过神来,“皇后娘娘怎么一个人出宫去了?”

    “哎呀!是啊!”另一个人也吓坏了。

    几个护卫面面相觑,其中为首者忽然吼了一声:“看什么看?!赶紧的追上去,务必保护皇后娘娘安全!”

    “是!”几个护卫都赶紧的牵过自己的马纵身上马,朝着皇后娘娘去的方向追了出去。

    韩芊的骑射是木兰将军手把手教的。就算她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没能学到木兰将军的精妙骑射之术,但以木兰将军的严苛,她的骑术至少不算太差。

    西华门的这些护卫们一路追到了木兰将军府门口,也只刚好看见皇后娘娘进门的背影。

    “呼!”护卫首领们长出了一口气,皇后娘娘进了木兰将军府,至少要比在大街上策马疾驰要安全得多。

    木兰将军府的人见一个女子急匆匆闯了进来,忙上前阻拦:“这位姑娘请留步。”

    韩芊扬手把马鞭朝着那两个门子一甩:“看清楚了,这是什么?”

    “将军的马鞭!”门子一眼认出那是他们主子的旧物,一时傻了。

    其中一个看清楚了韩芊的面容,忙拉了一把同伴跪地磕头:“奴才不知道是皇后娘娘驾到,冲撞了皇后娘娘,奴才万死!”

    “将军现在何处?”韩芊看着已经穿上孝服的门子,皱眉问。

    “我们将军现在后厅停放,奴才带娘娘过去。”那门子躬身道。

    “走!”韩芊把马鞭一收,转身往正厅走去。

    木兰将军府戒备森严,韩芊一进大门的时候便有人已经进去回信,韩芊刚走进二门,便见诚王云贺带着一众人等迎了出来。

    “微臣参见皇后娘娘!”云贺见着韩芊,忙跪地叩头。

    “本宫来看看姨母。”韩芊沉声说道。

    云贺看了看韩芊空荡荡的身后,对皇后娘娘如此急匆匆的赶来甚为不解,但还是躬身应道:“臣替姑母谢皇后娘娘,皇后娘娘请。”

    韩芊随着云贺进了将军府后厅,便看见灵床上停放的云瑶。

    已经有人专门给她收拾过,死后的云瑶依然是一身戎装,白发苍苍梳成独髻,以赤金发箍簪住。她依然是活着时的样子,即便是闭着眼睛,也不失威严。

    “师傅……”韩芊看着她,眼前全都是小时候跟着她学骑射的场景。

    她那么严厉,一丝不苟。自己的一点小心思小聪明都逃不过她的眼睛。

    她对自己的教导不同于姚夫人的和风细雨,她从不因为自己是韩家最娇宠的小郡主而心软。

    曾经云硕对她的苛责愤怒过,自己也曾产生厌弃的情绪,然而她却不改初心,一直把自己当成她的学生,不管什么时候,只要自己开口,她就毫不保留。

    韩芊把手里的马鞭和腰后的佩剑双手举到胸前,哽咽道:“师傅,你把这两样东西留给我,怎么不把我叫到跟前来呢?你是我师傅,是我长辈,在你的心里我就是你的孩子,难道再我的心里就没有把你当长辈吗?今天我不请自来,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觉得,我韩芊还欠您一个拜师礼。”说完,韩芊托着佩剑和马鞭缓缓地跪了下去。

    她这一跪,可把云贺给吓坏了,慌忙跪下请罪:“娘娘快快请起!这可万万使不得!”随后,屋子里所有的人全都跪下,伏地请罪。

    韩芊恭敬地磕了个头,缓缓地站起身来,叹道:“师傅,你一路好走。”

    “臣替姑母谢皇后娘娘隆恩。”云贺再次朝着韩芊跪拜,他的身后再次哗啦啦跪倒了一片。

    “好了,你们都起来吧。”韩芊对众人说道。

    “谢娘娘。”云贺又磕了个头,缓缓地站起来。

    韩芊扫视了一遍眼前的人,刚要开口说话,忽然听见门口一阵骚动,回头看时,却见是吴缈带着一队护卫堵住了门口,于是没好气的叱道:“退下!”

    “是。”吴缈只得朝身后挥手,叫后面的龙卫都退下。

    韩芊又问云贺:“木兰上将军的丧礼是怎么安排的?她没有子女,丧礼上谁人执幡?谁人摔盆?”

    “回皇后娘娘,刚刚臣跟家里人商量了一下,想从臣的三个儿子之中挑选一个过继给姑母。由这个孩子以孙子的身份给姑母执幡,摔盆,守灵尽孝。”云贺躬身回道。

    “哪个孩子?叫过来给本宫瞧瞧。”韩芊的目光扫向云顾身后。

    云顾回头,指着刚过十岁的二儿子,命道:“悦之,你过来。”

    云贺的次子云悦之上前来给韩芊跪拜行礼。

    韩芊看着孩子虽然小,但确实一副忠厚的样子,麦色的脸膛,一看就是个练武的孩子,遂点头道:“很好,就是这孩子吧。回头本宫会奏请陛下,把上将军的爵位给这孩子袭了。”

    云贺忙拉着次子跪下谢恩。

    韩芊轻轻地叹了口气,说道:“陛下已经下旨这丧事按照公主的例治办,那你们就好好地办。只是这银子就别叫礼部去为难了。需要多少,回头本宫叫人送来。”

    云贺刚要说话,旁边便闪出一个人来:“谢皇后娘娘隆恩,不过不必了。”

    众人都循声望去,但见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从人群之后走了过来。

    “夜将军。”韩芊认识此人乃是长年陪伴在云瑶身边的夜阑,他以护卫的身份呆在云瑶的身边据说已经五十多年了。一个人能守护另一个人五十几年,这份忠诚首先就叫人尊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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